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缙……”
最后筱芊的眼泪还是没有控制住地流了下来。
这一生，我只牵你的手！
若不是爱得太深，谁会做这样的承诺？若不是爱到最深处，谁敢做这样的承诺？
“真是个傻瓜，你不是答应过我以后都不哭了么？”皇甫缙的眼中带着温柔的浅笑，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泪水。
“那人家不是太感动了么。”筱芊伸出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眨巴着双眼看向皇甫缙。
“好，好，是太感动了！”皇甫缙再次伸手将她揽进怀中。
筱芊将脸埋在皇甫缙的胸口，含糊着说道：“这么会说甜言蜜语，你是不是跟很多女孩子说过？”
“没有，就你一个！现在就你一个，以后也就是你一个，不会再有任何人有机会取代你。”皇甫缙俯下身去，吻上筱芊微微扬起的嘴唇，眼中满是深情。
这一生，我只牵你的手，这一辈子，因为有你，就已经足够了。
是的，只要这一辈子，就已经足够！
筱芊嫣然一笑，轻轻地闭上双眼，感受着皇甫缙的吻给她的心带来的震撼跟感触！
双手攀上皇甫缙的肩膀，她生涩地去回应着皇甫缙的吻，笑着流出了眼泪。
爱到什么程度才值得真流泪，或许这样的程度已经够了。
忽地，她感觉到自己的身子一轻，迷惑地睁开眼时，她才看到自己被皇甫缙打横从地上抱了起来。
“缙，你……”
“芊芊，这一次，不准再把我推开了。”皇甫缙俯下身看着她，柔声说道。
而他的话让筱芊想到了当日在羽凤宫的那一幕，那一次，他们差一点就结合了，只因——
只因她那莫名的心痛在无意中占据了她的全身，让她将他狠狠地推开了，想到那一次，他忍得这么辛苦，她的心里带着些许内疚。
抬眼，她羞涩地看向皇甫缙，微微一点头，凑近皇甫缙的脸上，轻轻吻了一口，在他耳边娇羞道：“我以后都不会再推开你了。”
筱芊这句话让皇甫缙嘴边的弧度更加大了些，脚底多了分迫不及待。
抱着她往卧房走了过去，伸脚将房门关掉，他俯下身，将筱芊轻轻放到了床上。
伸手解开筱芊胸口的纽扣，刚到一半的时候，筱芊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拉住了皇甫缙的手，眼里带着几分担心，“缙，你的伤能……能行吗？”问到这个，筱芊的脸上浮起阵阵的红晕。
“没关系，只要芊芊在，这点伤算什么。”说着，俯下身，吻上了筱芊扬起的嘴唇。
这一次，筱芊再也没有拦住他，只是伸手勾住皇甫缙的脖子，努力地回应着他的吻，“原来你这个昏君不但会耍无赖，还是个要色不要命的色流氓！”
“当流氓好啊，我只当芊芊的流氓！”
红纱帐内，浓情蜜语，每一个深情的拥吻，都诉说着一份爱恋。
皇甫缙的回答让筱芊笑弯了眉，洁白的贝齿咬着下唇，“呵呵……我也喜欢让缙耍流氓！”
忽地，筱芊的脑海里再一次闪过当日在羽凤宫那些零碎的画面，那些交缠在一起的激情。
不过，跟先前不同的是，此时此刻，她的心没有了当日那种莫名的疼痛感，而跟她交缠在一起的男人，那模糊的轮廓也逐渐清晰起来！
“缙！是你！”
“芊芊，是你！”
筱芊跟皇甫缙几乎是同时喊出口的。
不仅仅是筱芊，就连皇甫缙也看清了那双当日在羽凤宫里出现的带着让人心疼的眼神，在此时此刻，那样的眼神不再痛苦，不再难过，为什么他脑海里会有这样零碎的画面，可他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忽的，筱芊的脑海里莫名其妙的注入了所有前皇后的记忆，那个被她的灵魂所取代的女人。
此刻的她，完全知道了所有关于前皇后的一切，包括那晚……
落水说的中秋节的那晚，为什么落水会看到她匆匆而过时脸上带着的慌乱，因为当时的她，正在跟缙……
她之所以这么害怕地经过落水旁边，却完全没有听到落水叫她，她怕自己跟缙的事情会被她爹知道，她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孩子，做出那种令人不耻之事，她哪敢跟别人说起。
只是——这一切，都是她自愿的！
她愿意将自己交给眼前这个男人，就如同她现在这样，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的。
就在她第一次在宫中见到那冰冷中带着疼痛的帝王时，她便已经放心暗许，心中早已认定，此生并不会再嫁作他人妇！
中秋节那晚，她应太皇太后的邀请进宫赏月的时候，她到处在寻找着那个一早就让她认定的男人。
就在她无意间经过御花园的时候，那个带着落寞又让她心悸的背影就坐在凉亭里喝着酒，她想离去，可脚步还是不由自主地朝他走了过去。
凉亭内，他因酒精作用而迷离的双眼在此时看来非常的痛苦，眼眶不知道是因为酒精还是因为心底的疼痛而红了一圈。
那时的皇甫缙是多么得让她心疼。
一切回到了中秋节的那晚——
“皇……皇上。”那时的聂筱芊是多么的胆小，甚至连讲话都是这么地轻声细语。
皇甫缙抬眼，迷蒙的双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疼痛，他已经喝得烂醉，看得出来，他根本已经完全处于一个无法用大脑思考的状态，甚至连说话都变得含糊不清了。
