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王妃手掌八关半数兵权,皆是因烈王当年疏忽,叫薛皇后骗了。余下的兵权,烈王看的很紧,也是因有这半数的兵权,因此烈王能在京中横行,辅助乾元帝与薛皇后对持。
“况只有他活着,咱们宫里那位陛下,才能睡个安稳觉儿。”烈王妃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冰冷的笑容,沉声道,“慢慢儿来,我要兵权,你姑母要朝政,这才是重要的,比男人要紧的多。”
她见夷安的目中露出了了然,便含笑往椅子里一靠,淡淡地说道,“叫陛下,好好儿地活着,以后你姑母才不会有个废了儿子的恶名!”她一双眼睛之中带着冰冷的寒意,见大太太微微一顿之后匆忙点头,这才冷笑道,“至于太子……竟然连皇后都不认,如此,就好好儿地在前头给咱们的……”她含糊道,“遮风挡雨吧。”
夷安这是又一次听到这样直白的话,心中一叹。
她早就知道,薛皇后已然对太子失望,日后恐怕坐上皇位的不是什么太子殿下,而是如今年幼的七皇子。只是如今七皇子年纪太小,就算乾元帝驾崩,太子被废,前头都是年长的兄长,七皇子也要艰难。如今薛皇后与烈王妃,也不过是在等待七皇子长大,这时候,太子倒是可以分开些几个皇子的注意力。然而虽然心里知道,夷安却还是觉得震撼。
再震撼,想着乾元帝与烈王这样的贱人,夷安也并不觉得有什么是做错的。
难道日日伤感悲戚,才是女子应该承受的?
难道只该女子伤心,负心汉风流快活?
自然是不应该的。
“不提这些。”烈王妃见大太太垂头坐在自己的身边,听她说了些外头有趣的事儿,又见夷安老老实实地坐在一旁,便指着她笑道,“这丫头那时候厉害得不行,如今竟然做出了端庄的模样儿来。”她想了想,又见夷安腰间的荷包,目中就露出了惊奇,与含笑的大太太说道,“竟能得了这荷包儿,可见她是叫阿陈很喜欢了。”
她目中温和地与夷安询问了些话,这才对着一侧的陈嬷嬷微微点头。
“姨母若喜欢,日后我叫夷安常来。”大太太如同如今的夷安待七皇子,对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烈王妃叫姨母叫的面不改色,见烈王妃摇头,这才笑道,“另有一事,虎踞关大捷,我听说萧翎曾养在姨母膝下,因此前来与姨母告罪。”
这说的就是宋家兄弟二人去捡萧翎便宜的事儿了,夷安就见烈王妃说起萧翎的时候十分冷淡,不由心生疑惑,就听她冷淡地说道,“他的事儿,我素来不管。”
“那日见他,他还曾与我说起姨母的教养之恩。”大太太诧异道。
“不过是瞧着他小,稚子无辜,不该这么就夭折,因此养了几年罢了。”烈王妃有些冷漠地说道,“他入军中,都是自己奋斗之故,与我关系不大,日后也不必说他与我有什么情分。”
大太太迟疑地应了,目光落在了房外,顿了顿,这才低声说道,“这府中,可有人叫姨母委屈了?”
“谁能给我委屈呢?”烈王妃含笑说道,“很久之前,我给他最心爱最嚣张,敢到我面前张扬的爱妾一个透心凉之后,这府里,就清净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