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水,毒水,毒水……她蓦然想到她和飞天滴血认亲的第二天,飞天曾交给她两个小瓷瓶,说道天魔教的地盘处处都有毒水机关,怕她受伤,所以给她两瓶药以备不时之需。
她当时全然不在意,只随手将药瓶往荷包中一塞就没有再理过。此时想起,赶紧将荷包拿了出来。谢天谢地,荷包一点都没有破损,两个药瓶也好好的呆在里面。
她打开药瓶看了看,一个里面装的是药丸,一个装的是药膏,她虽不懂医理,也知前者应该内服,后者应该外敷。
她倒出一粒药丸塞入罗清扬口中,然而他已经昏迷,根本咽不下去。她一时之间六神无主,皮肤被腐蚀还是外伤,要是毒性深入肺腑,就神仙都难救了。这里并无淡水,无法将药丸灌下,该如何是好?
罗清扬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她根本没有多少时间思考,只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突然,一个念头从脑海里冒了出来:师父虽然不能吞咽,但她可以用自己的舌头将药丸送入他的咽喉……
这个想法太过不敬,她有些被自己吓到。从小她就将师父当作神明一样敬畏,如何敢做出这等出格举动?
只是,情况危急,除此之外别无它法。她犹豫了片刻,跪下向罗清扬磕头道:“师父,慕儿并非有意对师父不敬,只是事急从权,还请师父见谅。”
向师父“解释”完毕,她膝行到他面前,小心将他扶起。她不敢触到他身上被腐蚀的皮肤,只好捧起他的脸,深吸一口气,轻轻贴上了他的唇。
这是她第一次与男子如此亲密接触,还是跟从小将她养大的师父,只觉身在梦中,一切都变得那么不真实。
师父,对不起。她一边在心里默念,一边赶紧离开了他的嘴唇。
这药丸既是飞天给她的,应该有效,只是外伤也必须立即处理。她将罗清扬扶到一处平坦的地方俯身躺下,将已经破烂的衣衫撕开查看伤势。他的受伤面积很大,整个背部加上两只肩膀都需要上药,药膏却只有一小瓶,看来只能薄薄的敷上一层,先解了大部分毒素再说。
但要敷药,得先将伤处的腐肉处理掉。苏小慕撕下衣襟,试着去擦腐肉,却发现腐肉立刻粘在衣襟上,如果要将腐肉清除,就等于将刚结痂的伤口撕开。罗清扬受伤甚重,这里没有吃的没有喝的,再受这种痛楚的话不知道能否撑得下去。
水,必须得有水,只有用湿布才能将腐肉除掉。可是环顾四周,哪里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