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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在爱的树荫下成长(2)

“H-A-W-A-I-I,H-A-W-A-I-I,HAWAII(夏威夷)。”我尖叫起来。

布莱恩从桌子上的花丛中抽出一朵玫瑰花拿在手中,他单膝下跪对我说:“亲爱的,你愿意我和一起去夏威夷度蜜月吗?”

望着布莱恩深邃的眼睛,我感到自己的语言竟然是如此贫乏,以至于根本找不到可以表达我当时心情的词汇,只能一遍遍用点头和微笑来表示我的回答。

而现在,我和我的丈夫正在夏威夷度过一个个美好的日日夜夜。我沉迷在他沉重的呼吸声和零乱的胡须之中,因为,我永远无法确定,在他醒过来之后,会有什么样的惊喜在等着我去发现。

拥抱的温暖

我是一个电视节目主持人。在我做了一期关于艾滋病儿童的节目之后,某一天临下班之前,我收到了一封来自一个艾滋病组织的邀请函。他们邀请我去参加一个聚会,因为有一位一生都致力于艾滋病事业的先驱迎来了自己退休的日子,他们在信上说如果我能够出席,肯定会给现场的孩子们带来更多的乐趣。

这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我几乎没有过多地思考,就答应了邀请。

那一天,我没有把自己职业化的装扮带到聚会上,我也没有带着自己的摄制组,而是以我自己个人的名义参加了聚会。我想,这会让我显得更加亲切,也许只有这样,我才能用一个母亲的爱去关心这些自从生下来就被死神写进名单的孩子们。

如我所愿,这一次见面的时候,孩子们少却了被采访时的羞怯,他们和我之间更多了一份默契。一个黑皮肤的男孩拉着我的手说:“姐姐,你今天看起来比电视上漂亮多了。”我微微笑了一下,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一个吻。他显得十分高兴,大叫着跑向其他伙伴,大声地告诉他们我刚才做的事情,我看到其他孩子们脸上现出羡慕的表情。

整场聚会都在欢快的气氛中度过。如果没有人刻意提起,绝不会有人想到这一群快乐的孩子们是艾滋病患者。大家都心照不宣,我们虽然无法改变现状,但是却可以用爱去感化每一颗受伤的心灵。我们用爱筑起坚固的屏障,以阻挡死神前进的步伐。

宴会的最后,组织方提出让孩子们在一幅长长的画卷上面肆意涂鸦,他们要把这些孩子心底最纯真的梦想献给那位先驱。我们都凑了过去,想要看看孩子们究竟想献出什么样的礼物。

他们挑选了各自喜欢的颜色之后,便爬在画布上认真地画起来。有红色的心、有蓝色的天空、有鲜艳的花朵、有活泼的鸟儿、有可爱的脸庞……在这些孩子们的笔下,一样有着一颗烂漫的童心。通过这些稚嫩的画作,我似乎看到了他们在面对灾难时的勇气。

然而,一个小男孩的画作却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在他的笔下,天空中一片灰暗,甚至就连代表和平与爱的鸽子,也被他涂上了灰色调。我以为这是他的恶作剧,可是当我开口问他为什么这样画的时候,他的回答让我的心骤然变冷。

“因为,这就是我的真实想法。”他低着头说,语气中带着悲伤。

我不禁感到好奇:“为什么呢?难道这个世界不是丰富多彩的吗?”

小男孩摇了摇头,说:“我的妈妈快要死了,却没有人能帮助她。我知道,也许再过不久,我也会像我妈妈一样死去,你们谁都帮不了我。”

我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原来,这些孩子并不像我想象的那般无知,在面对死神的时候,他们也一样害怕、一样无助。我轻抚着他的面庞,说:“孩子,我们每一个人都在尽力地帮助你和你的妈妈。没有人会心甘情愿地被死神带走,除非他放弃了生活下去的勇气。”

小男孩似懂非懂地点着头。紧接着,他又说:“妈妈生病之后,再没有人拥抱我了。我想,如果妈妈死去了,我就会永远变得孤独。”说着说着,他的眼泪就已经开始在眼眶里面打转。

我冲他微微笑了一下,张开双臂,说:“孩子,如果你愿意,我随时都可以给你拥抱。”

小男孩将信将疑。他用狐疑的眼神看着我,似乎不相信我说的话。在我第二次向他微笑着点头的时候,他才小心翼翼地扑到我的怀里面。我紧紧地抱着他,就像是拥抱自己的孩子一样,紧紧地,不愿松手。

突然间,我感觉到他也在用柔弱的小手用力地抱着我,似乎想要抓住这片刻的温暖。

我再一次重申了刚才的承诺:“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都可以和你拥抱。”

刚才还愁眉苦脸的他变得笑逐颜开。男孩拭去眼角的泪水对我说:“姐姐,我会好好地保存着你的拥抱,明天我会把它献给我的妈妈。我想她也已经好久没有得到这么温暖的拥抱了。”

