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姜姒还不知道府里姜妩就要干出一些糊涂事来,她已到了巷子口,下了车,才过去叩开了院门。
谢方知早已经在里头等了一阵了,见她来,不由得唇角拉开了笑,可转眼他也意识到自己高兴得过头,便渐渐敛去了。
“四姑娘请进,外头不好说话。”
姜姒见谢方知今儿又穿了一身应景的蟹壳青,便少不得要笑他:“螃蟹横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煮熟了。”
这话有意思。
谢方知忽然回头看她,眼底带着几分兴味:“四姑娘这意思,是看我谢乙也能当宰相?”
朝中宰辅便是红色的官袍,可谓是漂亮得很,蟹壳青是蟹壳青,煮熟了的蟹,可不是红的?
姜姒暗道他还算能听话。
上一世她只知道谢乙初入官场,人称一句“小谢相”,到底最后有没有当成宰辅,她自然不清楚。
不过想来,谢乙那等人,自应该混得风生水起吧?
即便谢氏一门不容于皇权,在谢乙这一代约莫还不至于摔倒。
“谢公子愿意这样想,我也不拦着。”
谢方知心里却是在想,宰辅也不算得什么,皇帝想杀就杀,但凡时机成熟,断断不可能留谢氏。
不过这些事都不是姜姒可以听的,他只道:“了缘如今也有五个多月,请了人来伺候着,如今没被人发现。”
最重要的是,他早已经找了人假扮了缘,“了缘”已经摔下山涧死了,瞒天过海,萧纵也不会派人追查,所以了缘才能隐藏在京城,就在萧纵的眼皮子底下。
可以说,了缘腹中的孩子,怎么说也是皇家血脉,谢方知藏了缘,这心机深重之余,又透出几分奇异的歹毒来。
姜姒听着,并不说话,只是道:“你找我到底有何要事?”
进了屋,谢方知请她先坐下,才给她倒茶,接着就发现姜姒警惕心很重,并不喝一口茶。
他不由得一声冷笑:“真要对四姑娘你心怀不轨,现在四姑娘就无处可躲了。上好的寒梅冬雪茶,冬日里攒下的,喝一口少一口。”
寒梅冬雪?
这茶姜姒倒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