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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转战陕北(16)

刘辉山的红烧肉做得很好。全国解放后,一次埃德加·斯诺来华在毛主席家做客时,提起在延安时吃过的红烧肉很香。毛主席叫张耀祠请刘辉山来做红烧肉。饭后,毛主席告诉斯诺先生这是一位将军专门为他做的红烧肉。

饭后,在团部窑洞里开了个文艺晚会,大家表演了许多节目。其中有三连指导员史宏斌和团部宣传干事李高峰清唱的《武家坡》、运输连指导员王连龙的《四平调》、机枪连文书介永亮的清唱。毛主席等首长坐在旁边听得出神,很有兴致。外边还围了一大群战士和老百姓,毛主席听着听着还不断鼓掌称赞,大家也跟着鼓掌叫好,热闹极了。

在延安的时候,警备团的宣传队是小有名气的。宣传干事熊健爱好京剧,常听着唱片学唱,跟会演京剧的同志学习表演,带动了很多同志学京剧。以后宣传队成立了京剧小班,为群众表演,过节时也常常给毛主席等中央首长唱上几段,在杨家岭大礼堂也演出过,毛主席和中央首长们对他们很熟悉。

太阳落山了,叶子龙和汪东兴催促毛主席说:“天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于是,毛主席等首长恋恋不舍地向大家连连说:“谢谢!”和大家握手告别。毛主席走出人群,大家鼓掌欢送,毛主席笑着鼓励大家。

这一天,战士们回到驻地后,情绪极为高昂、兴奋。新战士代表和毛主席等首长一起吃饭后,回去向战士们讲:“毛主席亲自来欢迎咱们,给咱们做指示,咱们一辈子也不能忘记呀!”以前半信半疑的人,现在完全相信是毛主席亲自来欢迎他们,关怀和教导他们。他们互相拥抱,又唱又跳,高兴得不知说什么才好,纷纷议论说:“首长这样关心咱们,爱护咱们,咱们一定把毛主席的话永远记在心里,用实际行动报答首长的关怀!”“要不计较个人一切,好好完成保卫党中央和毛主席的任务。”“毛主席这么艰苦!咱们节省一点,给毛主席做一身新棉衣吧!”

晚上,战士们一直嘀咕着,议论着,很久很久不能入睡,越想越高兴,还想起他们即将成为毛主席的警卫战士前来保卫毛主席时,乡亲们是怎样欢送他们、向他们嘱咐的:“你代表咱们翻身农民去保卫毛主席,他是咱们的大恩人,你要把他保卫好。”“你不要想家,你把毛主席保卫好,就等于把咱们全家保卫好了。”“你是代表党员去保卫党的领袖,别辜负了党的期望。”“保卫毛主席的任务,你一定要完成得好,这是咱村对你的委托。”父母、妻子、村长、支部书记的话和毛主席的伟大形象、教导,都在眼前浮现着,有的兴奋地一夜睡不着,有的说梦话也说:“一定记住毛主席的话,努力工作呀!”

10月16日,中央警备团进行了整编,扩编成一个团部,下属三个营,一营主要是跟随毛主席转战陕北的部队,一连在原四连的基础上扩编组成,二连在原三连基础上扩编组成,三连在原二连和团警卫排的基础上扩编组成。一营营长惠金贤、教导员杜泽洲,副营长王国初,副教导员赵沉幽;二营营长杨起荣、教导员徐清;三营营长聂成龙,教导员王乔,副营长秘明德。

在杨家沟警卫中央和西北野战军会议

11月23日,九支队由神泉堡、阎家峁转移到米脂东南的杨家沟、王家沟一带,这时整个支队改名为亚洲部,警备团改为亚洲部三团。

在米脂县城东南约十几里的杨家沟是一个四面环山的大村子,中间一条大沟贯穿南北。这天,刘辉山、古远兴等同志在杨家沟四面的山上、山下、沟南、沟北察看地形,安排警戒任务。在看过地形后决定:

一、先来此地的一连对地形较为熟悉,应驻扎在杨家沟警卫亚洲部首长,在村内首长住所、路口布置固定哨,严查可疑人员,保卫首长安全。

二、机枪连以班为单位布置在杨家沟四周的制高点上,做防空警戒。

三、团部住在沟南,便于指挥。

四、二连住在距杨家沟四里的村子里,如有突发情况,随时即可前来增援。

五、二连在杨家沟附近设固定哨和游动哨;白天的游动哨由民兵担任,夜间由二连接替。

六、其他连队住在王家沟附近的村子里,负责外围警卫,在杨家沟、王家沟一带布置侦察人员。

刘辉山在向各连布置任务后,反复向各连干部强调:“布置给各连的警卫任务,各连要迅速安排到各排,执勤任务落实到各班,不得有误。我们做警卫工作的,任何时刻也不能有一点疏漏。发现问题要马上报告给我和参谋长。任何人遇到可疑人员,一定要提高警惕,严加盘查。”

