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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紫色郁金香

“我不是一个不懂得珍惜金钱的女子,我知道找钱不易,但我希望第一次见面时有一点浪漫气氛,一束鲜花是必不可少的。以后也就不用再送,总应有一个美好的、印象深刻的回忆吧。”Ada对我说。

Ada.,以现代社会的女性来说,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她是一名销售从业员,中六[高]毕业后就参加工作,可以说有近十年的工作经验。

她说小城学历高,找工作反而不易,尤其是一些专科,根本学非所用,有一定见解!Ada的父亲和我同住一间病房,一星期以来我见她精心地照顾她中风的父亲,她父亲是一位老师,脑溢血的情况较为严重,还不能说话,在几天的接触中,我发现她的业务极忙,电话不断,她对着我这个脑溢血后还能保持说话能力的长辈说出了她对生活、约会的憧憬。

看着这个比我儿女大一点的少女,精心地照顾父亲,我以年过半百的人的人生经验,判断出这是一个典型的贤妻良母型女子。她不但是一位成功的职业女性,更难为可贵地具备孝顺长辈的品德。

她的个子有一般男子高,她要找一个高一点的男子,这不是一个难题;要有一定的学历及稳定的经济收入,也不难;要再加上有点浪漫的,就不容易了,太差的配不上她,她像一朵郁金香。

“我希望蜜月在地中海度过,我喜欢那蓝色的大海,白色的小洋房,喜欢在宁静的海滩上散步,欣赏黄昏晚霞的美景……我很喜欢郁金香,最喜欢紫色郁金香。一束紫色郁金香,可以让我有一个美好的回忆……”

Ada的话触动了我溢血后的神经,我想要编制一首小曲。

Ada,小城的一朵郁金香,只要有勇气制造机会的男子,在适当的时候约她,最好是情人节,不一定是西方的,中式的也够浪漫,预先订一束紫色郁金香,到南湾湖畔的旅游观光塔上,欣赏美丽的夜景,在小城的上空求婚,完全可以上演一支Macau小夜曲。再到地中海……这一切对一个澳门男子来说都不是难题。我想到了Michael,他应该适合!又想到John……

表姐珍珠

生活像一串谜,一个接一个,你不会知道谜底,你也不会知道下一个定居的城镇,不知等你的是什么!对于六十多岁的琥珀来说也是这样。

“我在西安开第五次陕西省侨代会时,见到你的表姐珍珠。她向我打听你的情况,我带回来她的电话号码……”一位朋友的电话勾起了她对往事的回忆,她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怎么会是表姐珍珠呢?一个与她分别近半个世纪的亲戚、童年的玩伴。

琥珀和表姐出生在缅甸中部的一个山芭(小镇)。两家在祖居国时就是同一祖先,到了缅甸之后,亲戚加近邻,相互扶持,任何事两家都共进退。珍珠、琥珀两表姐妹一起在当地的华侨小学校上课,形影不离。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初,表姐珍珠回祖国读书,后来表姐的家人也因生意需要,全家搬迁到瓦城(曼德勒市)。琥珀平静的生活原本如池水,因表姐的离去,开始出现涟漪,也进入了生活的这个谜之中。

表姐珍珠走后的一段日子,琥珀的生活缺了一部分,她感到一下子少了一种亲情、一位知心好友。数月后她收到表姐从北京寄来的信,说自己在首都读书。琥珀挺羡慕表姐,也幻想有一天回祖居国升学。

生活的谜并没有停止,琥珀一家也搬迁到当时的首都仰光。琥珀上了华文中学,对于一个在山芭长大的女孩来说,仰光有不少新鲜东西。她一下子认识了不少新同学、新朋友,生活也变得多彩多姿,她还是常常想起表姐珍珠。

六十年代中期,缅甸局势动荡,当初漂洋过海到缅甸的长辈,纷纷送孩子回祖居国读书。琥珀回到昆明升学,想到很快就能见到表姐珍珠,她异常兴奋。

琥珀没有上大学,当时整个神州大陆正在如火如荼地搞“文化大革命”。几年后琥珀到高黎贡山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后来又调回昆明当工人,结婚、申请出境、投亲……这一串串的谜直到她到了澳门后才稍微减少。

“我1960年回到北京之后,先上中学,大学毕业后,响应祖国号召到最艰苦、最需要的地方去了。我到大西北的内蒙古,几年后到了甘肃,之后调到陕西,现在退休了,定居西安。可以说大半生都在祖国的大西北的土地上……我们到2009年春才联络上,快要半个世纪……”琥珀在电话中知道了表姐的生活。表姐在侨代会上将电话号码给澳门代表——也就是琥珀的朋友。

她们谈到家庭、子女、孙子、还有都已谢世的另一半……一时开心,一时伤心,百感交集。生活对琥珀是谜,对珍珠同样是谜。她们数十年各自生活的轨迹,如不能固定运行的两颗小行星。

“表姐!你今年四月来澳门,第五次全世界缅华同侨大会在澳门开。

我以前为了生活忙于工,这一届要参加。你到澳门来,参加会议,住到我家……”

一对在缅甸山芭(小镇)分开的表姐妹,在半个世纪后,谜一般的相约在澳门。对她们来说,新的谜又开始了……

珍树伯终于见到梭敏伦与胡老师走进办公室,“我把他找出来了。”年近六十的胡老师似乎完成一件我托付的重任,“我现在马上要去上课,你们谈。”

