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天色,牧歌心想,难道昨日的事情,真的只是偶然?
拍拍手,示意牧歌停下,牧歌刚想说,今天暂时告一段落,明日再实验一次。
脚下的沙地地下,传来一阵阵悉悉索索的颤动,牧歌脸色大变,到嘴边的话,也没了声音。
其他人不明所以,“城主大人?”
那阵颤动很微小,只是眨眼的功夫便消失,牧歌以为那只是她神经紧张,所产生的幻觉。
很快,她就发现她想错了,比之前更加强烈的颤动再次传来,而且距离正在缩短,她没有感应错,“大家小心!地底正有什么东西在接近!”
“牧歌……”同一时间,瓦尔德也正准备提醒牧歌,一号告诉他的这个警告。没想到牧歌已经感应到了,不禁别扭的高抬下巴,“小爷我只管自己,你的人,你自己保护去。”
牧歌不为所动,渐离紧紧握在手心,戒备得盯着地面,试图找出那股颤动的具体位置,“放心,我原本就没打算把你牵扯进来,叫你来,也只是觉得可能对你有帮助。”
瓦尔德更加别扭,牧歌分明是打心底就没把他当自己人!
“一号,二号,等下谁都不管,死在你旁边都当没看见。”哼……真是气死他了,瓦尔德冲着牧歌磨牙:是你说的,不用小爷我管,死了人,你可别哭!
“来了!”牧歌眼神一凛,直到最后,她都没锁定到具体位置。
因为,脚下的颤动根本找不到源头,若要形容的话,不如说,脚下的沙地仿佛活了一般,千米内的地底皆在颤动。
众人早已凝神屏气,蓄势待发,当一只只张着大口,露出獠牙的兽蚁从脚边沙中钻出,不等兽蚁整只钻出沙地,就被众人挥手解决掉。
“两人一组,背靠背,注意脚下,别被偷袭!”
众人立刻就近寻找组队伙伴,巴特和凯宾一组,欧克曼和奥沽丁一组,卡伯瑞拉和坎卢比一组,二号自然紧紧跟在瓦尔德身边。
眼看就剩牧歌只身一人,奥沽丁傻眼,他们只有九个人啊,“牧歌,你呢?”
瓦尔德双眼贼亮,瞅着牧歌,一双大眼仿佛能说话一般,不断说着:选我吧,求我吧!只有你恳求我,小爷我一定同意把二号让给你。
反正他有一号,根本不用他出手,脚下的兽蚁根本连地面都出不来,沙地刚凸起,底下的兽蚁,就被一号瞬间秒杀。
“银澈!”话落,众人只感觉一阵清冷迎面袭来,一抹银白色的娇小身影,已出现在牧歌身后,与牧歌背靠背站着,素白与银白交织在一起,如梦如幻,分不清哪个是牧歌的外袍,哪个又是银澈的外衣。
奥沽丁送了口气,他怎么忘了,昨日才猜测过,银澈是牧歌的契约兽,自然随时都陪伴在牧歌身边。
牧歌脸不红,心不跳,手中渐离不断挥动,脚边的兽蚁尸体数量也是蹭蹭增加,轻松无比。
银澈更是简单,一个响指,头顶就是一派密密麻麻的冰锥,“嗖嗖嗖”瞬间,面前百米地盘就空无活物,连血都没有洒出一滴,堪称杀戮机器。
瓦尔德万分不爽,小嘴撅得老高,换做平时,有一号和二号在,他绝对不会出手,他还怕脏了自己的手呢。
因为生气牧歌刚才没有求他组队,所以瓦尔德此刻的心情很不好。玉骨扇东一戳,西一刺,寒芒不断射出,对兽蚁的伤害虽不大,但他只看着,心中也觉解气不少。
打着,打着,牧歌就发现了不对。
把周围的兽蚁全部交给银澈解决,牧歌凝神闭目,放出精神力,笼罩战场区域,秀美紧蹙。
果然,还是不对……
向银澈询问之后,也证实了她的猜测。
牧歌直接跃步移动到坎卢比身边,“坎卢比,昨日,兽蚁大军刚出现时,数量是不是像今日这般,开始并不多,而是后来慢慢增加数量?”
听牧歌这么一说,坎卢比也停下手中动作,快速扫视四周一眼,满脸狐疑,“不对啊,我记得,昨日的兽蚁数量,比今日翻了十倍都不止,并非逐渐增加,而是打从一开始,就那样突兀得从沙地中冒出来。”
牧歌的猜测彻底被证实……
“城主大人?”坎卢比云里雾里,搞不懂什么情况。
牧歌望向数量只见减少,不见增加的兽蚁大军,清冷的声音说出的话,坎卢比听在耳里,只觉寒气不断从脚底往头顶窜。
“这些恐怕只是兽蚁里的老弱病残,被派出来负责试探我们。”
不管是外壳的硬度,还是速度,或是战斗技巧,眼前这些的兽蚁,都远远比不上昨日那群。
一开始虽然分辨两者不出有什么区别,在人类眼中,这些兽蚁几乎都长的一个摸样。
可是,她有一项异能,那便是,能听懂兽语。
这些魔兽在战斗时的表现,在她眼中就和一个人类没有区别,只是换了副高大的躯壳罢了。
这些兽蚁在战斗时,眼中没有丝毫斗志,就像木偶或是萌生死意的人,只是单纯沉默而机械地扭动身体,迟早都是死,早死早解脱,带着这种想法在与她战斗。
尽管不断有兽蚁从沙地中钻出,在牧歌等人强势的攻势下,随着最后一只兽蚁被消灭,聚集在沙中城门边的群众欢声如雷。
确认脚下的沙地再无动静,燃起火把,牧歌准备先打道回府,夜色中,只有满地兽蚁残骸,静寂无声躺在地上,叙述着之前的惨烈屠杀。
寻佣兵团和城主府众人,用最热烈的方式,出城迎接牧歌等人的凯旋。
欢声笑语中,谁也没有发现,本该走在正中间的牧歌和银澈,双双不见踪影。
千算万算,没算到,兽蚁居然会在返城的途中设下陷阱。
脚下踩空的刹那,牧歌只想指天爆一句粗口:卧槽!打不过就绑架,这年头,魔兽一个个都成精似的狡诈,这还让人类怎么活。
就连走在牧歌身侧的奥沽丁,坎卢比,都没有察觉牧歌和银澈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