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过家常,二人一起用饭,饭后赵之桢逗过健儿,才问起元春,“你娘家那边怎么说?”
元春老实道:“还能怎么说?求您给指条明路呗。”
赵之桢应道:“辞官降职都成,再说父皇本就没有拿勋贵开刀的意思。”
宁荣两府压根就没让圣上放在眼里!在这种时候,势弱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大皇子与太子斗得你死我活的时候,谁都想不起宁荣两府。
不过元春该提醒的话也绝不会故意省下,“宁府伯父那边一直不肯见我堂兄。”
赵之桢笑了笑,“你那位伯父当年在任上替南面那位敛过财,也背过黑锅。”
“这是怕翻旧账,还是担心追缴当年捞取的银钱?”元春自问自答,“难怪了。”她想了想,又小心问道,“若是外任呢?”
赵之桢问道:“知县你那堂兄可瞧得上?”
元春哪敢自专,“先谢过王爷,这事儿我得亲口问一问。”
她还真怕贾珍眼高手低,再误以为王府这边瞧不起他……宁府前世的腌臜事儿她在宫中都有所耳闻。总之她也算有求必应了一回,至于人家领不领情,还是随缘吧。
说完她的娘家,元春还得问问赵之桢如何对待刘家,“御史府那边再来人,咱们这边该是什么章程?”
“不用再来往。”赵之桢冷声道,“简直就是不知死活!”看元春一脸惊讶,他也耐住性子,仔细给她解释,“我这位岳父做了半辈子御史,手里有些保命的东西不稀奇,可如今让儿媳妇都能拿到一二实证,再跑来要挟咱们,这不就是保命而是催命了。”
元春拉着赵之桢的手,说了句公道话,“这大约不是老人家的主意,只怕是……有人狗急跳墙吧。”
赵之桢忽然一笑,“已经逃得苦海,为何还心存侥幸?就此离京做个富家翁又有何不知足?”旋即声音极轻,“大哥和二哥之间越发不对了,连我都想出京避避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