说完就离开办公室走了。

我马上给隔壁大厦的珍树伯打电话,请他到办公室。

“梭敏伦,银包不见了几天,有没有想过会有人捡到还给你?”我叫他的缅甸名,先用缅语问这名二十多岁的青年人。

“所有的朋友都认定我的银包是找不到了,这个世界早已不存在拾金不昧的人了,即使有也不会让我遇到。”梭敏伦面带笑容用缅语回答,因为丢掉的钱包能找回而喜形于色。

“到这里工作多久了?会中国话吗?我见到你的身份证上有中文名字,老家是广东还是福建?”我问梭敏伦。他的肤色不像缅甸人。

“三年了,会讲一点白话。我不是华侨,是缅甸的掸(傣)族,中文名是入乡随俗,为了工作取的。”梭敏伦的回答使我感到意外,掸(傣)族在小城人数较少。

“怪不得,掸(傣)族的肤色与中国人差不多。找你真不容易,为什么不开手机?我在你的钱包中见到身份证、中银卡、几百澳门元、黑沙湾缅甸和尚庙的名片、旅行社的名片等等,应该都跟你有关系,我打电话给和尚庙及旅行社,要他们分头去找你,珍树伯和我都急,怕你去身份证明局报失,花钱办新的身份证,担心把钱包还给你时,你已破财。”我们继续用缅甸话交谈。

“我想手机开不开没有关系,心里没想过会有人还给我钱包。给你们增加这么多麻烦,真不好意思。”梭敏伦因为找回钱包,心情轻松。

此时我见八十有三的珍树伯手拿拐杖慢慢走进办公室,他见到我和梭敏伦时,很激动。

“珍树伯!我找了两天,钱包的失主找到了,就是他!”我从文件柜的小保险箱中取出钱包,当着珍树伯的面交给梭敏伦,并要他查对钱包内的一切。

“对我来说身份证最重要,中银卡内钱不多,想取也不易,现在全找回,我感到像做梦,是在哪里捡到的?”梭敏伦说完之后,合掌以佛教礼仪与白珍树伯和我说再见。

“我在小城卖报纸二十多年,晚上七点睡觉,早上四点起床。”珍树伯用不太标准的缅甸话说,“像往常一样,我在三盏灯圆形地晨运,看到一个好像钱包的东两,我以为是别人丢掉的旧钱包,捡起来一看,居然有钱有身份证。”珍树伯出生在中国,上世纪中到缅甸谋生,梭敏伦听得懂他的华人缅甸话。“有几个老人说:‘你去哪里找这个年轻人?如果我们老人的钱包掉了,年轻人捡到,会不会还给老人,会不会像你这样到处问?’我说,‘几百元只是喝一次茶,我们去喝茶,也是一次到两次。他要去办身份证不但花钱而且很麻烦。’所以我把钱包交到我们社团,他会想办法。”珍树伯指指我。

“看看这张相片”,珍树伯指着钱包中一张穿缅装的中年妇女的相片,“我知道你一定是从缅甸来的,我们都在缅甸生活过,在这里要互相帮助,我知道他一定会找到你,会比任何人都快。”珍树伯喜笑颜开,脸上的皱纹一时间成了美丽的音符。

“我一定要请两位喝茶:到缅甸餐厅喝正宗的奶茶,以表示我的谢意。

我去办身份证不但破财,还要请假。”梭敏伦拿起相片接着说,“这是妈妈,母亲的养育之恩我牢记心l中,所以把她的照片放在钱包里,母亲穿缅装的相片让你们找到我,这是我人生二十多年中最精彩的故事,以后回到缅甸可以写成一个打二故事。”梭敏伦说完,拿起母亲的相片,放到嘴边轻吻了一下。

我上班时间从不喝茶,而珍树伯因年事己高,不适合吃甜的食品,梭敏伦最后合掌以缅甸教礼仪拜别了珍树伯和我,赶去上中班。珍树伯走后,我在社团日志中写下:老会员珍树伯拾金不昧,捡到的钱包今天交还失主梭敏伦……

一道难题阿彬遇到了难题,要带他的远房亲戚阿亮去相亲。

本来去相亲也没什么,可阿亮不务正业,游手好闲,赌场、麻将馆是他进出的主要场所。

阿彬是一个有责任感的男子汉,他有思想,有幽默感。物以类聚,阿彬是不可能与这类人来往的。阿彬和阿亮只是在一些亲友的婚礼场合才遇到。可阿亮的父亲是阿彬的叔辈,在电话中几乎是哀求阿彬帮这个忙。

“他这次是动了真情,也可能一个女子的爱能使他改邪归正。也只有你才能帮这个忙!”

可怜天下父母心!阿彬感到叔叔这样做太自私,太危险,没有想到这是用一个少女的一生幸福做赌注!

阿亮来了,今天穿得特别整齐。阿彬对他的身材、面貌、人品……几乎一切都不敢恭维。心里私下说这是应该淘汰的次品。阿彬的妹妹开了一间公司,阿亮看上了公司的女职员阿媛,阿彬只好硬着头皮陪他去,这主要是给叔叔面子。

阿媛一见到阿亮,脸上就呈现不快,很快就借故离开了公司,原来阿亮已来过几次。

“你还发呆,这正是机会,还不追出去表白。”阿彬小声对阿亮说。他觉得自己尽人事,能否追到就要看阿亮的造化了。阿亮见阿媛马上走,还没反映过来,阿彬一点,他感激地看了阿彬一眼,迅速地追出去。

浪荡子的心原来也有真情,这是阿彬以前想不到的。

“……她看不起我,她大约不知道男性在世界市场上已全面涨价……”

阿亮在电话中对阿彬说。真是语出惊人。短暂的有如流星般的爱在阿亮的内心深处一闪而失,他又回到麻将馆,决定暂不贱卖自己。

而阿媛的话更使阿彬吃惊:“找一个好男子和中六合彩头奖,后者容易一些!”

阿彬不赞成这种观点,但他又无法解这道难题,只好做一次公开,让世间的男性来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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