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是得远离这个男人,因为他不是我要找的元凶。
我认得他两年多,越是了解他,越为他着迷。
我想我真不能再和他继续下去,趁我还没彻底爱上之前,撤下来,受到的伤害,才不会致命。
2010年6月13日,昨夜他夜宿在我这边,被狗仔拍到了,我坐实了被他包养的女人。听到这个消息,我真想哭:哪个王八羔子说的,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
为什么我遇上的这个,冷静的不像人。
我突然很好奇啊,他们夫妻分居两地,他就没有半点男人的生理需要吗?
一个三十一岁的大男人,难免会出入在美人如云的各种娱乐场所,他就没半点想法的吗?
还是他的生理,有缺陷?
呵,我的心理,好邪恶!
2010年9月19日,我发了一个短信给祁继:团圆节快乐。
他回了一个短信:同乐。
“你,团圆了吗?”
他回了一个字:嗯!
这个“嗯”是什么意思?
他终于得到他想得到的了吗?
不晓得。
我不会再去关注他。
不关注了。
2010年10月1日,世上真有一见衷情吗?
我想我爱上了一个我才认识才三天的男人。
他叫炜,是个艺术家。很幽默,很风趣,能轻易把我逗笑。我和他有很多共同语言。和他相处很愉快……
2010年11月2日,这日子特别,我想我该记一下,我和他上床了,清晨,他向我求婚,而我笑着答应了。
2010年12月12日,这一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我必须记点什么,因为我怀孕了,是炜的,他知道了很高兴,说,马上要带我去注册,不过,我说,这事,得缓缓……必须缓缓,我的任务将近尾声,我得交差了。才有做他的新娘。
他说,好,我等着。
2011年2月14日,炜不见了。我发了疯似的找了很多地方。
找不到他。
炜,你到底去了哪里?
2011年2月20日,炜被人梆架。
他们要我把那份资料拿过去作交易。只要我当着他们的面毁了那份资料,就放了他。他们约定的地点是尧江边上的码头。资料备份了一卷。因为我不太相信他们会得到资料后就放人!今天我会把这份资料还有这本日子一起锁到保锁箱里……但愿,我的直觉是错的……
日记写到这里,没了。
两天后,2011年2月22日,阮盈玉,跳楼自杀。
现在的确可以百分之百肯定:
这是一场谋杀。
合上日记,时檀终于能肯定三件事:
1,阮盈玉的确爱上过祁继,只是被祁继拒绝了。
2,阮盈玉喜欢上了一个名叫炜的男人,孩子是炜的。
3,阮盈玉在查案过程中,查到了一些致命的线索,正是那些线索,导致她走向了死亡。
2月20日正是阮盈玉出事前天,从日记可以看出,他们约定的时间在码头,可为什么22****会在祁氏大厦出了事呢?
“这个炜是2月20日被梆架的,但阮盈玉好像没有报案!
“据我们资料显示,20日,阮盈玉曾在她家小区门口的餐馆用过早餐,之后,就开了她的车子去了市中心。这天晚上,她的车,有开回小区,但不到十分钟时间,车子就又开了出去。
“之后,21日,有人看到她的车在江边出现过,晚上九点回了小区,十二点又开了出去。
“而22日,她的车出现在祁氏附近的停车场,由于所处位置正好是监控死角,所以,我们不能确定她几点离开的。而后中午十二点休息时间段内,阮自顶楼跳下,中间,没有任何人看见她是怎么上的大厦。”
这是阮盈玉跳楼前几天的行踪记录。
“之前,我们一直在查她是22日进的大厦,现在,我觉得,她有可能是20号就进了大厦,20日,21日,22日,她也许一直在大厦某处,极有可能也遭遇了梆架……
“周队,我认为,接下去,我们该查一查20日和21日的祁氏监控视频。
“还有,她车子出现的地方,我们也必须再重新查一遍。
“因为我们手上的资料有一个严重的漏洞,那就是这三天内,所有证人只说他们有看到阮的车,但没有人真正和阮有过接触……所以,我在推断,开车的人,可能早已不是阮……
“如果,这个推测成立,那就可以证明阮20日单身赴会时就已被梆架……”
时檀去了周庸的办公室,把刚刚查到的新线索说了一下,独把那张照片藏了起来,暂时,她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是祁继的老婆。她觉得,这事也没必要让他们知道。
周庸听完觉得有道理:
“那就这样分头行动,方桦,你和大胡去祁氏,小许和小秦去查车子,以确定当时里头开车的到底是不是阮本人,小胡和张果去找阮的同事问一问有关炜这个人的事,之前阮的同事没一人提到炜,这事有古怪。至于那份从银行拿来需要解码的资料,申请程序太麻烦了,我直接找人来破解……另外小安,C区的人已经到了,带上你儿子一起过去吧,对了,需不需要我派人陪你一同去?”
