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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陈子虚想看到的那种张艺谋电影里大肆铺陈的哭丧场面并没有出现,他看到的是另外一种景象。他看到一群刘庄的男女正在紧张地等待着什么,还看到一个五岁左右的小男孩穿着孝衣,正在仆人的带动下乖乖地坐着。随着小男孩的目光,他看到了八姨太。那是五年之后的八姨太了。她穿着孝衣,越发美丽。绿衣人悄悄地指着她说:“看到了吗?若要俏,一身孝。今天的八姨太真是比什么时候都美丽。悲哀使她看上去更迷人了。”

八姨太气度已经完全和当初刚进刘庄时不一样了。不时有人进来跟她耳语。看得出来,家里的一切都由她料理。即便丧礼这样大的事情,她也顶了起来。

绿衣人拉拉子虚的肘子。子虚定睛注视,看到了八年后的长衫姚亦安。他头发秃得很厉害,手里夹着一个公文包,身着黑色呢料中山装,脸上有一种焦虑神情。他一到,就有人向八姨太通报。八姨太挥了挥手,立刻就有身边人把客厅中的人都打发到了别处。整个大厅里就只剩下八姨太一个人。

现在长衫亦安已经不是穿长衫的姚亦安了。他既然已经不穿长衫了,就叫他中山装亦安吧。

他们的见面虽然平常,但也多少有些不平静。八姨太显然是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没有能够控制住。她的表情中出现了一种委屈的情愫,仿佛她的命运之所以如此,有匆匆赶来的这个男人的一分责任。她往前走了几步,犹豫不决,又站住了,身体前倾,就仿佛站不住了,需要人扶一把。

她那种弱不禁风孤苦无告的表情,显然不可能不对久别重逢后的中山装亦安起到冲击作用。他站住了,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便显得很外交很得体。他显然已经过了那个色迷迷的阶段。他很客气地站着,说:“久违了。”

八姨太的声音沙哑。她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慵懒现在几乎演变成了疲惫。她站着,身体依旧像从前那样,总想依靠着什么。现在她依靠的是一架屏风,手中拿着二把折扇。她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们已经八年没有见面了。”

中山装亦安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那种熟悉的感情又升了起来。他依然是一个容易被感染的人。他说:“我知道你没有要紧事情是不会叫我来的。你也不会因为老爷的过世请我来参加葬礼。”

八姨太的身体摇晃了一下,慢慢地拧着手中那把纸扇,说:“言过了,老爷生前常常提起你的。”

她就抬起头来,认真地注意地看了他一眼。中山装亦安胸中就有什么东西涌动了一下,突然刺了她一句:“就不请我坐吗?”

他自己就在那张可以面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脱着白手套,突然冒出一句话:“我知道有些大事情你还是可以左右老爷的。”

远远注视着他们的陈子虚对绿衣人耳语道:“我不太明白,中山装姚亦安为什么对八姨太说这样一句话。”

绿衣人也耳语:“这还听不懂?姚亦安是在埋怨八姨太,是说八年来他们之所以没有来往,那真正的障碍就是她。”

陈子虚说:“我看姚亦安判断有误,他不知道刘学询厌嫌他吗?”绿衣人却摇摇手,示意他不要评价,带耳朵带眼睛,不要带嘴。

陈子虚就看到八姨太突然抬起头,有些生硬地说:“姚先生你错了,刘老爷从来不受任何人的影响,他有他自己的骨气。如果他现在知道我把你请来商量有关他的事情,他会从棺材中跳起来,用拐杖挥赶的。”

陈子虚听到这里,有些糊涂了。他和绿衣人就站在屏风后面,注视着他们:“我不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陈子虚对绿衣人耳语,“中山装亦安是不是说当时刘学询帮助军官子虚脱脸,是受了八姨太的影响?那么现在为什么八姨太要把姚亦安这个冤家再请回来呢?我想她一定是有非常重大的难事,非姚亦安出面不可了。”

“是的,你判断得很准确。刘学询死了,他的理想是躺在那十个大穴坑里。可是现在他的梦想很有可能要落空。1935年的杭州市市长叫周象贤,是个留美的博士,据说和宋美龄也熟。他一到杭州就发了通令,严禁在西湖风景区土葬。因此刘学询入棺很久,还不能够入土为安。八姨太因为有了孩子,刘学询把家中的大事一应交到了她的手里。她这些日子一直在筹谋着怎么办。刘学询的生前好友大多是风雅之人,遗老遗少,没几个政府要员。所以眼见那个最大的穴位要空下来,而刘学询还不知道要被葬到哪里去。一个大家族的新的掌门人受到了严峻挑战,八姨太这才急了。还是七小姐刘婉贞出的主意,找依旧在市党部工作的姚亦安。八姨太一开始很犹豫,她怕姚亦安这个人。七小姐不知道她为什么害怕,以为还是那笔陈年老账,说: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和陈子虚也没有来往,我看姚亦安不会记住不放的。你还是先请请看吧,只要他到,事情就有转机。八姨太这才请人送了信去,果然,姚亦安立刻就到了。”

陈子虚轻声问:“你觉得中山装亦安会答应帮她的忙吗?”

