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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危产篇(4)

勤奋嫂想找一句安慰的话来说,搜肠刮肚,竟没有找到一个字。这才知道,原来世上所有的话,充其量也只够用来抚一抚皮上的伤。遇上刮到了筋剜到了心的大伤痛,话语竟然一丁点儿也派不上用场。她平素在人前之所以能那样伶牙俐齿,只因为那些人都还没经过事。

“见过孩子了吗?”勤奋嫂终于找着了一个合宜的话题。孩子是指望,孩子在,人就不至于断了念想。

谷医生的嘴角吊了一吊,吊出一朵阔阔的笑。只是那笑有点儿古怪,不像是找着了指望,倒像是放下了千斤的重担。

“刚签了字,孩子归他妈抚养。我总算,这辈子,替他们做了一件好事。”

“定了吗?下放,在哪儿?”

一阵长长的沉默之后,勤奋嫂小心翼翼地问。勤奋嫂选择了“下放”这个词,其实她知道,那不是下放,而是充军。

谷医生又笑了一笑,这回,是满不在乎的笑。

“不重要了,上哪儿都一样。”

谷医生递给勤奋嫂两只空热水瓶,又拿出夹在腋下的一个牛皮纸信封,放到桌上。勤奋嫂刚要去拧龙头灌开水,却被谷医生拦住了。

“这水瓶留给你用吧。信封里有一本新版的《新华字典》,也留给你。”

谷医生走出了勤奋嫂的家门。谷医生走路的样子摇摇晃晃,仿佛撑不住衣裳的重量。

勤奋嫂打开信封,里边果真是一本字典,却又不只是一本字典。字典的皮套里,夹着一张十块钱的纸币(新人民币)和两张汤圆券。

勤奋嫂的心咯噔地跳了一下,走到门口往街上一望,谷医生早已不见了踪影。

“二姨娘你看着店,我出去一下。”

勤奋嫂的声音裂开了几条缝,慌乱中她一脚绊在了门槛上。揉了揉膝盖站起来,她咚咚地朝街上跑去。

就是,这儿了。

勤奋嫂在门外站定,暗想。

谷医生曾告诉过她他住在哪个院子,但却没说是哪个门。勤奋嫂是凭门上贴的那张风景图片认定的。那张图上的景致是西湖,谷医生给她看过一张差不多样子的明信片,说他杭州的家就离西湖不远。

门关着,是从里头上了锁。她敲了几声,没人回应,就不敢再敲了——怕惊动四邻。她知道他在里边,因为她看见了他脱在门外的那双布鞋。做学问的人就是爱干净啊,这个时候了,居然还记得要换鞋进屋。

他不应门。她明白他不想开门。

兴许还有一个原因,是他开不了门。

勤奋嫂的心紧了一紧:天爷,千万不要,出事。

只剩下窗这一条路了。

窗也关着,但没上闩,她推了几下,居然吱扭一声推开了。窗台很高,可是她攀着窗架一抬腿就爬了上去。她被自己吓了一跳:人真急了,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隔了这么些年她依旧腿脚灵便。

屋里暗蒙蒙地点着一盏瓦数很低的灯,那光亮把一屋子的黑铰出了一个昏昏黄黄的窟窿。她的眼睛在窟窿里走了一遍,没人。她摸摸索索地朝着窟窿之外的那团黑暗走去,却冷不防撞到了一样东西上。

是人腿。

皇天!勤奋嫂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无数朵金花,那金花在眼前飘来飘去,渐渐的,就把她的眼睛点着了——她适应了屋里的昏暗。

她看见了他,凳子,还有绳子。

凳子还在他的脚下,绳子还在他的手中。他还没来得及,做那件连后悔都没机会后悔的蠢事。

勤奋嫂膝盖一软,还没来得及哼一声,便面团似的瘫倒在了地上。

醒来时她坐在他的床上,背上垫着他的被子。他端着一缸茶,正用勺子喂她喝。他从不在家里开伙,他的煤油炉子已经锈得拧不动开关,他甚至已经没有了热水瓶。这缸茶是他家里唯一可以入嘴的水——那还是头天夜里喝剩的。

