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还有日常的武器装备研制、采购、维修费用及军队人员的培训费等。由于高技术武器凝聚着更多的科技知识和物化劳动,使武器装备的研制费、采购费和维修费直线上升。武器的单价也在大幅度上涨,第二次世界大战末与海湾战争时相比,坦克由5万美元上升为200~400万美元,战斗机由10万美元上升为3600万至4亿多美元,航母由700万美元上升到30~35亿美元。人员的培训费也在增加,高技术武器装备在操纵使用、维护保养、灵活运用和作战协同等方面日趋复杂,需要高素质的军人来驾驭。如此巨大的战争消耗和日常的武器维护费用及人员培训费,没有雄厚的经济基础和有力的综合保障是无法承受的。这也是我们所要面对的由高技术战争带来的强有力的挑战。
二、高技术战争的发展趋势
21世纪初期的高技术战争,将呈现出力量集成化、战场数字化、指挥网络化、打击精确化、保障一体化的发展趋势,其作战方式将从过去以陆地为主、侧重对敌实施地面作战,发展到陆、海、空、天、电一体化的联合作战上来。从其他作战方式发展到联合作战是战争发展的必然规律。联合作战作为战争发展的必然产物,在高技术战争中的作用将越来越大。
(一)战争形态向信息化方向发展的程度越来越高
现代高技术战争将围绕信息的搜集、处理、分发、防护而展开,夺取和保持制信息权成为作战的中心和焦点。信息化战争成为高技术战争的基本形态是未来战争发展的必然趋势。
海湾战争已表现出与以往战争不同的信息战新特点,可以归纳为五大特点:特点一,制信息权是未来战争中敌我双方争夺的第一制高点。制信息权是指在更加广阔的外延和更加深刻的内涵上去拥有信息、利用信息。更加广阔的外延是指把指挥、控制、通信、计算机、情报、监视和侦察这七个部分连成一个整体系统(即C41R系统),去获取、处理、传输信息;在适当的时间和适当的地点,把信息传送给适当的人。其更加深刻的内涵是指信息能成为兵力倍增器,获取、处理、传输和利用信息的过程先于敌方,而且得到的是正确的信息,在此过程中使敌方得不到信息,此时信息就成为兵力倍增器。这种使己方拥有信息而使敌方得不到信息或得到错误信息的做法,在信息战中称为“信息对抗行动(IO)”。在未来战争中C41SRIO将是一把新的威力强大的杀手锏。特点二,打击网络系统的关键部位以达到摧毁整个网络之目的。有选择地打击敌方最关键的设施,如陆地通信线路,可迫使其利用无线通信网络,从而可以监听其通信线路以搜集情报,或故意放慢通信的速度,增大敌方的反应时间,从而以比敌方更快的速度对其实施打击。特点三,国家可能成为信息战进攻的目标。未来的战场信息系统必将成为敌我双方攻击的目标,但以国家信息基础设施作为攻击目标可能会使这个国家产生动摇。例如,攻击国家电源系统、金融系统、运输网络和输油管线,必将极大地破坏一个国家的社会生活。特点四,信息技术的先进性增大了信息战的隐蔽性和复杂性。掌握了计算机技术的军队可以把带有欺骗性的虚假数据注入敌人的指挥和战场系统,以迷惑敌人,削弱其战斗力,从而实现以较小的代价造成较大的破坏性。特点五,现代信息技术为古老的心理战战术着上神秘色彩,而互联网将可能成为世界各国实施心理战的一个无形而斗争十分激烈的新战场。
当然,信息化战争要上升为高技术战争的基本样式,不是一蹴而就的,要有一个漫长的过程。必须明确打信息化战争应具备的最基本、最主要的条件。这个条件就是建立信息化军队。有信息化军队,才有资格打信息化战争。信息化战争是由信息化军队在陆、海、空、天、信息、认知、心理七维战略空间用信息化武器装备进行的。它有六条标准:一是时代性。在信息时代,有多种形态的战争,但信息化战争是最基本、最主要的战争形态。二是交战双方至少一方是信息化军队,机械化军队或半信息化军队打不了信息化战争。三是要使用信息化、智能化武器装备,各作战单元网络化、一体化。四是要在七维战略空间进行,特别是在航天空间、信息空间、认知空间和心理空间进行的战争要占相当比例。五是在物质、能量、信息等构成作战力量的诸要素中,信息起主导作用,信息能严格控制在战争中表现为火力和机动力的物质和能量。六是战争中的必要破坏和“流血暴力”依然存在,但附带破坏将降低到最低限度。根据这六条标准判断,迄今为止发生的所有战争都还称不上信息化战争。但是,高技术战争向信息化战争过渡是必然的。做好打赢未来高技术战争中的信息战准备,也是这个时代需要思考的问题。
