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年,戎马一生的蜀国五虎上将关羽,关云长将军逝。万民无不哀痛,关羽首级传至许昌,卧床养病的曹操由衷感叹,他曾与家臣常常提及云长,赞他骁勇善战,忠肝义胆,曹操的言语中满是对关羽的赞叹和钦佩,只可惜英雄总归于末路。
诸葛瑾唤了依然在抹眼泪的黄婉贞,让她将案几放于床上,又取了纸墨来,提笔之际看到黄婉贞抬起的眼角,淡淡哀思神色,将笔放了下来,“平姬,你是妾,她是妻,我关心她是自然。”
“可是她已经死了。”平姬执拗,眼中、脸上似有不满,却又不敢做的太明显。
“你我都知道,她还活着。”诸葛瑾移了眼到一旁,不再看她。
“那个跟着你的木柯已经死了,现在你苦苦寻找的,早已不是她。”黄婉贞晃动着身子,能看出她很激动,“你别忘了,当初她离开你时,有多么的决绝。”说出这句时,声音有些干哑,也似有提醒之意,仿佛在说,‘如果是我,就不会这么做’。
诸葛瑾面露苦色,撇了头到一侧,案几上的烛火微微晃动,似是感受到了他内心的挣扎,闪了那么几下,算做明白。良久,他沉声道:“她嫁给瑾,本来就是权宜之计,无情感所言。”声音极轻,像是说给自己听。
“我无法原谅她。”黄婉贞无法克制内心的愤怒,“她说过会保护我们的乔,她却没能遵守诺言,乔还那么小,就这样走了。”
诸葛瑾低头轻叹,“乔的死,同瑾有关,不关木柯的事儿。”
黄婉贞转身夺门而去。
诸葛瑾重新提笔,心思沉了沉后,写道:
“瑾许久未见亮,不知一切可好。至于云长之殁,兄深感悲悯惋惜,望亮切莫因哀痛而伤了身子,大凡英雄之辈,死即是归于泰山,然幸事也。瑾之病已然好转,亮莫太忧心。不知月英可好,前日听闻亮已寻回月英,兄万分欣慰,如今夫妻团聚,亮更要善待于她,切莫再失去。荆州诸地已近太平,瑾之心愿了成大半,死而无憾。盼与亮、月英相见。”落款处添了‘瑾’字。
他将信折好,小心放入竹筒之内,又唤了传信官过来,让他将竹筒信绑于身上,千叮咛万吩咐一番后放了人离去,多次嘱咐定要亲手交予诸葛孔明之手。
之所以选了竹筒传信,原是要告诉众人,这封信只是两兄弟之间的家书,没有什么国家政治秘密可言,另一则,孙权善猜忌,之所以这些年对诸葛瑾如此放心,多半也是因为他从不给诸葛亮传递什么国家秘密,连吴蜀之战的军队部署都没有透露过。能做到如此,实属不易。
汉中境内,白旗高悬于各个城楼之间
刘备招诸葛亮觐见,商讨事宜。
诸葛亮眉宇间透着英气,手中羽扇轻轻挥动。
“二弟一走,备心中痛楚日日加剧,也想随他一起去了。奈何天下没有归一,觉得走了会对不起跟随我多年的子民,这些日子,日不能进食,夜不能入眠,实在烦闷。”刘备拉诸葛亮坐下絮叨着。
诸葛亮忙是起身,躬身作揖劝慰,“主公万万不可伤了身子,人固有一死,云长死得重如泰山,而山峰,定能永存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