看着男孩兴奋的神情,我突然间被他对妈妈的爱所感动。原来,他一直担心的是妈妈的病情。就连他得到的一个简单的拥抱,都要献给病重的妈妈。我想,在他的内心之中,一定是充满了爱和阳光。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看妈妈,好吗?这样我就可以给她很多很多拥抱的温暖。”我意味深长地对小男孩说,更是对我们在场的每一个孩子和每一个健康的人诉说。

爱的力量

凯瑟琳博士曾经做过一个实验,她把一群孩子分成两组,告诉A组成员他们的智商远远要比B组的高,而之后她把同样的话告诉了B组的成员。几乎所有的人都相信了凯瑟琳博士的话,所有的人都认为A组的孩子智商比B组高,就连B组的孩子们自己也没有否认这一点。

凯瑟琳博士实验的目的,是想要看看孩子们在这种情况下会有什么样的发展。很多年过去了,凯瑟琳博士一直在做跟踪调查。而最后的结果一如她当初的预期,A组的孩子几乎都成为了社会精英,而B组的孩子则平平凡凡地过着一生。

戴伟第一次听凯瑟琳博士演讲的时候,就被她的这个实验震撼了。可是,他不相信凯瑟琳博士真的测出了所有的孩子的智商。后来,当戴伟得知一切都是凯瑟琳博士的一个计划,所有的孩子们智商并没有差别的时候,戴伟多年来对凯瑟琳博士的崇拜在一瞬间化为了乌有。他无法忍受一个博士为了自己的实验,竟然拿几十个孩子的未来开玩笑。

只是一切都已经太晚,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重新来过的机会,那些孩子的命运已经无法改变。这成为戴伟心中永久的伤痛。

直到有一天,凯瑟琳博士让戴伟去做另一个实验的时候,他彻底愤怒了。凯瑟琳博士让他去贫民窟寻找一些实验对象,用最恶毒的话去评判他们,告诉那些孩子们他们的未来将会暗淡无光,永远也不可能脱离贫民窟这一片土壤。戴伟冲凯瑟琳博士吼道:“我无法做到,博士。每一个孩子都应该有一份天真的梦想,我实在不忍心看到你用这样的方式去摧残他们的未来。”凯瑟琳博士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正面回应戴伟的质疑。她没有选择放弃实验,而是选择了放弃戴伟。

实验依旧按照计划被执行了。当戴伟看到现场的孩子们脸上绝望的表情时,泪水倔强地在眼眶里面开始打转。他似乎看到当他们长大成人之后,依旧在为着艰苦的生活而疲劳奔波,他看到他们垂垂老矣时已经被病痛折磨地失去人形。戴伟不敢再想下去,他觉得这样的实验太过于残忍,而自己竟然无力去阻止一切的发生。戴伟感到万分愧疚,就在此处,就在贫民窟孩子们的面前,他决定离开凯瑟琳博士,离开这个让他噩梦连连的实验。

又是若干年过去了,到了揭晓实验结果的时候了。此时,凯瑟琳博士已经到了暮年,她毕生的精力都用在做这个实验之上;而戴伟也已经人过中年,在离开了凯瑟琳博士之后的日子里,他选择了投身到公益事业之中,用自己的烛光点亮更多的生命。揭晓答案的一颗,是凯瑟琳博士一生追求的终点。戴伟虽然已经离开了凯瑟琳博士,可是他的心却始终没有放下贫民窟的孩子们。

实验的结果并不似凯瑟琳博士当初的预料,她料想自己当年对孩子们的打击,一定会给他们的人生带来十分消极的影响。可是,现在如今已经有不少人结婚生子的他们,其中不乏功成名就之人,而且大多数人已经脱离贫民窟的束缚,他们在大城市里面开始了新生活。凯瑟琳和戴伟对这样的结果都感到十分惊讶。

在后来的采访中,他们才得知另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原来,对孩子们影响深远的还有一个已经年迈的老师。

当记者采访到那位老师的时候,老太太安详地坐在摇椅上,微笑着回答了所有的疑问。她说:“我不在乎专家的智商测试如何,我只知道,他们每一个孩子都是独一无二的,而我应该用心去爱每一个人。”

戴伟恍然间大悟。原来,决定一个人未来的不是智商,而是他爱人和被爱的程度。只要他身处在爱的阳光之下,再恶毒的语言也会化为灰烬。戴伟更加坚定了对自己工作的信念,他决定,要身体力行地把爱从这里传播开来,一直到世界的尽头。

凯瑟琳博士没有找到自己试验失败的原因,一个对未来没有爱的人,永远都不知晓爱的力量和伟大。这,将会是凯瑟琳博士心中难以解开的谜团。

最美的月光

我故意把车开得很慢,只有这样我才能在到达表演场地之前,能够留出足够的时间来为女儿讲解上台演奏的技巧。现在是下午四点左右,路上并没有太过拥堵的现象。车里面放的CD正好就是女儿晚上要表演的曲目,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女儿显得异常兴奋,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在一个空旷的场地一个人上台表演是需要多么大的勇气。

“妈妈,我好激动啊,我似乎现在就可以看到全场的观众都已经站起来为我鼓掌了。”女儿难以掩饰心中的向往。

我一手握着方向盘,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她金黄色的头发,说:“贝蒂,我的宝贝。我知道今天晚上你一定会有一场完美的表演的,可是你也不至于现在就这么兴奋吧,我刚才告诉你的口诀记住了吗?”

