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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啊,我来了!”(2)

他还教育孩子们不要买日本货。有一次,王选的大姐为了给父母节省开支,图便宜买了几支日本铅笔。父亲发现后,狠狠地批评了她,感觉还不解气便把铅笔折断了丢到炉火里。

王守其严谨的做事风格,点点滴滴地渗透在日常生活中。家里订的报纸,他看过后都会小心地折叠起来,按时间顺序排好。收到他人的信件,要分门别类地整理好;给别人写信时,他也给自己留一份底稿以备需要时查阅。

他还有很强的组织能力,每年的大学同学聚会从联系饭店到印发邀请函,都是由他一手操办。他一人忙得不可开交时,会让几个孩子帮忙写信封、粘信封。有意思的是,他还会给自己写一个邀请函,到单位附近的邮局与其他信件一同寄出,收到后小心地保存起来以作纪念。这些,都让小王选感到既新奇又不可思议。

与父亲相比,王选的母亲对孩子们的教育则表现出温柔和蔼、民主平等的一面,在生活中也体现出心灵手巧、吃苦耐劳的中华美德。

家里的房子比较老旧,墙壁、屋顶处常常有老鼠在里面打洞做窝。尤其是晚上,它们来回窜动、啃咬东西时的切齿声,不仅影响了大家的睡眠,还搅得家人烦躁不安。王选的母亲便在水泥中加入敲碎的玻璃屑,再拌上杀虫药抹到墙上或屋顶上。即便药味散尽之后,另一个秘密武器也在迎候着来犯之“敌”。老鼠们常常咬了几口,被玻璃碴儿扎了嘴,大长了记性,以后就再不来了。

王选的母亲有着很好的厨艺,不管菜蔬贵贱都能调配出许多花样。就连西餐做得也很地道,使老少三代难调的众口,都能发出同一声赞叹。尤其是母亲做的肉烧百叶结,王选什么时候想起来,什么时候口中仿佛都有那种鲜美的滋味泛起来。一个好女人是三代人的福气,这话用在王选的母亲身上非常贴切。

王选的祖母早年丧夫。家里没有了顶梁柱。在那样的社会里,一个女人带着孩子生活的艰难可想而知。倔强的她硬是又当爹又当妈一手把孩子们带大。在强大的挤压中顽强生存下来,使她有很强的重男轻女的思想。她对儿子王守其家中的男孩儿尤其是长孙非常看中;对家中的女孩儿,尤其是王选的二姐很不喜欢。有时候,她甚至故意把东西藏起来,怪到王选二姐的头上,让她感到既愤懑又委屈。王选和几个哥哥姐姐也都为二姐鸣不平。

每当这时王选的母亲会站出来,一边安慰老人让她息怒,一边暗中劝解二女儿和其他的几个孩子,说祖母毕竟是个老人了,记忆难免有偏差,大可不必为此与老人计较。在母亲的调解下,所有的矛盾都能化解,一家三代相处得其乐融融。

父母身上散发出的人格魅力,在潜移默化中影响着尚处懵懂时期的王选,这些对一个正在成长的孩子尤为重要。

4.初为学生

上海有家著名的南洋模范学校,不仅校舍环境幽雅,而且学校有很强的师资力量,学风及教学水平有口皆碑。建校以来,曾培养出众多栋梁之才。南模学校从幼儿园到高中一应俱全。王选的四个哥哥姐姐都在这所学校上学,学习成绩都很优秀。王选父母为孩子选择这样一所学校,可见其远见卓识和用心良苦。

为了让王选早早地融入社会生活,王选4岁时被父母送进了南模幼儿园。一年后,王选进入了小学一年级,他生命中崭新的一页就此翻开。王选天资聪颖,思维及语言表达能力强于其他学生,王选的语文老师对他格外喜爱,课上总爱向他提问题。王选回答问题时,不同于其他学生的思维方式、看问题的角度及思辨能力使老师惊诧不已,觉得王选是个可造之才。

