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蔫蔫耷拉着脑袋:“除了诵经念佛,为你们祈福,我也不知道自己会些什么了。”
谢繁华拉住自己母亲的手说:“娘也该是时候管着家了,如今这三房的各种进项都掌握在女儿手里,可女儿将来总归要出去的。母亲该学着自己保护自己才行,女儿就算有心护你一辈子,可有的时候难免不心有余力不足。”
想着贺氏从前那嚣张狠戾的模样,陈氏恨得牙咬得咯咯响,便道:“那打明儿开始,枣儿便叫那些婆子来给我回话。”说着又叹息起来,“也不知道朝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爹爹近日来似乎都忙得很,有的时候都不回后院歇着,我派人去前院打听了,你父亲常常就和衣在外书房睡着了。”
谢繁华见母亲重要有些想得开了,便又说:“娘想得开便好,也不必等到明日了,女儿这就去拿了账本来给娘瞧瞧。”
第二日一早,谢繁华去给老太太请安的时候,老太太问起了贺氏的事情。
谢繁华笑着道:“怎么说贺姨娘也是爹爹的人,虽然她当初存了心思陷害枣儿,可好在枣儿有贵人相助,无多大事情。如今她也遭了罪,姑姑跟广宁伯府的人都想着要贺姨娘回来,枣儿也不想爹爹为难。”
老太太拍了拍谢繁华的手,笑着说:“难为你有颗玲珑心,倒是没为难你父亲。”
趁着机会,谢繁华又道:“其实我娘也是这样想的,她也心疼父亲,体谅着父亲。父亲日日为着朝廷的事情操劳,我娘也是瞧在眼里的,娘也改变了很多。祖母,枣儿说句实话,我娘也是很想讨您欢心的,只是她似乎有些怕了那贺氏,总觉得胆子小了些。”
谢老太太说:“是她自己立不起来,贺氏不过一个姨娘,她有什么好怕的?我也不指望她能够如你大伯母那般,她但凡是能够主点事的,我也不会待她那般。如今咱们谢家,老侯爷老了,你两位伯伯又去的早,你大哥哥在朝廷尚未站得住脚跟,老二又是个不爱念书的,所有的担子都在你父亲肩上,偏你娘还是个拎不清的,怕是得给三郎扯后腿。”
纵使老太太这番话说得难听,可谢繁华不得不承认,自己娘确实是软弱了些。只是人这性子,天生如此,要是一时想改了怕是不容易。就如自己上辈子一般,性子多少也是如母亲这般的,后来重活一回,看透了许多事情,才变了许多。
隔了一日,谢繁华以主子的身份,去瞧过那贺氏一回。
那贺氏虽然瘦了些,可瞧着还算精神,还算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说话夹枪带棒,想来,还算觉得自己有希望的。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如今三房的人,早被谢繁华给换了,原本那些贺氏的心腹奴才,不是被谢繁华寻了由头打发出去了,就是赶到其它地方干粗活去了。如今的三房,除了贺氏贴身伺候的丫头外,旁的都是谢繁华的安排的人。
也按着父亲说的话,减了贺氏一应用度,贺氏当面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待谢繁华走后,她才将气得摔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