米脂过去是陕北经济、文化较为发达的地区,号称陕北米粮川。历史上抗击金兵的女将梁红玉、农民领袖李自成都是米脂人。相传三国时候,貂蝉的家就在王家沟附近。在从清朝到蒋介石统治的年代里,米脂出了不少的大地主、官僚和军阀,国民党高级将领杜聿明的家也在附近的杜家沟。

在中国共产党领导的革命进程中,米脂也走出了王再兴、李彬、张驾武、刘国辅四位中国人民解放军将军。

杨家沟全村大约有270多户人家,其中有70多户是地主,他们曾剥削着周围几个县18万亩土地上的农民。这里的地主、富豪有不少在太原、北京、天津开设有商号,买卖也做到了海外。他们在这小河两岸的山坡上建立起一排一排堂皇富丽的石窑,还有的修起高高的石墙。沟底的大路两旁竖起许多石碑、牌坊,歌颂着旧社会血腥的统治。土改后,这个美丽富饶的山庄永远回到了人民手中。

村庄地势最高的,是一户地主建造的扶风寨,中西合璧。毛主席和中央首长就住在这里。

尽管这一带有不少富豪,但是老百姓却非常贫困,常年吃不饱肚子。亚洲部三团的干部、战士响应亚洲部的号召,每人每天节约一两口粮,把近700斤的黑豆和300斤的小米送给附近的贫苦农民,帮助群众度荒。老百姓们感动得热泪盈眶,念念不忘人民解放军的关怀,真真切切地感谢党中央和毛主席恩德。

亚洲部转移到杨家沟不久,西北野战军总部也驻扎在米脂附近。此时,由于我西北野战军连续取得青化砭、羊马河、蟠龙、陇东三边、沙家店以及延川清涧等战役的胜利,消灭了国民党军队大量有生力量,西北战场由战略防御转为战略反攻,战局形势发生了根本的改变。

年底,中共中央在杨家沟召开了会议。12月25日,毛主席作了《目前形势和我们的任务》的报告,指出:“中国人民的革命战争,现在已经达到了一个转折点……这是蒋介石二十年反革命统治由发展到消灭的转折点。这是一百多年以来帝国主义在中国的统治由发展到消灭的转折点。”毛主席以充分的事实论证了“一切内外反动派的进攻,不但是必须打败的,而且是能够打败的”。毛主席指出了在当前情况下的军事、土改、工商业、统一战线等各项政策。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史上着名的十大军事原则,也是在这个报告中提出来的。

接着,又召开了西北野战军高级干部会议,总结了一年来陕北战场的经验,肯定了人民解放军用诉苦、三查方法进行新式整军运动的重大意义和成果。

中央在杨家沟召开会议期间,亚洲部三团扩大了警戒范围,特别派出骑兵在杨家沟至榆林、清涧、吴堡黄河一线加强巡逻,保证了会议的安全进行。

救命的盘尼西林

危机、艰苦和胜利送走了1947年。1948年元旦这一天的下午,毛主席请亚洲部各大队和亚洲部三团的领导同志去吃饭。一个大石窑内,摆了两张桌子,刚开始,各大队和亚洲部三团的领导都坐在一个桌上,毛主席一进门,大家都站起来与毛主席握手问好。这时,周副主席走了过来说:“你们不要坐在一起,我们大家要岔开坐。”随即他双手抱住刘辉山的双臂,将他推到了毛主席身边,随后他又将古远兴拉到任弼时身边,他自己来到刘辉山和古远兴那张桌子,坐在张廷桢旁边。