在小学五年的学习中,王选的语文成绩在年级中一直名列前茅,可数学成绩却不突出。父亲有些担忧,他自己上学时就因数理化学得不够理想,多年后想起来都感到遗憾。在孩子们上学后,他不厌其烦地一遍遍给他们讲学好数理化的重要性,敦促他们一定认真学习。

有一年,因祖母病逝,王选的父亲带领全家把老人送到无锡老家,让她入土为安。正值暑假前的期末考试,王选没能参加考试,开学前要补考。王选假期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疯玩中度过了,结果在开学前的补考中只考了50多分。这下可急坏了父母。碍于情面,父亲没有出面,母亲去学校向老师解释王选没有考好的原因。让她想不到的是,老师却安慰王选的母亲,告诉她不要把一时的考分放在心上,王选的综合素质很好,以后会跟上来的。

王选父母没有苛责他,这给了王选更大的自由发展空间。看到王选后来又痴迷上历史,对古今中外历史上发生的大事不但倒背如流,而且还加上自己观点分析得入情入理,父亲打心眼儿里高兴。又给王选买了许多文史类书籍,包括中国古典名著《西游记》《水浒传》和《三国演义》。

有人说,一个人读书的历史,就是他心灵的发展史。这话不无道理。王选好像一下子闯入了一个博大的趣味王国,只要有机会就一头扎进书堆里津津有味地品读。这些文史知识的积淀,不仅拓展了王选的眼界,丰富了知识储备,也使他在以后的科研及教学中大获裨益,这是他的父母当时没有想到的。

5.快乐童年

创造力来自童真。创造力、想象力及好奇心能在孩提时代得以保护和培养有益于孩子的一生。

王选的童年就有许多关于玩的快乐经历。放学后,他不玩到天黑是很少回家的。父母看到他每天很快完成作业,从不耽误学习,除了一遍遍叮咛他在外面要注意安全,对孩子爱玩的天性从不过多干涉。

小王选能把许多游戏玩出彩来,使小朋友们刮目相看。踢皮球、打乒乓球、玩玻璃弹球、用硬纸板拍毽子都是他每天爱玩儿的游戏。同学们也都喜欢能和大家玩成一片、打成一片、闹成一块堆儿的班干部王选。这使王选恍然大悟,人一定不能离开友情,更不能脱离集体。否则,会变得孤独无依,也不利于做好事情。

有意思的是,王选不仅和同龄的小伙伴能成为好朋友,和小动物也能情深意笃地相处。

家里有两只猫,一只叫阿咪,一只叫阿黄,它们是一对母女。每天放学,王选刚进家门,两只小猫就像听到了发令枪似的争先恐后向他跑来,冲他“喵呜喵呜”地直叫,好像诉说这一天对他的思念似的。王选连书包都顾不得放下,欢天喜地地抱起它们,让它们在怀里尽情撒欢儿,那个亲热劲儿就甭提了。有时,看到猫咪闯了祸,王选总是挺身而出护着它们说:“它不过是个孩子,又不是有意这么做的!”

冬天的夜里,猫咪爱钻到王选的被子里取暖。有时猫咪起夜,正赶上外面下雪,猫咪回来后浑身湿漉漉地往他被窝里钻,王选从不忍心把它们赶出去。不管夜多黑,猫儿们从不会走错“路”。有一回,阿咪甚至叼着它刚生下的猫宝宝往他的被窝里钻。王选从不嫌弃它们,也不会嫌弃它们打扰了自己的美梦。到是王选从它们身上看出一个道理来,动物也是有感情的,家里的人谁给它们爱得更多一些,它们就爱跟谁亲近。

王选的哥哥们还养了鸽子,最多的时候有十几只。每天早上,它们白色的身影在自家阳台上面的天空中一圈圈盘旋而过,像能飞翔的梦一样好看。有两只鸽子王选非常喜欢,每当他走到鸽舍,它们通了人性似的扑打着双翅飞过来,不是落在他的头上、肩上,就是落在他手上,咕咕地跟他说话。