屋里又开了一盏灯,略微敞亮了些,勤奋嫂就看清了这个家。房间不大,铺了一张床,便只有一张桌子两张椅子的地盘了。墙上有几个钉眼,勤奋嫂猜想是原先挂全家福照片的地方。这就是这个男人的所有了,如果不算上那些书的话。书倒是不少,把桌子都摊满了。实在放不下了,就搁在了地板上。地板上的书是一摞一摞叠着的,高的那摞几乎贴到了天花板。

“你终于醒了。”谷医生嘘了一口气。

“也不知怎么的,眼睛一黑,就过去了。”

“我把你,着急的……”谷医生一脸愧疚地说。

“我是来救你的,倒反被你救了。”勤奋嫂想笑,却觉得这不是该笑的事,就咳嗽了一声,把笑收了。

“这些,你都看过吗?”勤奋嫂指了指堆在墙边的书,问谷医生。

谷医生摇了摇头:“哪能呢?读书是一辈子的事。”

“一辈子,你还有一辈子吗?我要是晚来一步的话。”勤奋嫂哼了一声。

谷医生叹了一口气,说你要是晚来一步,我就在乐土了。

勤奋嫂抓过谷医生手里的茶缸,往地上狠狠一掷。咣啷一声,缸子瘪了一块,搪瓷豁了,露出底下乌乌的金属皮。隔了天的茶叶像扑开翅膀的灰蛾,顺着水缓缓地流进了床铺底下的那片黑暗。

“乐土?你去过吗,那个地方?”勤奋嫂恶狠狠地问。

“我只是受不了,这个冤屈。”谷医生蹲下来捡拾地上的缸子,勤奋嫂发现他头发上沾了厚厚一层的灰土。再仔细看了一眼,才知道那是白头发。

“这头的苦再大,也是有边的苦。那头的苦没边。”

“你怎么知道?”

谷医生的话,像一根竹竿猛地插在了勤奋嫂的胸口,把勤奋嫂杵在了墙角。许久许久,她才拔出了那根杆子,脸疼得蹙成一团。

“我去过,那头。”勤奋嫂有气无力地说。

谷医生拿着茶缸的手,惊讶地停在了半空,残水从倾斜的缸口流下来,滴到已经剥了漆皮的旧地板上,滴答,滴答,响得瘆人。

“不,要,死。”勤奋嫂一字一顿地说。勤奋嫂把一句话掰成了三个字,每个字中间都灌着水泥捂着铁皮,严严实实的,没有一根针的余地。“没有什么委屈,是熬不过去的,只要你想熬。”

谷医生没说话。谷医生只是放下茶缸,把脸埋进了手掌。谷医生的身子颤颤地抖了起来,肩胛骨尖得几乎要割透那件单薄的中山装。

“活着,只要活着,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你什么都能看见。”勤奋嫂咬牙切齿地说。

有一股冰冷的水,从谷医生的指缝里漏了出来。勤奋嫂也不劝,由着他默默地哭过了,在衣袖上擦干了眼睛。

好了,好了。男人只要流出了眼泪,就再也不会,走那条路了。勤奋嫂松了一口气。

“他们到底要送你去哪里?”勤奋嫂问。

“朱家岭。”

“哦?”勤奋嫂的话尾巴往上挑了一挑——她没藏住惊讶。

“你知道那个地方?”谷医生问。

勤奋嫂不说话,只是一下一下地揪着手上的死皮。冬天的风长着尖尖的嘴,在她的手掌上啄开了一个又一个的裂口。老裂口结了痂,便是一层老皮。又有新口子生出来,新皮又渐渐成了老皮,一层一层的,手心就厚了许多。勤奋嫂揪得狠了,皮扯开了,血像黑蚂蚁似的从破口里钻出来,越爬越大,爬成了一颗黑豆。

“我没去过。”终于,勤奋嫂开了口。“那里有医院吗?”

