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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她拼命地挣扎起来,从他背上跌落下去,脚下一软,险些滚落下石梯,北冥易回身一个海底捞月,将她拦腰抱了起来,迎面就撞进她绝望含泪的眼神,他手上一抖,勉强将她安安稳稳的放在地上。

叶诗诗直视他的眼睛,眼里的热浪一波又一波的冲击眼前的景物,渐渐朦胧到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无力的道:“为什么总是要我以后知道?你今天有什么事情没说?现在可以说了么?我现在要知道。”

她无声的落着眼泪,虽然坚强,但北冥易耳边一直回响幼柳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不管小姐是什么样的人,她只是个女人。

北冥易皱着眉头看着她的泪眼,心里的紧缩一点点收紧,疼的五脏六腑聚拢在一起,直不起腰来,他知道,这个女人是他的软肋。

他忽然冷笑一声转回身去,面向茫茫密林,负手而立,山风从身后吹来,带来一阵一阵断断续续的幽香,他很熟悉,这是来自叶诗诗的幽香。

他冷然道:“你真的想知道?我觉得这个真相不太适合你听。”

叶诗诗攥紧了拳头,坚定的看着他的背影,道:“我要知道。”

北冥易明显的叹口气,平声道:“恐怕今日你下山去之后,再也见不到你的高伯伯和刘伯伯。”

叶诗诗浑身一抖,连攥拳的力气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抬脚想要奔下山去,却发现根本挪不动,她一口气提上来,哭喊道。

“为什么!你答应过我的!”

声音很尖利,底下的侍卫应声而动,哗啦一声便要涌上山来,却在两人十米开外站住,因为他们没有发现刺客,只看到七将军紧紧的抓着少夫人的手腕,两人恶狠狠的对视。

侍卫们面面相觑,刚刚两人还是满山笑语,怎么一转眼又变成了这个样子?

一泓在不远的地方负手看着这个方向,目光定定的落在叶诗诗的脸上,他能猜到两人现在正在说什么,只是这些事情没办法改变,七将军定下的结局,更不可能因为一个女人而改变,就算这个女人是他心里的女人,也不行。

众侍卫不敢再多留,哗啦啦又退了个干净,回到刚才的位置上,一泓跃下岩石,越过密密的树叶,走到马车边,吩咐车夫道。

“准备好车子,少夫人马上会下来。”

北冥易的车夫也是十分训练有素,当即挺身得命,转身去挂马车,没两下便准备好了马车,一泓转身朝山顶望去,果然看到叶诗诗拎着裙子从上面跑下来。

发髻微散,目光哀痛,像是浑身都在颤抖,那一双小脚落地无声,就像是踩在一泓的心上,真担心她跑的急,失足跌下来。

一泓顾不上满身的露水,两三步飞跃上石阶,双手接住她。

叶诗诗如一片被雨水打下来的枯叶,飘然落在一泓的双臂间,一泓皱着眉头看着她,七将军早就料到会是这一幕,所以才将她带上山来,只留阿满在别庄处理这件事,却没想到还是被她知道。

一泓不说话,只听叶诗诗微弱的声音楚楚可怜道。

“求你……带我回别庄……快……”

一泓为难的皱起眉头,死死的盯着她的双眸,水做的一般,那哀怨的目光透过水雾渗过来,更能撩动人的心弦,他紧了紧抓住她的双手,抬头朝山上望去。

只见半山腰的岩石上露出北冥易的身影来,他负手迎风而立,微风吹动他的衣摆,就如这山中一个风雅的雕像,轻轻皱着眉头瞅着叶诗诗,那目光像是平静如水,但是那如死水一般的深潭后面,又藏着怎样的波涛汹涌?

北冥易朝一泓点点头,一泓收到命令,立马扶起叶诗诗,送进马车里,落下门帘之后,连声命令。

“回别庄。”

北冥易的目光一直跟着马车消失在山脚中,渐渐变得空洞,身后的侍卫上前一步道。

“将军,要不要属下再回府中调来一辆马车?”

北冥易还站在原处,淡然的摇头,转身向山顶看去,侍卫只能退后一步,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只能小心翼翼的问道。

“将军可要回府?”

北冥易瞅准了山顶的一块大岩石,岩石上该是用红漆写了什么字,他冷然扯了扯嘴角,双脚点地,猛然横身跃起,吓的侍卫不得又后退一步。

见七将军朝山顶跃去,下面的侍卫也不敢怠慢,鱼贯上山,紧随北冥易之后,站在了山顶上,其实这一大帮男人没了七少夫人,上个永定山很简单。

北冥易站在永定山最高点,向南远望,将整个南关一览无余,海平面上纹丝未动,曾经在海面上展开的厮杀,像是被这茫茫大海吞噬了一般,看不到一丝一毫痕迹。

迎面微风吹过,像是打开了身上的每一条经脉,心里的憋闷更加明显起来,他不禁皱起眉头,朝山顶四周望去,一眼看到了几株山花,目光淡然的落在花上良久。

傍晚时分北冥易才从永定山回到别庄,似乎确实是按照这次永定山之行的形成安排在进行,门口早就站着很多迎接的侍卫,见到派去接七将军的马车过来,都是如蒙大赦的表情。

北冥易走下车来,将手里的披风交给身后的侍卫,转身便迎上从门口走出来的侍卫,愁眉苦脸的道。

“将军,少夫人那里……”

北冥易简单的嗯了一声,阔步朝门口走去,站在门口的侍卫分成两队,跟着他走进门来。

院子里的气氛很安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他忽然站住脚,侧脸问身后的人。

“事情办得怎么样?”