当古远兴坐到任弼时旁边后,弼时同志问他:“你的身体怎么样了?”古远兴回答说:“已经没问题了,这还要感谢弼时同志您啊!”任弼时笑了笑。

前一段时间古远兴既要带着骑兵在前进方向搞侦察,又要协助刘辉山做好随卫和防备随时出现的敌情,在精神高度紧张、身体极度疲劳的情况下,又淋了雨,他病倒了,发高烧、打摆子。刘辉山看到他病成这个样子很着急,他叫人找来团部的医生陈先勇给古远兴看病。当陈先勇看完后,刘辉山问:“怎么样?”陈先勇说:“他烧得很厉害。”“有什么办法?”“有盘尼西林就好了。”刘辉山想了想,就去找任弼时,报告了古远兴高烧不退、人也烧糊涂了。任弼时听完后,带着医生来到团部驻地。医生检查完后,任弼时问道:“怎么样?有什么办法?”医生说:“最好的办法就是注射盘尼西林。”“那就给他注射吧。”医生说:“没有药啊。”任弼时接着说道:“我那里不是还有几支吗?”医生说:“这几支药,是周副主席特别交代保证你用的。”任弼时说:“现在都到了什么时候啦,他都病成这个样子了,就给他用一支吧。”古远兴听到他们的谈话后,坚决不让医生为他注射盘尼西林,因为他知道弼时同志在敌人监狱里身体遭受到了严重的摧残,出狱后身体一直都不好,这次转移前周副主席特意交代医生为他准备了几支盘尼西林,以备转移路上用。

任弼时看到古远兴不肯用药就对他说:“你看你现在的身体,不打针怎么能行呢?你病倒了,你保卫毛主席的任务怎么完成?”古远兴在任弼时的劝说下,让医生为他注射了盘尼西林。说来也很神奇,他打完这一针后,马上就不烧了,又睡了一夜的觉,第二天他的身体就基本恢复了。他又继续执行着保卫三支队转移的任务。

吃饭前,毛主席特别高兴地对大家说:“1947年是胜利年,也是辛苦的一年,大家要好好过这年。1948年,我们将要以更大的努力争取更大的胜利。”毛主席讲完话后,大家起来向中央首长敬酒,毛主席和周副主席也劝团长、政委、参谋长多喝酒。毛主席的酒量不大,周副主席酒量却很大,只要他同别人一碰杯,杯中的酒就一口干掉。任弼时因身体不好,所以不能喝酒,但他也劝警备团的三位同志:“胜利的酒就要多喝。”这时毛主席端起杯同刘辉山碰了一下杯,说:“今年胜利了,你们警备团很辛苦。”随即和刘辉山一同将酒喝干了。周副主席站起来说:“团长、政委和参谋长都很辛苦。来,我同你们一起干一杯。”他说完这句话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三个人也随即将杯中的酒一口喝完。这一天的会餐,毛主席和周副主席很高兴,喝了很多的酒,毛主席的脸也喝红了。

饭后,毛主席、周副主席等中央首长来到亚洲部三团看望大家。为了表示感谢首长的关怀,史宏斌、侯慧云等同志唱了几段京剧给毛主席听,史宏斌的清唱中带着浓厚的山西味,毛主席一边听一边笑说:“没事,没事。唱吧,唱吧。”欢声笑语中度过一个美好的下午。

这天晚饭,警卫部队都吃上了饺子。这是党中央和毛主席转战陕北以来指战员们头一回吃饺子。各班兴高采烈地包饺子,有说有笑。有的年轻战士不会包,饺子都煮破了,大家依然是心满意足,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开展“三查三整”活动

为了在以后随卫党中央的工作中保证中央和毛主席的绝对安全,亚洲部三团根据中央指示开展了“三查三整”活动。

在排以上干部会上,刘辉山首先向大家传达了毛主席《目前形势和我们的任务》的报告。然后张廷桢作了“做好‘三查三整’活动”的动员。他说:我们团要用一个多月的时间开展“三查三整”活动。三查就是:查阶级、查工作、查斗志。三整就是:整顿思想、整顿组织、整顿作风,其目的就是要使我们团成为战无不胜、无限忠于党中央和毛主席的忠诚卫士。开展“三查三整”活动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党支部总结工作,发挥支部的战斗堡垒作用;第二阶段是在全团开展“三查三整”活动;第三阶段是开展冬季训练。毛主席提倡官兵平等,官兵互助。因此,在“三查三整”活动中要贯彻军事民主、政治民主、经济民主。

通过“三查三整”和开展“三大民主”运动,提高我们的思想水平、加强组织纪律性、纠正少数干部官僚主义和军阀主义的作风。在下一步的冬季训练中,一定要贯彻官教兵、兵教官、兵教兵的原则,提高部队的战斗力,保证党中央和毛主席的绝对安全。

接着古远兴布置了冬季训练工作。他指出:训练的重点是新战士除射击、刺杀、投弹三大基本技能外,重点进行警卫知识、士兵守则、纪律条例等方面的学习,提高新战士的警卫水平。老战士要带好新战士的同时,更要提高自己的作战能力。

刘辉山最后强调,毛主席的报告是我们推翻蒋介石反动统治、建立新民主主义新中国的时期内,在政治、军事上的纲领性文件,全体干部战士都要认真领会,为“三查三整”和冬季训练打下一个好基础。

就在这个冬季里,部队还学习了《目前形势和我们的任务》《中国土地法大纲》《告农民书》《怎样分析农村阶级》等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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