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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即兴幽默——训练目标:出口成趣 妙语连珠(1)

快乐的人生是健康的人生,快乐的社会是稳定的社会。创造快乐,是我们的社会责任,更是广播电视及其主持人的责任。

英国戏剧家萧伯纳说:“没有幽默的语言是一篇公文,没有幽默感的人是一尊雕像,没有幽默感的家庭是一间旅店。”我国相声大师侯宝林说:“没有笑声的生活是一种酷刑,没有笑声的生活不成其为生活。”幽默作为一种文化现象,既是说话人的审美选择,也是社会交往的润滑剂。

例话

奥巴马的即兴幽默

美国2008年总统竞选中,两位代表不同政党的总统候选人互相攻击,由于运用了幽默,也表现出优雅的一面,被调侃的人用幽默化解了尴尬。

7月12日的晚上,在美国天主教组织了一场大型慈善晚会,两位总统候选人应邀发表演说。民主党候选人奥巴马登台的第一句话就是:

“过去,他们说我同恐怖分子‘混’在一起,今晚可好了,我可要同这么多名流‘混’在一起啦!”

大家报以欢呼和鼓掌。奥巴马挥手致意,接着又加了一句:

——“我喜欢同你们‘混’在一起!”

大家又报以欢呼和鼓掌。共和党候选人麦凯恩在旁边也忍不住笑了,笑得前仰后合,而且也跟着鼓起掌来。

幽默趣说的即兴性很强,它要求出口成趣,即兴而成,有时可以“语言游戏”的形态出现。“语言游戏”是维特根斯坦提出的。这个概念的提出表明,语言不仅是交流思想的工具,也可以是一种游戏,如打牌、下棋一样。既然是游戏,就该有游戏规则。但是规则太多太细反而束缚了手脚,所以在“语言游戏”中,偏离语用规则的情况屡见不鲜。可以说,没有对语用规则的偏离与悖反,就没有“语言游戏”。奥巴马为了追求幽默和趣味,违背礼貌原则、合作原则,按另一种规则行事。这种悖反或偏离是随机性的。主持人的“语言游戏”也应深藏智慧与机敏。

例话

崔永元羊城遇诘难

中央电视台主持人崔永元到广州参加第十届全国书市开幕式,他在购书中心门口与读者见面,遇到了几位观众的诘难:

小伙子:崔哥,你们《实话实说》怎么没过去好看了?

崔永元:(愣了一下)不错,我也觉得没过去好看了,我们有责任——不过,主要的责任还在你。

(大家很诧异)

崔永元:(笑问)小伙子,你结婚了没有?

小伙子:没有。

崔永元:我告诉你,结婚的感觉和恋爱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哄笑,鼓掌)

女青年:崔老师,我们学校要开辩论会,您教我几招儿吧!

崔永元:你们辩什么题目?

女青年:IQ和EQ哪个更重要?

崔永元:你说哪个更重要?

女青年:我也不知道,问你呀!

崔永元:(想了一下)好吧,我给你出一条妙计:讲IQ和EQ的书很多,书市上都在卖,你进去问问营业员,哪个卖得快,卖得快的就重要。有了这个秘密武器,保你旗开得胜!

(哄笑,鼓掌)

大学生:(来者不善)都说你崔永元的语言了得,你会说广州话吗?不会?我会多种方言,你敢同我比试比试吗?

(大学生当场说了几句广州话、客家话和潮汕话,问崔听出来说的是什么。崔说一点儿也听不懂。大学生十分得意。

崔永元趋前“谦虚”地请问他叫什么名字、哪个学校的、学校在什么地方、哪个班级、住哪个宿舍等,大学生都一一回答。)

大学生:(突然,警觉地)你问这么详细干什么?

崔永元:(坏笑)啊,没什么,我回北京以后,是想抽个时间向国家语委报告,在广州的某一个学校,有个不提倡讲普通话的角落,方言很盛行,请他们赶快来查一查……

(众大笑,鼓掌)

幽默是一种健康的语言品格。它激起普遍的欢乐和快感,把大家带进愉悦的氛围。崔永元就是这样的人。他在广州,突然面对有点儿恶作剧的诘问,却坚持用轻松的玩笑方式说话,体现了一种平民化的语言性格。他谐趣轻快的妙接妙对,闪烁着智慧的光彩——比如他用恋爱结婚作类比,妙解现在节目为什么不好看(答小伙子);他借“境”发挥,将辩论的出“招儿”与书市的销售“挂钩”(答女青年);他从比试方言“岔”到推普上面去(答大学生)——开始时,他似乎是宽容大度地“接受”对方强加的尴尬,却在对方“暗自窃喜”时突然“狡猾”地来个逆转,用隐喻、用类比迂回,让对方也“分享”了一点儿尴尬,此所谓“善戏谑兮,不为虐兮”。