“医院?”谷医生一声冷笑。“那里有一间民房,他们管那个叫卫生所。除了红汞碘酒,你大概找不着第三样药品——如果你把红汞碘酒也叫做药的话。”

勤奋嫂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有学问的人,发的牢骚都不一样。“那些地方,一辈子连兽医也见不着一个,你去了,他们得把你当神供着。宁当鸡头不做凤尾,你懂这意思吧?”

谷医生从来没听过这样的劝慰,虽觉得无知,眉头还是松了一松。

“还有你那些书,不是没看完吗?到了乡下,没人开你的会,你就好一本一本地看啦。”

勤奋嫂站起身来,找她的鞋子穿——她想起了家里那两个嗷嗷待哺的一老一小。突然一阵头重脚轻,又有点要倒下的意思。她赶紧撑着墙闭了一会儿眼睛,方渐渐好些。

“你好像有点贫血。明天上医院挂个号,抽个血查一查。”谷医生说。

勤奋嫂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不用不用不用,哪有这么金贵?这都是刚才着急的。你可别再让我急。”

谷医生猜到勤奋嫂是舍不得医药费,知道劝也没用,就说你买菜时可以适当买点猪肝,那东西不贵,是补血的。

勤奋嫂说知道了知道了,就走出了谷医生的家门。

拐到街口,只见二姨娘正在门外探头探脑地等她。

“怎么才回来?去哪儿啦?”二姨娘见着她,一脸焦急地迎了上去。

勤奋嫂也不回话,只一个劲地说可怜啊,可怜。二姨娘听得一头雾水,追着问到底出了什么事?三口人在饭桌上坐下了,勤奋嫂才把谷医生的事前前后后说了一遍,二姨娘听了也是唏嘘,说好人啊,那是个好人。

勤奋嫂瞪了小桃一眼,说谷医生的事不许往外瞎说,你记得祸从口出。小桃瘪了瘪嘴,说祸要出也是从你的口出,就你话最多。勤奋嫂说你妈一个家庭妇女,能有什么祸?你将来读了书,是知识分子,知识分子才最容易犯错误。这世道人听不得真话。小桃说那你什么意思?让我撒谎啊?勤奋嫂说谁让你撒谎?你能不能不说话啊?知识分子就是忍不住话。小桃哼了一声,说那我就不做知识分子好了。勤奋嫂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说你要把我活活气死啊?你妈这一辈子什么苦都吃得起,只要你给我好好的当个知识分子。小桃见勤奋嫂真急了,才不吭声了。

吃完了饭,二姨娘拿出卷烟用的报纸,正要开剪,却被勤奋嫂拦住了:“我累了,今天想歇一歇。”

可是勤奋嫂到底也没歇。勤奋嫂拿出一件织了一半的绒线衣,拔出竹针,刷刷地拆了起来。这件绒衣是用一件旧绒衣拆下来的线,合着仇阿宝拿来的劳保手套的新线一起织的。因是两样线,怕染花了,就染了一个深蓝颜色——她是给自己织的。二姨娘有些惊讶,说好好的,怎么又拆了?勤奋嫂说反正我也不喜欢这颜色,给他织件绒衣吧。就要走了,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乡下比这里冷。

二姨娘看着那件深蓝色的绒衣在勤奋嫂的手里渐渐小了下去,最后小成了一个细圈,就对小桃说:“你上楼给姨婆拿牙签来。”待小桃走了,二姨娘才扯着勤奋嫂的衣袖,轻声问:

“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四只眼了?”

