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荆州边境,两人都未察觉有何不妥,牵着马儿在一旁茶棚歇脚。第二口还未饮下,茶棚内的众人摇身一变,大刀长剑已经握在手中,将木柯丁柳团团围住。
木柯慢慢起身,这才发觉踏入了陷阱。
“诸位好汉,不知是为哪家卖命?”木柯此时只期盼这是一群绿林土匪,劫了财物便会离开。
“我家主人请姑娘去府中叙叙。”领头的简单说了来意,虽然没讲明是哪家派来的,却也表达清楚了是劫人的活儿。
“敢问好汉,你家主子是不是只要我一人?”木柯已知没有退路,心里反而坦然许多。倒是一旁丁柳听她这样一问,惊慌地拉着她的手。木柯瞪着她,示意她闭嘴。丁柳会意,低下了头。
“是,我家主子确实说只要姑娘一人。”
木柯见这群人公私分明,做事毫不拖泥带水,主子吩咐东,他们绝不沿着西边走。看来丁柳不会有事,木柯朗声道:“见诸位好汉都是能人异士,我也只能束手就擒。不过,在跟随诸位离开之前,有几句话想吩咐妹子,希望诸位能给我这个时间。”
领头的看了看日头,觉得时间尚早,未免木柯反抗,点头应下,“说快点。”
木柯点头感谢,始终拉着丁柳的手。
“傻丫头,不许哭,我下面要说得话你记好了,一一转告给我的家人,明白吗?”
“先生我。”丁柳想要说些什么,被木柯急急拦下。
“我的时间不多,你要仔细听好,为我传了话就是帮我。”
丁柳咬牙应下。
“木枫那里,你找个时间将‘牧笛’牵给他,他不是个笨孩子,见了‘牧笛’就能明白其中意思,你也就不必为难给他解释什么了。”木柯不顾丁柳抽泣,继续吩咐,“果儿那里,你要好好劝劝,这孩子看着性子硬,其实是个软苹果,脆弱的不行,我不能亲自同她道别实在后悔,若是知道有此劫,走时就该跑到二哥府中看看她和关靖,也不至于在这里后悔了。还有我的乔,她才刚刚有了母亲,又要失去,不知道会不会因此讨厌我。”木柯突然深呼一口气,笑着对丁柳说:“刚才这些感叹可不能讲给她听。就对她说,她娘亲相信她是个坚强的姑娘,即使离开我也能陪她爹爹好好过日子。”
“嗯。”丁柳哽咽应声。
“还有。”木柯继续吩咐道:“大哥、二哥、三哥那里,你替我给他们磕个头,做了他们这么久妹子,什么忙也帮不上,倒是给他们添了不少麻烦,多亏三个哥哥疼我,还肯要我这个妹子。你要替我好好照顾他们。懂吗?”
丁柳重重点头。
“至于亮那里,你什么都不用说,只要将今日发生的事情讲给他听就行。”
木柯已经不去看丁柳,眼睛盯着脚下黄土继续叮嘱,“瑾那里,亮应该会说。若是你有幸见他,叫他不要为我伤心。算了,你见不到他的。”木柯似是在自言自语。
“对了。”她又看向丁柳,“你可记得诸葛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