绿衣人摇摇头:“不知道……”

他们把目光一起转向八姨太的客厅,就像看电影一样。他们目不转睛地看到了七十多年前的往事……

那边,显然姚亦安和八姨太已经进入了那个实质性的话题,他们在秘密地诉说着什么,声音非常轻,只有他们自己能够听到,而且大多数时候都是八姨太在诉说。她的目光和神态有点像三十年代悲剧影星阮玲玉——与其说像三十年代的阮玲玉,还不如说像九十年代扮演阮玲玉的香港影星张曼玉。姚亦安应该是被打动了,这可以从他的目光中看出来,他的目光中有了一种怜悯的神情。他站了起来,来回地在屋里走着,显然是动了感情。他开始说话,仿佛在解释,仿佛在抱怨,仿佛又在倾诉。后来,他突然拉开了包,拿出一件方方的东西,打开。陈子虚惊呼一声拉住绿衣人的手:“那不就是你说的那块佛像砖吗?”

绿衣人蒙住他的嘴说:“别说话。别打搅他们。听他说什么!”

他们听到姚亦安在八姨太面前举着那块砖说:“你以为我冲着这块砖就会把陈子虚放跑吗?我放跑他,不是冲着他,也不是冲着刘老爷子,是冲着你。我要不冲着你,他陈子虚插翅也难逃。我一个电话,出不了清波门他就束手就擒。”

八姨太绝望地无力地说:“亦安,求求你,我们今天不说陈子虚行不行。老爷还躺在灵堂上,你就给我拿个主意吧。”

姚亦安就一声冷笑,直逼着八姨太的眼睛,说:“你找我干什么,你找陈子虚啊?你拿命换他的命,他还不该报答你?”

八姨太眼睛亮晶晶的,有泪水包在其中。她咽了一口气,慢慢地说话。这些话好像已经在她心里复习了许多次。她说:“你不要以为我救他一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你要那么想,你现在就给我走。你们两人都不是好东西。你以为你八年不来往,他这八年就来往了。实话跟你说,西湖里扔块石头还听一个响声。你在杭州,我多少还听到你的一些动静。陈子虚八年了,我什么时候听到过他的一个字?他这个人,我已经当他死了。”

她这么说着,间或声音呛住了好几次,显见她内心的激烈,倒让中山装亦安感到意外。他开始平静下来,反客为主,给她端过茶,看她喝了一口,情绪平静下来,这才说:“我相信你的话。我要是不相信你的话还会赶到这里来?你也知道,通共匪是要杀头的。我已经被牵连一次了。要不是陈子虚的关系,我这么老资格的党员,混到今天还是个老不大,我至于吗?”

八姨太用绢帕仔细地擦着眼泪,说:“亦安你就帮我一把。你也知道刘庄那么大一家子,谁不乌骨鸡眼一样地相互盯着,都盼着老爷一走,大权由自己来掌。现在老爷伸伸腿去了,一份遗书也写得明明白白,这个家从此由我来担当。别看大家哭哭啼啼地在灵堂上,心里明白着呢,都在看我的笑话,看我能不能够把老爷子葬进他那个大坟里去。事到如今,我也只有找你了。听说市长对你还敬三分的,你毕竟是老资格的了。亦安,你就再帮我一回吧。”

姚亦安怔了半晌,才说:“真不敢相信,这些话从你的嘴里出来。八夫人,你原来是何等超脱不食人间烟火的一个人啊。看样子你是不知道我这八年来的情况。我在政府混得也不好,该给我的都没给,人家留美留日的都上去,我一个科长当了多少年。这也不去说他了。我再不好,比陈子虚还强出许多倍去。陈子虚是疯了,是一条独木桥走到底。八夫人,你是真不知道他的下落,还是装作不知道啊?”

