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湖皆是尸体,不少人身上都露着森森白骨,竟无一个活口,众人不由得面面相觑。武善霖右手握拳,指关节咔咔的响,如果不是他让五虎带人过去包抄,就不会发生如此惨祸,明知魔教诡计多端,他竟没有吸取教训。
“妖女,我一定要杀了你!”他望着黑水的方向恨恨的说道。
“武掌门,”胡定音劝道,“先回虎啸庄再从长计议吧。”
武善霖毕竟是一派掌门,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这里还有几百名弟子和一百多位各派前来支援的人士,他不能不顾他们的性命。
“原路返回。”他下达了命令。
“掌门师伯……”湖中一丛荷叶下突然传来低低的呼唤声。
武善霖赶紧将荷叶拨开,只见一名身受重伤的弟子抓着一根荷叶杆子,仰着头将口鼻露出水面呼吸,身体的其它部位则藏在水下。
武善霖抓住他的肩膀,一提气将他拉到了船上,只见他身上到处都是被毒水腐蚀后留下的伤疤。
“多谢掌门师伯……”那人虚弱的说道。
武善霖认出他是五虎宋善德的嫡传弟子黄立翰,赶紧问道:“你师父呢?”
“师父他……”黄立翰似有苦衷,欲言又止。
“有话但说无妨。”
“师父他已经……投靠了魔教。”他小声说道。
“你说什么?”武善霖非常震惊,胡定音等人也是不敢相信。五虎门虽然分为五支,但五位首领一向情同手足,连争执都很少有过,宋善德怎会突然背叛自己的师门投靠魔教?
“立翰,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武善霖沉声问道。
黄立翰跪下磕头道:“掌门师伯明鉴,若非弟子亲眼所见,怎敢污蔑师尊?”
“你将经过详细道来!”
“是,弟子当时跟随师父和近两百名师兄弟绕到魔教背后准备偷袭,却被魔教的人发现,师父立刻指挥我们上前攻击,谁知魔教故伎重施,将毒水倒入河中,被打下水的师兄弟很快便被毒死。”
黄立翰仿佛又想起了当时的情景,眼神之中充满恐惧:“后来只剩下师父和我,还有几个师弟守在一艘船上,弟子正想今天恐怕要全军覆没了,就听魔教的青龙护法对师父说道:‘宋五侠,这就请过来,我们好合计合计。’”
“师父立刻道:‘待我料理了这几个家伙先。’弟子当时根本不知道师父说的‘几个家伙’是指我们,只见他回头一掌击毙了林师弟,接着一个一个将师弟们杀死。”
“弟子当时吓坏了,想也没想就跳入了湖水之中,瞬间身上的皮肤就被腐蚀了多处,师父一掌往水中打来,好在弟子游得快,这一下便没中,师父大概觉得弟子就算逃走也会被毒死,便没有再来追杀。弟子游出黑水区域,之后就一直躲在这里,直到听到掌门师伯的声音,这才呼救。”
武善霖盯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他是否在撒谎,但他面上尽是伤痛,连一丝慌乱的神情都没有,并不像是作伪。
“这件事回去再说吧。”武善霖心中很是烦闷。
五虎之中,二虎三虎已死,四虎身受重伤,五虎疑似叛变投敌,只剩下大虎武善霖勉力支撑,上千弟子已经折损了一大半,却只伤了魔教不到一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