这也告诉我们,即兴幽默的构成有三个要素:一是语境,二是性情,三是语言。尤其是语言,要在瞬息构思上下工夫,所以被看做是一种“快语的艺术”,一种高妙语智和生活情怀的展现。这是因为:

第一,幽默要求我们对生活充满热情。

幽默风趣不是做作出来的,幽默是一种思维方式,是一种生活态度,是对世事达观而又充满感情的性格渲染,是本色的流露,是交感的会意。卡莱尔说:“真正的幽默多出于热情而少于理智。幽默并非鄙夷,在于爱,它不是出现在哄笑里,而是出现在安详的微笑里。”

第二,幽默是一种智慧性的言语活动。

幽默要突破惯性思路,遵循反常原则,有时讲的就是“歪理”,所以经常要“突发奇想”,掌握语用变异的规律,想得快,说得快,触景即发,涉事成趣,既出人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第三,幽默要灵活运用口语修辞手段。

幽默既有极度的夸张、反常的妙喻,也有精巧的对仗、强烈的对比;既有怪异的移就、顺拈的借代,也有含蓄的反语、荒诞的类比……而且,幽默讲究选词俏皮、句式奇特,表达时辅以特殊的语调、语气和语速;说话有时半遮半掩、浓淡相宜,引而不发、委婉圆巧……甚至,一个手势动作、一个心照不宣的微笑,都可以是意味深长的幽默风趣。

第四,幽默需要各种各样知识的积累。

即兴幽默,要求我们注意现实生活,尤其注意俯拾皆是的素材——丰富多彩的现实生活几乎每天都会出现有趣的语言材料,但它们一般是无意识地进入我们的意识和记忆,如果做个有心人,我们的语料库存就会丰富起来,这对即兴幽默是很有用处的。

我们不可能对幽默趣说的语用方式作全面的罗列,而且幽默也不完全是语言技巧运用的问题。这里我们通过具体语用案例的点评做一些归纳。

第一节 趣味思维 择语俏皮

幽默是主持人节目的一个创作元素。就我国人民的语言习惯而言,有幽默,也有“趣说”。说话风趣,最常见的是选词择语俏皮,他们常常不用陈词套语说话,而要绕个弯子换个说法,用俗语、谚语、外来语或用比喻、委婉、比拟、反语、双关、移用等把话说得俏皮一些。

主持人更要有说俏皮话的本领,那是一种即兴的幽默,可以成为主持人的个性语言风格。下面是中央电视台《实话实说》节目的几个片断。

例话

崔永元的俏皮话

崔永元:那么,陈老先生,您抽烟不抽烟?

陈汉元:我18岁开始抽烟。

崔永元:18岁开始抽烟,当时为什么抽烟呢?

陈汉元:冲厕所。(笑)

崔永元:真是百花齐放。(大笑声,掌声)

……

崔永元:这位朋友,你谈谈,喝酒有什么好处?

男士一:以酒会友嘛。几个人原来不认识的,到一块喝酒以后,就能交上朋友。以后还可能继续一块儿喝酒。

崔永元:你有许多喝酒吃肉交上的朋友吗?(笑声)

男士一:(窘)不,不是很多。(笑声)

……

崔永元:那您说说,养鸟有什么乐趣?

皮来顺:作为老人来说,它催人早起,鸟儿天明则叫……

崔永元:您说的情况,我听着有点像养鸡……(笑声)

崔永元是我国电视谈话节目的开拓者,择语俏皮是他的语言特色。

比如谈到抽烟、喝酒、养鸟,他话到嘴边却绕个弯子,快速用借代、反语、夸张、移用等修辞手段加以趣味化改造,然后“轻描淡写”地说出来,就显得就很俏皮。对“厕所抽烟”,很多人可能会说“臭上加臭”,但他偏要说反话,并极度夸张:“真是百花齐放”;他可能要说喝酒交友是在交“酒肉朋友”,但他根据语境故意地半遮半掩弱化语势,说成“喝酒吃肉交上的朋友”,趣味就出来了;对养鸟能“催人早起”,一句“我听着有点像养鸡”脱口而出,显出一种大雅若拙的直率和质朴,同时也让人们感受到其中的智趣。

训练设计(45)

(一)说俏皮话训练

1.接对歇后语。一人讲出歇后语的前半部分,要求对方快速说出歇后语的后半部分。看看在限定的时间内能够接对多少歇后语。

题例:床底下吹喇叭——低声下气

猴子学走路——假惺惺(猩猩)