勤奋嫂不吱声,只是埋头卷着那拆下来的线,一圈,又一圈。半晌,才轻轻一笑。

“姨娘,其实也不是,我只是喜欢有学问的人。”

二姨娘叹了一口气:“有学问的男人心思多,你又不是不知道。外头天天喊打右派,你还是别沾这个边。”

勤奋嫂对饥荒的最初猜测,是从粮店来的。先是好米越来越难买了,什么时候去粮店,看到的永远是早白(一种质地很差的米)。早白硬得像石子,泡上几个小时再煮,煮熟了嚼在嘴里依旧糙如茅草。后来渐渐的,连早白也不能全量供应了,十斤粮票,只能买到八斤早白,另外两斤是搭配的番薯干。番薯干是发了霉洗过了再晒干的,怎么也煮不烂。勤奋嫂只好把它剁碎了拌在糠里喂鸡,可是连鸡也跳过了薯干只吃糠。勤奋嫂没办法,只好扔掉了那两斤粗粮的定量。只是这样一来,家里一人一个月二十五斤米的定量,一下子只剩了二十斤,十六岁的小桃正在长身子,饭量一天大似一天,勤奋嫂量米做饭的时候,就不得不格外仔细地算计了——一天一人三顿饭的量最多不能超过六两半。没有多少油水的肠胃留不住饭,饭落到肚子里走几步路说几句话打个滚就没了。勤奋嫂的心思,每天都得挪了一大块在伙食上。肉是有钱也买不着的金贵货——一个人一个月只有六两的量,鱼倒是到处可见。小城靠海,海鲜不值钱,潮汐一来满街都是卖鲜货的人,八分钱可以买一斤小黄花,一毛钱能换到一大串螃蟹钳。菜蔬也是贱货,半篮子豌豆才八分钱。勤奋嫂每天换了法子地烧鱼蒸蟹——那是下饭的菜。而豌豆却不是拿来当菜用的,勤奋嫂另有主张。勤奋嫂把豌豆放到锅里炖烂了,剥了壳,用铁勺把豆子碾成泥,再放到饭锅里和着米一起煮,煮出来的饭就多了一半。小桃天天吃这样的米饭,晚上躺进被窝就说臭死了——豌豆吃多了就放屁,勤奋嫂便骂她不知好歹,臭死也总比饿死强。

有一天勤奋嫂正在煮豌豆饭,仇阿宝急慌慌地走进门来。仇阿宝不是来灌开水的,他只是让她赶紧拿粮票和户口本,说农垦到了。农垦是好米,煮起来有一股子油香,粮店里一个月也到不了一批货,到了众人就要排长队打破头地抢。仇阿宝有个哥儿们的小姨子在粮店里当出纳,所以农垦米一到仇阿宝总能比别人先知道。

勤奋嫂拎了个米袋就要出门,仇阿宝拿过她手里的粮票看了一眼,说怎么就十斤?勤奋嫂说不是限量供应,一家只给十斤吗?仇阿宝从口袋里抽出一个户口本在手背上拍了拍,嘿嘿一笑,说我的那份也给你,怎么样?反正我这个月的粮票也用完了,都买了早白。勤奋嫂喜出望外,谢了谢正要走,仇阿宝说祖奶奶你背得动吗?我替你走一趟就是了。勤奋嫂说路不近呢,二十斤的东西。仇阿宝又笑,说二十斤的人我背不动,二十斤的米小意思。也不等回话,就咚咚地出了门。

过了三刻钟,仇阿宝肩上扛着一袋米,腋下夹着一个油纸包回来了,颈脖子上全是汗,背上的衣裳也湿了两大片。勤奋嫂赶紧拧了条热毛巾给他擦过了汗。正好饭菜也都摆上桌了,二姨娘看着不过意,就顺口留仇阿宝吃饭。仇阿宝也不推辞,把手在裤腿上擦了擦,果真就坐下了。

“本来不该在你家吃饭,不过我今天带了定量来了,就敢吃你一顿。”仇阿宝撕开那个油纸口袋放到桌上,众人才看清是一个蛋糕。全城所有的粮制品都要粮票,只有这样东西不要,所以它就按天价卖。勤奋嫂在城里那家高级食品店见过,是十块钱一个——那是一个人一个月的伙食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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