圣上要是没抓稳了兵权,能对群臣也“大动干戈”?想起他的好大哥,也不免嘲笑一下,“他损失惨重,估计我还得帮他保下几个人。”
京中一些不错的人家,看在银子的份上,也给平南王的商队做了多年靠山。不幸的是,这些人家之中可有不少如今正站在大皇子身后——大皇子本人不像太子那般嗜好享乐,品行没什么可指摘的地方,无奈亲朋胃口太大……趁着大皇子得势,好生沾点便宜的心思,实在是忒寻常了。
赵之桢继续道:“看着家大业大,风雨一来,也是自顾不暇。”
王爷打算怎么跟大皇子“迎来送往”,元春都不担心他会吃亏,回身把蓉哥儿那封信再塞到王爷手里时,她又笑了,“您看看这个,就别再抱怨消息灵不灵通啦。”
贾敬去了还没半年,按说在外做官的贾琏和贾蓉出门应酬时都该小心些,而这次赴约……不得不说,很是值得。
贾蓉这位便宜大舅子原本是想搭上荣府这条线,毕竟宁府看起来有点日薄西山的意思,不过真正见面之后,秦可卿的哥哥显然更看好贾蓉。
散席之后,这位仁兄又偷偷找到贾蓉,告诉他最近东林港生面孔不少,衣着不凡的年轻人更是不少。
这显然就是有人见势不妙,乘船走海路外逃——毕竟平南王反了之后,北面的几处大关都盘查极严。
赵之桢看完信,也笑了,“挺下本钱,头回见面就说了这么多。”
元春道:“投名状嘛。在关外做生意,手头那么多大船,能是个彻底的干净人?”
这话在理。
而贾蓉在信上更是写得分明:他怀疑这些生面孔乃是平南王的手下。赵之桢道:“你这侄儿很不错。”
元春正色道:“我也觉得他很好。只求王爷将来……能护一护他。”
赵之桢好奇道:“你可轻易不求我。这是怎么说的?”
“他有个不省事的爹啊……您看我那堂兄像是事败之后坦然接受,再安宁地渡过余生之人?”
贾珍是个折腾不休的性子,他看好的太子……又会是吞下苦果并不反抗的人吗?
显而易见,赵之桢听出了元春真正的意思,顿时陷入沉默:坦白说,这些日子行情见涨,他当然心情不错。想着过几天回到北面大营,完成父皇交予的任务,自能更上一层楼。
因为父皇最近处置官员十分顺利,他并没想过京中还会“不安生”……元春提醒得可真及时!
父皇正打算悄悄调动京郊大营之中的禁卫军去往北疆,和他的北方大军一起迎战北狄人,只为好生练一练兵。
而精锐离京,万一走漏了消息……这可真是不得不防啊……
第二天,赵之桢在承乾宫面见贵妃时,贵妃也提醒了他一句,“一会儿去见你妃母,可得留神。”
赵之桢点了点头,等他踏进生母淑妃的宫中,便见到他大哥也“恰好”在座。而他的十二弟则暗中给他比了个手势:私事。
赵之桢忽然有点疑惑:这又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