八姨太说:“这些年哪里还有心情去顾及其它闲事?刘庄也是空剩一个架子,硬撑着不倒罢了。老爷子年岁高了,许多事情我们都不去告诉他。我们早就落到捉襟见肘的地步了。老爷子活着时倒还常常问起陈子虚是死是活。我们哪里知道他是死是活?他不来找我们,总有他的道理。也许,早就忘了。人心难测啊!怎么,你还真和他有来往?”

中山装亦安把头就凑了过去,说:“我看你还是忘不了他。说实话,你倒是错怪他了。陈子虚和我的确有来往,不过这是你死我活的来往罢了——他现在正在温州永嘉山里面做着他的山大王土匪头子呢。”

他见八姨太一脸愕然的样子,看得出来她是真不知道他的消息,这才一五一十跟她说:“索性告诉你吧。我和陈子虚当初在一师读书时,学校有个体育老师名叫胡公冕,后来在一师风潮中也是一个冲锋陷阵的人物,和陈子虚就成了好朋友。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个胡公冕后来当了共产党浙南红十三军的军长,陈子虚就投奔他去了。他们在山里也是打了好几年的游击,多少次通缉剿匪也打不散,不知窜到哪座深山老林里去了。我在通缉令上看到陈子虚的相片,怎么看都认不出他当年的影子。哪里还有一点人样?”

八姨太听了这一番话,长叹一口气,良久才说:“陈子虚没变,他说过,他愿意死在他的信仰上。”

中山装亦安听了,走到窗前,说:“我平生最痛恨过激主义。

想来想去,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有什么意思?你说共产主义好,它解决实际问题了吗?共产主义能帮助刘老爷子实现他一生的梦想,躺进他想躺的这个大坟里面去吗?共产主义也就骗骗你这样的做梦的落寞女人罢了。”

“姚先生,这么说,你是不愿意帮助我了?”

“我没说不帮助你,可我也不可能到周市长那里去给你讨什么特令。给你出个主意,你若是拿出当年救子虚的胆子,保不定这件事情也就做成了。对外你就说不入土了,先在家庙里放个厝棺便是。悄悄地,你在夜里就葬进去。神不知鬼不觉,谁来管你?”

八姨太一听,只怔了一会儿,问:“只有这一条路吗?”姚亦安摊摊手。八姨太突然抬起头来,爽快地回答:“这主意好,就这么做了。”

姚亦安怔了一下,苦笑着说:“我就知道,你实际上总能过得去。你弱着弱着,突然就强一下,就挺过去了。你这个脾气,我是在直骨牌弄想明白的。好,那我就走了。我想你无论如何不会对别人说这主意是我给你出的吧。要那样我就是在市党部也呆不下去了。”这么说着,就走到八姨太身边,把手里那块砖交给她,说:“就让这块砖陪老爷子入土吧。有些事情就这样埋葬掉也罢。”

姚亦安托着那块砖,八姨太从上面拿起,这两双手,到头来也没有能够拉一拉。……

绿衣人轻轻一摇扇子,陈子虚定睛一看,他们已经回到了葛岭。陈子虚还在为刚才那一幕目瞪口呆,半晌才说:“原来这块佛像砖躺到那个大坟里去了……”

绿衣人指指他的脑袋,说:“别那么快就下定义。时间还早着呢。这块砖的命运还没有定数……”

陈子虚想了想,又说:“我还是看出了一个明显的破绽。你看,你所说的这二男一女,有整整八年没见面,而八年前八姨太怀了孕。照此推论,那刘庄的小主人也应该八岁啊,怎么又突然成了五岁呢?”

绿衣人不以为然地摇头,说:“这种细节之处的毛边,随处都有可能发生。可八岁和五岁,又能说明什么呢?在我叙述的那个年代里,时间是随意的。”

话音被手机声打断。是叶惠红的电话。叶惠红已经到家了,问陈子虚在哪里。陈子虚现在才明白他回到了现实。而在现实世界中,他是一筹莫展的。他含含糊糊地说他在外面,与朋友喝茶。叶惠红就斩钉截铁地命令:“快给我回来,我有事情问你!”

陈子虚放下手机,闷闷不乐地喝了一口茶。绿衣人用扇柄敲了一下他,说:“回去吧,你总不能够永远回避真实的。”

“如果我把内心感受说给她听,她不会恨我吧。”

绿衣人站起来,说:“她当然会恨你的。你必须承受恨。你看,八十年前的那个陈子虚就比你明确多了。他把握主动,从来不低头让步,最后,生活不得不向他让步了,空间就这样出现了。”

话音刚落,纸扇落地,绿衣人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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