秋天到了,王选还爱到草丛里捉蛐蛐。王选的脚经常被乱石及草木刮伤而感染,他从不吭一声,依旧乐此不疲。为了能顺利地捉到捕到蛐蛐佳品,他甚至还翻阅了捕捉蛐蛐的书。

古人关于捉蛐蛐的论述使王选很受启发。“出于草上者,其身则软;出于砖石者,其体则刚;生于浅草瘠土砖石深坑向阳之地,其性劣。”说的是生长在不同环境中的蟋蟀有不同特性。王选学活学用,经过多次实践总结出许多能捕捉到好蛐蛐的小窍门。比如,在野外四下里都是此起彼伏的虫鸣,要辨别出它的优劣,就要从那些声音洪亮、雄浑的虫鸣下手。上好的蛐蛐,往往鸣叫快捷有力,震动人心。它每振翅一呼,捕捉的人心跳也随之加快,异常兴奋。至于那些鸣声尖小、连续不断或声音虽高听上去却是给人一种空洞、全无节奏的,完全可以弃之不顾。到了中秋时节,虫鸣声要以响亮、刚烈的为好,但是那些发出宽大而沙哑声音的,往往是日趋衰老之虫。

这些捕蚰蛐方法,使王选屡试不爽。哥哥们不禁赞叹道:“别看咱家王选人小,‘鬼’主意可大着呢!他在玩儿中还能找出大门道儿!”

听哥哥们这么说,王选好像得到了最大的奖赏,心里美滋滋的。遇到问题,积极开动脑筋,想出更好解决问题的方式方法,他在快乐的玩耍中得到了锻炼。

6.誓为好人

王选10岁那年,班里举行了一次“品德好、大家喜欢的同学”评选活动。评选中,王选以压倒多数的选票获得了这项荣誉。这个奖在他幼小的心灵里,激起的波澜却异乎寻常。他想,做个好人原来这么重要,不仅会得到这么多人的欢迎,而且还会得到这么多人的尊重!

这次获得的荣誉,王选没有告诉父母及哥哥姐姐们。他不仅觉得哥哥姐姐们都很出色,自己获得这一成绩也没有什么可张扬,而且一直以来他对那些获得一点成绩,便大加宣扬的行为,是不认可的。王选觉得获取他人的认可和肯定固然重要,它能激励你以后更好地去做人、去做事。要成大事,首先要有成事的胸怀,心里不仅要装得下大的小的失利,更能装得下大的小的成功,做到宠辱不惊。

王选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品格,与他开明的家庭教育和学校教育的方式密不可分。王选的父母对来上海求职或就医的远方亲戚,向来热情相待。王选的堂兄、表兄等人,在求学求职中都得到过王选父母的帮助。后来他们有的到国外留学,获得了学位,第一时间会向王选父母报喜。还有王选家的邻居们,谁家的孩子没人照看或谁家有人生病,王选的父母总会上前去帮一把。邻居们都夸王选的父母为人仁义、热心肠,使小王选从小就知道帮助别人、与人为善是件幸福和快乐的事。

给王选印象深刻的还有一件事,那是学校组织同学们去徐光启墓地、徐家汇天文台及佘山天文台参观。在参观中,他了解到徐光启是明末著名的科学家,上海徐家汇人。天资聪敏勤奋好学的他,希望能够利用科学技术帮助国家富强起来,使天下的黎民过上“丰衣食,绝饥寒”的生活。他在数学、天文、历法、军事、测量、农业和水利等方面都作出过重要贡献,是第一个把欧洲先进的科学知识,特别是天文学知识介绍到中国的人,可谓是我国近代科学者的先驱。

参观回来后,王选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想,不但要做个好人,还要像徐光启那样去奋发努力,做对国家对人民有用的人,生命才更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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