“皇……皇上。”壮着胆子，聂筱芊再一次开口出声，她提起脚，慢慢地走到皇甫缙身边。
“呃……”皇甫缙的胃里一阵不舒服，翻涌而出的污渍吐满了他的全身。
“皇上！”聂筱芊惊到了，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她上前扶起皇甫缙，朝羽凤宫走了过去。
那时候的羽凤宫里一个人都没有，聂筱芊也没有多想，便将皇甫缙扶了进去。
当时的聂筱芊是单纯的，即使这羽凤宫里头一点灯火都没有，一个伺候着的下人也没有，她也不会去想什么。
那时的羽凤宫，早已经物是人非，空置了整整十年了。
扶着皇甫缙，她只能借着月光扶着他往其中一间房子走了进去。
皇甫缙在此时看起来很痛苦，嘴里总是呢喃着什么，“中秋佳节，人月两圆？哈哈……”皇甫缙虽然在笑，可这笑中却是如此得痛苦。
“皇……皇上，您先躺下休息吧。”
这羽凤宫虽然没有人气，可也被打扫得很干净，没有一丝的污染或者灰尘之类的，看得出来，虽然这羽凤宫空置着，还是有下人定期来打扫的。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聂筱芊伸手将皇甫缙已经被污渍弄脏的外衣战战兢兢地脱了下来，扔至一旁之后，她将皇甫缙扶至床边，她是个很娇小的女孩子，原本扶着皇甫缙就有点吃力，脚底一滑，她整个人脚底一个不稳，斜侧着身子倒在了床上。
正欲起身，却被皇甫缙粗鲁地一把抓回扔到了床上！
“皇……皇上！”聂筱芊吓坏了，他看到了皇甫缙眼中的火气。
皇甫缙压在她身上，满是酒气的口中吐出几句接近羞辱的鄙夷，手捏住她的下巴，痛得她流出了眼泪，可她没敢哭出声来。
他伸手，一把扯掉了聂筱芊身上的衣服，将她紧紧地禁锢在怀中，吓得她在皇甫缙的身下不断扭动着，整颗心都快从胸口跳出来了。
“皇上，求求你，别这样，皇上，求求你！”聂筱芊最后还是哭出来了，可她终究还是个胆小的女孩子，而眼前这个又是一开始便让她爱上的男人，她就算是想抗拒，也没有能力抗拒了。
她哭得很伤心，也很害怕，她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她怕的眼泪直掉，不断扭动的身子在此时也变得更加剧烈了些。
这锥心的疼痛已经让她明白，从此她再也不是处子之身。
她的心底多了分绝望，她对他芳心暗许，此生非他不嫁，可是，她知道她是帝王，她对他来说，只是万千红尘中的一颗细沙，他看不到她，他们之间永远都不可能有交集。
眼泪顺着眼角滑了下来。
心给了他，身也给了她，此生她还能有什么遗憾么？
既然如此，她就让她的第一次变得更加的完美，即使，在他清醒之后，他便再也记不得她！
抬着泪眼，她看向皇甫缙，她看到了他眼中的痛苦，他眼中深深的绝望刺痛着她的心。
除去那仅有的羞涩，她努力地去迎合着他，配合着他一切的动作。
做了这么久的乖乖女，今夜就让她放纵一次吧，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哪怕这个男人永远都记不起她。
侧过头看向躺在她身边的皇甫缙，他的眉头始终紧皱着，即便是睡着了，他的眉头也没有舒展开来。
她的嘴角露出淡淡的苦涩，“皇上，您要保重！”
这些记忆完完全全地注入筱芊的脑海中，此时的她完全拥有了前皇后的一切记忆，她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个前皇后已非处子之身，也明白了在她脑海里突然出现的画面为何会让她的心痛得泣不成声。
她知道了，前皇后是心甘情愿地给出了自己的第一次，将自己的第一次交给了一个或许一辈子都不会认识她的男人！
一夜纵情，一夜情深，她给了心，给了身，却永远也得不到她想到的答案。
前皇后是可怜的，她的爱让人心痛！
原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时，却被冠上了一个骂名给自己心爱的人扔下了床，从此魂归天国！
对皇甫缙，不是她不想解释，而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去跟一个完全不记得她的男人去解释那一夜的风流。
即便是被架在那凳架上承受着三十大板的惩罚，她还是咬紧了牙关，去保护所谓的那个“奸夫”。
直到——
直到那三十大板没有打完，便被她这来自异世的灵魂所取代，一切都起了大的变化。
她能感受到前皇后的痛，是那样的贴近她的心。
“芊……芊芊，那……那晚那个人是你！”皇甫缙的眼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歉疚跟不敢置信，甚至多了一份怒火，他在气他自己！
口口声声对芊芊的羞辱，一句又一句的荡妇，因为那个传说中的“奸夫”，他在新婚第一夜便狠心地将她丢下了床，为了逼她说出奸夫是谁，他毫不考虑地让她无辜地挨了三十大板，到头来，才知道，他一直介意着的奸夫竟然是他自己。
他想起自己那日宿醉从羽凤宫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被脱掉的外套散落在地，上面带着淡淡的污渍，已经解开的内衫带着些许的凌乱，映入他眼中的那抹血红也让他明白，前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