侍卫赶紧答:“一切都办好了,只是属下们在掩埋的时候,正巧被少夫人撞见,属下……属下无能。”

北冥易皱了皱眉头,脸色沉了下来,正面就是去叶诗诗卧房的甬路和台阶,他却只是瞟了一眼,便折了个方向,朝自己的书房走去,侍卫们堪堪收住脚步,跟着他走向书房。

北冥易并没有找阿满来询问,因为他被告知,阿满现在被叶诗诗扣在房间里,虽说阿满是北冥易的贴身部下,叶诗诗无权惩罚他,但是七少夫人发起脾气来谁敢反抗,乖乖受着才是明智的选择。

叶诗诗拿下敷在额头上的冰块,缓缓递给身边的丫头,抬起眼睛瞅着面前肃穆而立的阿满,目光中满是责备。

阿满其实很委屈,但是面前一个女人,还怒气冲冲的瞪着一双大眼睛瞅着他,他能怎么办?

“夫人可感觉好些?”

阿满还得不知死活的去招惹叶诗诗。叶诗诗看了他良久,忽然深吸口气,像是提起胸口的一口气一般,冷冷的问阿满。

“今天将军带我去爬山,可是你们事先安排好的?将我支开,你们就可以处死高刘两人?”

叶诗诗无心情质问北冥易,在他嘴里听不到一句实话,但是阿满却不同,他不敢欺瞒她。

阿满委屈的道:“夫人莫要冤枉了将军,本来将军打算将那二人拉到别处处死,但是突然临时起意去永定山,属下等都明白将军的心意,夫人怎能不明白?”

叶诗诗无奈的叹口气,北冥易的人都全心全意维护北冥易,每句话都不离为北冥易说情,她只感觉自己是多余的,顿时心灰意懒起来,缓缓站起身,身边的丫头赶紧扶住她,站稳。

叶诗诗瞅着阿满道:“我只问你一句话,为何杀了那二人?他们已经是手无寸铁之人,为何做的如此绝情!”

阿满听出叶诗诗话中的怒气,不敢抬头看她,只能道。

“夫人,将军需要您无条件的相信他,很多事情现在还不能对夫人讲明白,总有一天夫人会明白这一切,还请夫人耐心等待。”

叶诗诗禁不住冷笑,再也无话可说,扶着丫头的手,快步走出这间屋子,这里的气氛太压抑,心里像是堵着一个疙瘩,咽不下,吐不出,还要多久,还要多久才能让她看清北冥易,爱上这样的人,她还要准备多大的勇气。

叶诗诗回到自己的卧房,直接躺在了床上,吩咐道。

“今儿累了,晚饭不吃了,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休息。”

丫头们面面相觑,这个任何人是否包括七将军?但是看到叶诗诗像是马上要睡的样子,也不好多问,只得答应一声,轻轻退出去,关上房门。

晚上,府里传来消息,南关的战事已经结束,南蛮已经归降大周,一切风平浪静,府里却沸腾了起来,背井离乡的人们终于可以回家了。

叶诗诗听着外面走过路过之人的欢声笑语,她缓缓睁开眼睛,目光呆滞的落在一处,侧身而卧,若是回到京城,她还能去哪里呢?她忽然想到了家,想到了叶府,眼前的景物不知何时变得扭曲起来,地毯上的花纹线条像是被人抓住一头猛然甩起一般,像是层层波浪,蔓延到门口。

忽然手背一热,一滴滚烫的液体滴落在手背上,她低垂下眼睑,失神的看着那滴泪。

叶府现在怎么样了?

叶诗诗终于还是鼓起了勇气写了一封信,递给门口的丫头,不敢直接送到叶将军手上,只能迂回到三姨太手中。

夜幕很快降临,可是府里的人却没有消停下来,纷纷准备庆功宴的事情,将军有吩咐,在南关大摆酒筵,然后大军开拔回京城。

阿满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双手垫在头下,目光无奈的落在房顶,虽说七少夫人没有再追究他的责任,但是七少夫人也没说放他出房门,所以他只能整日憋在房间里,这对于一个征战沙场的硬汉来说,比给他两刀还难受。

忽然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他激灵一下坐起身,刚刚坐起身便看到门被人打开,走进来一个身影。

他赶紧起身行礼:“主子爷。”

北冥易好笑的瞅了他一眼,将手里的酒肉扔在桌子上,随意的坐了下来,仰在靠背上,眯着眼睛瞅着他,笑道。

“养了几日大爷,可还舒服?”

阿满知道北冥易挤兑他,当即苦着脸,呲牙裂嘴做崩溃状道。

“将军。”

北冥易哈哈大笑起来,坐起上身,双手支在膝盖上,仰起头瞅着阿满低下去的头,像是看着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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