(1)水仙不开花——

(2)七窍通了六窍——

(3)干河道里的牡丹花——

(4)轮胎上的气门芯——

(5)猪八戒照镜子——

(6)两脚塞进一只皮靴——

(7)澡盆里扎猛子——

(8)麻袋里装菱角——

(9)套马杆子勾月亮——

(10)背着油桶救火——

(11)挑着棉花过刺林——

(12)小猴子偷黄连——

(13)一块土打下两只斑鸠——

(14)藏民穿皮袄——

(15)拽着胡子过马路——

(16)老鼠进书房——

(17)对着镜子行礼——

(18)杀鸡用牛刀——

(19)骑驴看唱本——

(20)小葱拌豆腐——

2.试将下面的话说得俏皮一点。例如胆子特别大,什么都不怕,可以这样说:“他是吃了豹子胆的”,或者说“老虎屁股他敢摸”;再如,拒绝能人调入,可以说:“他们是‘武大郎开店’”。完成下列练习题:

(1)说话爱罗列现象,可以这样说:

(2)相互包庇、勾结,可以这样说:

(3)很小气,很吝啬,可以这样说:

(4)脾气极坏,常吵架,可以这样说:

(5)迎着困难上,可以这样说:

(6)说话不能兑现,可以这样说:

(7)吃吃喝喝成了朋友,可以这样说:

(8)很小很小的官,可以这样说:

(9)思想顽固不化,可以这样说:

(10)妒意顿生,可以这样说:

(11)想到哪儿,说到哪儿,可以这样说:

(12)外表好看,但不学无术,可以这样说:

(13)身边极危险的人物,可以这样说:

(14)缺点慢慢暴露,可以这样说:

(15)两边都不讨好,可以这样说:

(16)工作你推我、我推你,可以这样说:

(17)领导不齐心,可以这样说:

(18)只能前进却不能后退,可以这样说:

(19)单位歧视妇女,可以这样说:

(20)这个人存心不良,可以这样说:

(二)择语俏皮,案例赏析

1.毛泽东在转战陕北时,洗脸洗脚用一条毛巾,警卫员笑说他“上下不分”,是不讲卫生,要替他领一条新的。毛泽东说:“上下一分就不平等了。现在行军打仗,脚比脸辛苦,分开了,脚会有意见。”

2.李瑞环当天津市市长时,国家甲级队在天津比赛,他冒雨赶去给天津队“打气”,丢下几句话:“现在下雨了,趁着下雨,你们可以混水摸球,快传多射,千万不要拖泥带水!”

3.一位身居要职的人受到下级的批评,很尴尬,他想了一下说:“辩证法告诉我们,世界上没有完美无缺的人,我就是这个规律完美无缺的例证。”

4.某位女教师上了一节公开课,听课的同行赞扬她,她笑着说:“没什么,我是一挂鞭炮放到底,再说,麻雀哪里能飞得过大雁啊!”

第二节 超越常规 妙语引趣

幽默来自思路的转移,也就是所谓的“脑筋急转弯”,只有这样超越常规的思维才可能使紧张转为缓和,对抗转为和谐,这就是幽默的好处。思路是一条直线,不太容易转过弯来,这时就需要精神放松下来,退一步、让一步,不动声色地转移别人的思路,这样幽默就出来了。当然这不容易,因为一切语言风格都植根于人的性格,这就是所谓“性格语言”或“语言性格”,有的人至死也不会变。比如美国前总统里根遇刺重伤,被送往医院,看到夫人已经到了且很焦虑的样子,里根就安慰她说:“都怪我,子弹来了,没来得及躲开……”这些随口而出的幽默,妙就妙在不动声色,说得轻松,却意蕴深远。

例话

凌峰如此“活场”

主持人的即兴幽默,更多的是追求现场的效果。这些幽默,常常是自己先把要说的话“转个弯子”,想好了,用另外一种方式说出来:

在一次综艺晚会上,台湾艺人凌峰登台——

凌峰:大家好!我叫凌峰,凌峰的凌,凌峰的峰。(众大笑)

凌峰:你们听过凌峰的歌没有?(有的回答“听过”,有的回答“没有”)

凌峰:没有听过凌峰唱歌的朋友,终身遗憾。(众笑)听了凌峰唱的歌,遗憾终身。(众大笑)

这个幽默案例完全是“快中出趣”的“语言游戏”。其幽默构成的技巧是用正经的语态说出大家都知其谬误的话,利用反常规的语意组合与人们的心理定式碰撞,造成期待的“落空”而产生趣味。

凌峰是富有经验的艺人,他懂得一登台先要“活场”,出口成趣就是他的绝招。他用拈连和回环的修辞手法,用同语反复、自相矛盾的“废话”开玩笑,但是,妙就妙在他是以“废”引趣、以“废”取胜;致力欢快情绪的渲染,用异乎常情的妙语趣说,给人以耳目一新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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