(二)战场和指挥系统向数字化方向发展
海湾战争之后,外国军队特别是美军更进一步认识到信息的重要,形成了“21世纪部队”或称“第三次浪潮的陆军”的概念。“21世纪部队”的一个突出特点是指挥通信手段数字化,即所谓战场数字化。西方一些国家已开始着手数字化部队和数字化战场实验。数字化部队是以数字通信技术为基础,使部队的指挥控制、情报侦察、预警探测、信息利用和信息对抗一体化,武器装备智能化;数字化战场是利用现代通信手段和计算机技术把战场上的所有武器系统与战斗部队紧密连接在一起,构成一个战斗整体,指挥机构和作战部队能够迅速、准确、可靠地传送和交换信息,获得前所未有的作战能力。
战场数字化通信的目的在于提高部队杀伤力、生存力和进攻速度。具体地说,它有三个特点:一是数字化部队是用现代通信设备和系统提高整体作战能力。数字化技术综合所有的指挥控制功能领域的通信,在正确的地点、正确的时间提供正确的信息,增强指挥员的决策能力。二是投入战场的所有部队,从后方地域指挥到前线主战坦克和单兵,在远距离作战和运动战中综合利用所有信息,并通过信息共享,大大增强协同能力。三是参战部队通过不断更新的战场共用图像增强态势感知能力,从而减少己方部队和友军的误伤,达到以较少的部队战胜拥有大量部队的敌军之目的。美国陆军官员预计,在新的世纪,运用数字化通信技术的陆军指挥员,指挥部队从第一次瞄准起,用不到10分钟就能成功地摧毁124英里远的一个目标;而在海湾战争中,炮兵杀伤93英里远的一个目标需要20分钟。
可以预计的是,在信息技术对抗上升到信息战的情况下,21世纪数字化部队将直接面临信息战的威胁。在这种威胁面前,通信系统可能成为兵力倍增器,也可能成为倍减器。也就是说,单有先进的通信系统和信息技术不足以成为兵力倍增器,而必须既有适用保护自己通信系统的保护措施,又有破坏敌方通信系统的对抗措施,并且在运用之中须高于敌方,才能使通信系统和信息技术成为真正的兵力倍增器。
(三)“网电一体化”成为高技术战争发展的必然趋势
“网电一体”是高技术战争中一个十分突出的特点,它是指综合运用电子战和网络战手段,对敌方电子目标和网络化信息系统进行的一体化攻击,其目的是夺取电磁空间和网络空间的制信息权。在科学技术日益发达、不断融合的信息化时代,以往传统的通信、雷达自成体系的对抗形式已经成为历史。高技术条件下的“电子战”不仅涉及通信、雷达、光电、隐身、导航、制导等系统,而且遍及空间、空中、地面、水面和水下,覆盖了米波、微波、毫米波、红外和紫外的所有电磁频谱,涉及各军兵种和各个作战领域。电子战已经由以往单一设备、单项领域的对抗,发展为系统对系统、体系对体系的综合较量。特别是随着电子计算机网络战的出现和成功运用,传统的电子战概念已无法涵盖所有高技术“软”杀伤手段,从而导致了信息战概念的提出和信息战理论的发展,形成了以网络战与电子战为核心和支柱的信息战,进而实现了电子战向信息战的过渡和升华。
如在科索沃战争中,为夺取信息优势,北约首先夺取制电磁权,分别从高、中、低三个层次采取综合电子战行动。在高层,50多颗卫星全天候、全时域为地面和空中提供情报和数据;在中层,动用电子预警飞机、电子侦察飞机、电子对抗飞机、通信对抗直升机等,每次空袭前,对作战区域实施全方位的电子干扰和压制;在低层,北约在科索沃周边部署了地面电子侦察站,撒开了电子侦察网,从而对南联盟通信枢纽、预警系统的技术与战术了如指掌。在北约强大的电磁压制面前,南联盟在利用有限的条件进行电子对抗的同时,还另辟蹊径,在全球发动了对北约的网络攻击,曾使美国白宫网站一整天无法工作,“尼米兹”号航空母舰的指挥控制系统被迫停止运行3个多小时,这使得占尽电磁优势的美国在信息网络空间一度十分尴尬难堪,不得不采取各种应急措施。这也促使世界诸多军事强国进一步把制电磁权和制网络权一并作为须竭力首先夺取的战略目标。
由此可见,在现代信息化战场上,单一武器、单一系统、单一领域的决胜作用已逐渐弱化,体系和领域之间的综合对抗能力成为制胜的关键,而在高技术条件下的体系综合对抗和较量之中,只有取得电磁领域和网络领域方面的优势,才能掌握现代战争的主动权。在这种情况下,电子战与网络战的结合已成为战争规律自身的客观要求,“网电一体化”将成为未来高技术战争发展的必然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