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天,和煦的阳光倾洒在大地之上。杨柳轻轻摆动,拂面而过的风就像绒毛似的温暖。
辛蕾穿着米黄色大衣,手里提着自己的包。她一路沿着名堂河边慢慢前行,河畔边的椅子上坐的都是一些出来游玩的市民,她心里面想的是刚才张静的那些话。
张静告诉她,“那件事发生之后,施博文整天泡在酒吧里没日没夜的喝酒,他父亲一气之下冻结了他所有的卡。我听毛总说,后来,他待在自己家的地下室里,一待,就是一个半月。”
“他在地下室……待了一个半月?”如果没记错,辛蕾记得当年徐言心染上毒瘾之后,就曾被她父亲徐恒山关在自家地下室,长达数月。
张静颔首,“听说他除了让保姆送饭外,不准任何人下去看他。大上个月,他被人发现在地下室里晕倒,结果在医院住了二十多天才好。后来,不知为什么,施博文跟他父亲彻底闹翻,他父亲差点在报纸上刊登要跟他断绝关系的新闻。我听说,施博文离开家的时候身上只带了一千多元现金和一幅画。至于他去哪,我们谁都不知道。”
辛蕾陷入沉默一直未出声,张静看了她很久,才说:“他跟他父亲的事几乎整个Y市的人都知道,那些媒体恨不得把每个细节都给挖出来,想不看不听都不行。”
辛蕾走累了就坐在河边的椅子上,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
接了女儿辛欢回到家,母亲张桂兰正好把饭菜都做好了,等着她们回来吃。
晚上给女儿洗完澡,辛蕾带着辛欢要去房间睡觉,张桂兰正好坐在沙发上看新闻,不过她的注意力好像并不在电视上。
“待会欢欢睡下之后你出来一下,妈有话跟你说。”
“有事么,妈?”
张桂兰深深看了眼辛蕾怀里的辛欢,犹犹豫豫地回答:“等出来再说吧。”
今晚不知为什么辛欢哄了好久才睡下,临睡前,小丫头躺在被窝里拽着辛蕾的手问:“妈妈,你说爸爸是不是不会回来了?”
过了年辛欢已经五岁了,孩子心智成熟的早,以前每次看见别的小朋友提起爸爸,回到家,她常常就会急着问辛蕾要爸爸,而现在,即使有小朋友带着爸爸到欢欢面前,小家伙也只是低着头把玩自己手里的玩具,关于爸爸的事,她很少再提。
辛蕾低头看着女儿,小家伙越长越不像她了,大大的眉眼,白净净的皮肤,简直就是言心的翻版。
俯着身子,伸手轻柔的摸着辛欢小脑袋,辛蕾低头轻轻亲了一下。
“乖,睡觉吧,爸爸会在宝贝的梦里一直陪着宝贝的。”
“爸爸是不要我们了么?”辛欢仍是执着地问。
辛蕾笑着摇摇头,一边轻抚孩子的额头,一边说:“爸爸只是做错了事受到了惩罚,等欢欢长大,爸爸就会回来了。”
听到爸爸要回来,辛欢立马从床上起身,原本黯淡无光的大眼睛里促起了光亮。
她撑着小胳膊睁大眼睛,嘴边不禁勾起了弧度,“真的吗?”
“妈妈什么时候骗过欢欢?”
“那要等多久啊?”
辛蕾像是在思考,好久,她才回答:“等欢欢长大就好。”
从房间出来,张桂兰还是坐在沙发上,她戴着老花镜,手里拿着一本相册。
“妈,您找我有事啊?”辛蕾走过去,坐在了母亲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