女儿吐了吐舌头,向我挤眉弄眼地说:“哎呀,妈妈,你都和我说了多少遍了?我知道,要是我紧张的话就千万不要去看观众,我应该把他们当作是一群长在地上的南瓜。”贝蒂不耐烦地把这些话重复着。“其实要我说啊,妈妈你就是那些南瓜里面最大最大的一个了。”

我笑了笑,对于女儿的恶作剧我早就已经习以为常。“赶紧再把乐谱看一遍,免得你这个小近视眼一上台就紧张得什么也看不见了。”我抓起座位上的乐谱扔到了女儿旁边。

贝蒂并没有看,她依旧在忙着玩PSP。忽然,她抬起头来问我:“妈妈,你说爸爸他会来吗,他能在我表演之前赶到么?我多想他看看我在台上弹奏钢琴的场面啊!”

“亲爱的,爸爸既然答应了我们,就一定会做到的。相信爸爸,好吗?”我把车停下,和女儿一起手拉手走进了表演场地。这是一场学校组织的露天音乐会,表演者都是本学校的孩子们,而观众全都是老师邀请过来的家长。因此,可以想见这样的一场活动对增进父母和孩子之间感情的重要性。在送贝蒂去后台之前,我拉住她轻轻地亲吻了一下。“贝蒂,爸爸一定会来的。爸爸爱你,我也是。”

贝蒂用手在脸上胡乱地抹了一下,装出一副厌恶我的口水的样子,大叫着跑进了小演员们集聚的后台。

当我坐在观众席上还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时,杰夫悄悄地坐到了我的身旁。

“贝蒂还没有上场吧,亲爱的?但愿我没有错过她的表演。”杰夫吻了我一下,匆匆忙忙地说。很显然,他刚刚从公司赶过来,坐到那里的时候还一直在喘气。

“亲爱的,你终于来了。你要是不来的话我想贝蒂一定会很伤心的。”我微笑着说,帮她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

漫过的等待过后,终于轮到贝蒂上场了。我们在台下早已经欢呼起来。突然我的心头掠过一丝阴云,我看到贝蒂的眼神和我当年慌乱的样子一模一样。我的心里面一惊,希望上帝不会让我的故事在女儿身上重演。不过我的担心是多余的,紧张的神情在贝蒂的脸上一闪而过,当她看到爸爸在下面挥舞着双手向自己召唤的时候,她在台上竟然笑出了声音。上帝啊,这个小捣蛋鬼!

说实话,贝蒂的钢琴演奏还是有一点走音,不过这并不会影响我们沉浸其中。杰夫对我说:“亲爱的,我想我看到了这个世界上最美的月光。”其实那一天是一个阴天,又哪里来的月亮呢。不过我明白杰夫指的是什么,我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和他一起静静地聆听着女儿的演奏。

当我们一家三口高高兴兴地开车回家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这是一个多么幸福的时刻。女儿和杰夫拥抱在一起,把笑声留了一路。

她就是那个幸运女孩

朱莉和皮特同时被领养人带走了。虽然是去往不同的国家,但是两个人之间依旧没有断了联系。许多年之后,他们在纽约一家饭店重逢了。

看着彼此头上都长出的华发,两个人不禁黯然神伤。

“皮特,如果那时我们没有分开,现在也许还会生活在一起。我记得,在孤儿院的时候,你总是像大哥哥一样保护我。”朱莉的眼中充满了回忆。

皮特脸上露出了憨厚的笑容。现在,他已经是一位在纽约长大并且拥有自己事业和爱情的成功商人。看着儿时的伙伴,皮特的心中百感杂陈。“是啊,朱莉,只是不知道当初那些没有被领养的伙伴们现在生活得怎么样。”

“哦,我倒是去拜访过一些人。”朱莉平静地说,“他们的生活似乎不错,大多数人也是爱情事业双丰收。惟独我,看似好像走进了一个好的家庭,可是皮特你根本无法想象到,在我离开了你们之后经历了多么黑暗的童年。”

皮特从朱莉的话中听出了她的悲伤,似乎在她的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可怕的事情。“朱莉,如果你依旧把我当成大哥哥的话,或许我可以帮助你,但是你得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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