“不需要!”
时檀说:“你们忙你们的去。我的事我自己能搞定。
“那行,各忙各的去吧!散会!”
这个临时会议就这样匆匆结束,警员们散开各自忙去。
下午一点,时檀坐上军车去了C区指挥部。
一个小时之后,时檀带着小白出现在C区长官办公室,一个俊气年轻的男人坐在办公室桌前,带他们母子进来的勤务兵告诉她,这是他们的长官莫尧之。
时檀抬眼看向这个男人时,一楞,无他,只因她见过他――半个月前,在英国国际刑警署里,这个人曾出现在署长皮拉德的办公室。她进去交资料时正好看到他出来,这人还冲她微微笑了一个,当时她不怎么留心,只觉得这人长得年轻,生的挺俊。真没想到他就是军政世家莫家的二公子莫尧之,也正是C区这一片的最高执行长官。
“你好,我是C区指挥官莫尧之,很高兴见到你,安妮警探!”
莫尧之很客套的冲她伸出手来。
“你好,莫长官!”
时檀落落大方的握了一下手。
据闻,莫尧之是一个苛厉的军官,现在看来,还挺随和的。
瞧,他还笑着揉了揉小白头:
“你就是骆唯一吗?”
时檀点头:“对,小白,叫人!”
小白眨了一下眼:“叔叔好!”
“你好!”
莫尧之看着很喜欢的样子,吩咐身边的勤务兵道:
“小何,去,给小家伙拿一瓶牛奶过来!”
“是!”
“不用不用!”
小白摇头:“刚吃过中饭,不喝牛奶,谢谢!给我和檀麻白开水就行!”
莫尧之一怔,随即哈哈一笑:“果然有主见。那就换白开水!”
上了白开水后,时檀打开天窗说亮话:“莫长官,您找我们有什么事?请直说!”
莫尧之也很爽快,直接展开了话题:
“嗯,一共有两件事想和你沟通一下。第一件事:关于骆唯一被梆架一案,已由我军部全全负责查办,但由于案件的复杂性,我们现在可能不会对被逮捕人员进行审判申请。”
“理由?”
时檀听罢,眉一皱,淡淡反问。
“我说了,案件很复杂!他们背后还有人,现在我们没办法办他们,只能等待时机。希望你能理解!”
莫尧之神情诚恳。
时檀沉默了一下,如果背后,真是晁家的在作梗,单凭昨夜这样一件事,的确不足以办了他们,到时,自会有替罪羔羊来揽下所有罪名,但她不确定莫尧之嘴里的复杂,到底藏着几个意思。
她知道莫家和晁家,是政治上的两大对立势力,是不是莫尧之也清楚,这些派来梆架的人,和晁家有关?难道他清楚她的底细?
这个假设令她不安。
“小白,你先到外头玩去……过会妈妈再叫你过来……”
她不想在儿子面前谈事情,先把儿子支开了,才又问:
“那第二件事呢?”
莫尧之笑笑:“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把你从第一刑侦队借过来。不过,这件事,可以等你把阮盈玉跳楼案件结案之后再给我一个答复。到时,我手上有一个大案,想借你和你搭档的手,好好查一个清楚。”
话题跳的好快。
时檀心里冒出几丝疑惑:
“莫长官,您应该知道,我只听从国际刑警组织调遣。”
她并不归国内政府调遣,按理说,结案之后,她就可以回英国。但听这个人的意思,好像有想把她留下的意思。
她突然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这一次阮盈玉跳楼案,为什么上头派她过来?
那么多的人,正好挑中她和方桦,这么巧?
“我和布拉德挺熟,只要你肯留下帮忙,他那边我可以帮你说一下!安妮警官,半个月前,我们见过面的,不知你还有没有印象?”
她心思一转:“有印象,在布长官办公室门口!”
“对!”
他扯出一抹深深的笑意:“那一次,我就是冲你而去的。”
想不到他说的这么直。
她一时接不上话,好一会儿才笑笑道:
“为什么是冲我而去的?莫长官,我很想知道,我能帮你什么忙?”
“就是想请你帮我查个案子!”
“我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刑警,为什么莫长官指定我来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