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诺见状不语,只是淡淡的看着他。
萧天允坦然回视,他再也不想在麒诺的脸上看见刚才的深情。“这东西对于诺儿来说太重要,我不能那么自私。”虽然他真的很想毁了这个随时有可能带走麒诺的东西。
“我不会离开你。”这人处处为自己着想,她看他知道这匕首来历时候的表情便知道他有多么的在意,而他在意的事情便是她在意的,二人同心,她不能让她整天过担惊受怕的日子。
“我也不会让诺儿有机会离开我身边,所以,这个匕首留与不留其实都没有多大区别,毕竟是上古宝物,天下独一无二,倒也配得上我的诺儿,不如就留着。”
“那就给你留着。”
“爷不要,这是女人用的东西。”说着,将匕首硬塞到麒诺怀中,随后从身上宝贝似的掏出一样东西,黑色的锦帕包裹着,露出里面晶莹剔透的物事,在月光下折射着点点如星辰般的光芒。“爷有这个就行。”
麒诺看着当年被这人抢去的玻璃珠子,眼神一暖。“期盼我二人心似琉璃,此生不负。”
“承君之诺,必一生相守。”萧天允轻轻揽住麒诺将她带入怀中,只觉经此一役,倍加珍惜彼此相守的平淡时光,只希望此生,身旁都能有她相伴,再无他求。
麒诺抬头,主动吻上面前这人有些干涸的唇。一吻之后,萧天允再承受不住。雪狼悄悄走到一旁的沙丘上,背转过身不看二人,为他们守候这一方宁静。
狐裘落地,萧天允将麒诺轻轻放到巨大的裘衣上。衣带渐宽,麒诺感受着这人的慌乱和后怕,只觉不管如何抵死的缠绵,也解不开今日彼此相伴这一番经历之后的郁结。
麒诺累得无力,萧天允仔细的给她穿好衣服,披上裘衣,将她抱上骆驼,然后于她同乘一骑回去,雪狼慢慢的走在二人前头带路,怎么来的便怎么走回去。
麒诺有些不适的动了动身子,这骆驼的颠簸比骑马要大得多。
“乖,睡会儿。”萧天允柔声在她耳边低语。心中暗恼自己有些过头。
“怕是刚睡着就得醒。”他们出来许久,愁儿那孩子该恼了。
萧天允明白麒诺意思,“他敢吵你,爷一巴掌拍死他。”那日如此不知轻重,险些害得他和诺儿葬身荒漠流沙中。
“我虽有兄长,却从未有人如此依赖,愁儿那孩子,只是任性了些,心性却极为单纯。”
“我知道,他是你弟弟。”血脉之亲,非一般人可相比。“尽快将这种子给他种下,否则他走不走的出大漠还另说。”萧天允眉宇间是淡淡的愁色。北国之事,出去怕是再瞒不住,自己必须尽快想办法。
“大漠虽然危机四伏,却也是相较之下最安全的地方,我也打算在这荒漠之中给愁儿植入附心莲,否则,中原太多变数,我怕……”一个不小心,危及的便是那孩子的性命。
“他的命硬着呢,你大可放心。诺儿,爷怎么觉得你这些日子的心思都在那小子身上?”虽是疑问,却是抱怨之意。
“原来你才是那养不家的白眼狼,我虽关心愁儿,可却从未冷落你半分,倒是你,瞒着我如此多的事。”麒诺佯装生气道。
“爷哪有瞒着你,你这女人,尽会强词夺理,爷给你一片蓝天,你却非要扯进几片乌云,你何时变得如此爱管闲事了!你无心天下事,我便给你一片风平浪静的天地,诺儿,只要是你不愿的,不想的,我都不会让它烦着你……”
“行了,不用解释,我知道。以后我再不多事了,就守着你。”她又何尝不了解这人,只要不是关于她的事,天大的事在他看来也只是小事,若是她的事,再小他也会看顾得滴水不漏。这样一心为她的人,她如何能不爱。
“好,那爷也只守着诺儿过日子。”
二人一路闲聊,时间过得极快,须臾,便回到驻扎的营地。麒诺看着那上面有些眼熟的标志,微微垂下眼睑遮住眸中神色。
“姐姐……混蛋,你又把我姐姐拐到哪里去了,你不知道姐姐身体不舒服吗?姐姐,你怎么啦?脸那么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巫忧无愁逮着麒诺就是一番轰炸,眼睛瞪得斗大直直的看着麒诺软软靠在萧天允怀中脸色潮红的样子。
麒诺一阵无语,这事被人戳破,她还没身边这人那么厚脸皮,可以脸不红心不跳的熟视无睹众人揣测的神色,只能佯装镇定的看着巫忧无愁和闻声赶来的巫磊毅和靑戈、鸣烁。
“可能是白日里晒的,有些缺水。”说着,将头巾拢起遮住半边脸。
“那你快下来,我去给你弄些补水解渴的东西。”随即一想,自己还真不知道这大漠之中有什么可以解渴的,随即转头瞪着一旁的巫磊毅。他不知道的,磊毅这小子一定知道。
巫磊毅接触到巫忧无愁的目光,眉梢轻挑,暗自沉思这大漠中有何物最为解渴。
“无碍。”随即,麒诺侧头居高临下的看着从另外一个帐篷中闻声而来的人。
“长公主不远万里前来,原某有失远迎。”那为首的锦衣华服男子来到近前,只说麒诺是长公主,却不说明是那一朝。
麒诺目光微寒,此人眉宇间满是精明算计,之前在冰火海一心敛财的手段,她虽在地宫之下却也听到他们与巫磊毅间的争执,不过也多亏了那些潜入地宫搬运财宝的人,才让师兄能那么快在那即将沉落的地宫中寻到出口。
临行前,任由靑妙在行囊中动手脚就眼前来看并未有错。大家各取所需,互不干涉。
“梦夫人,别来无恙。”麒诺直接跳过眼前这个满心算计的男人,直接对一旁站着的休梦道。
闻言,休梦身子微微一震。她再不叫自己休梦,而是叫自己梦夫人,梦夫人,何其嘲讽的一个称谓,自己全心付出,也只是这人利用的工具,一个奴属于一个男人的卑贱的妾。
“主子……”休梦无心开口,却不想潜意识中唤出的却是这个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