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到这镇子上,王凡生一愣,摸了摸后脑勺缓缓道:“沈惜君,额…虽然说出来不太好意思,但是…”
沈惜君看了看他,皱眉道:“吞吞吐吐的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出来不就得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难道不好意思你会就不说了吗?”
“哎,那么严肃干嘛嘛。”王凡生裂了裂嘴。“也是,那什么,就是问你身上有没有点…宝贝什么的。”他一边说一边摸索着手指问道。
“你要宝贝干嘛?”沈惜君皱眉道。“我从来对金银不感兴趣,自然不会带什么宝物。”
“我就知道问你就白问。”王凡生叹了口气道。“你不知道你这不感兴趣的金银,对我们现在是多重要啊。”
“多重要?”沈惜君问道。
“哈,不重要不重要,没有钱咱们就没地方住,没地方吃,没地方洗澡,没地方换新衣服,一点都不重要。”王凡生翻了翻白眼。
“不能洗澡?那可不行!”沈惜君皱了皱鼻子,煞是可爱。“那你说怎么办,怎么办能弄到钱?”
“想赚钱嘛,就要先弄点本钱。”王凡生笑了笑,然后假装自己重伤的样子道“唉你搀着我点。”
“怎么了?伤又痛起来了么?”沈惜君忙缠着他道:“早知道就该在那山洞多待两日,可你却偏偏…”
“嘿,我好着呢。”王凡生悄悄笑道:“我弄成这样子不过是装装看的。”
“装给谁看?”沈惜君疑道。
“看到旁边那胖子没?”王凡生悄悄瞄了瞄在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富贾道:“看到他腰上那个玉坠了么?”
“颜色不通透,雕工也不见的有多好。你眼光好差啊。”沈惜君皱皱眉道。
“嘿,咱没你那么见多识广,虽说这玉在你眼里可能不是太好,但在我眼里这就是个顶三百两银子的好东西。”王凡生眼睛都快绿了,道:“这么会儿可是饿死我了,你把脸蒙上,然后把我搀过去,有你好戏看的。”
“为什么要我把脸蒙上?”沈惜君疑道。
“娘们话怎么这么多?不知道自己长的多祸水么?咱俩现在一个整残废一个半残废,哪个强人看上你把你卖窑子我可管不了!”王凡生大骂了几句:“快点的!一会那胖子走了!”
“你是不是吃醋了?”沈惜君笑了笑道。
“吃醋?我吃什么醋?”王凡生忙转移话题:“快走吧,一会他就走了!”
沈惜君笑笑没有说话,一把撕下一块裙摆遮在脸上,然后扶着王凡生向那富贾走去。
二人跌跌撞撞的走到这富贾面前,王凡生嘴里哎呦哎呦的叫着。沈惜君好像没有扶住王凡生一样,他一下就摔向了这富贾身前。
“哎呦呦,这臭婆娘!你看我回家不打死你。”王凡生摔在这富商身上还浑身抽搐。
这富商见有人扑在身上,忙嫌弃的一脚踹开,掸了掸身上骂了起来。
他一个轱辘赶忙爬起来趴在地上,哭道:“老爷老爷,真是对不住您,小、小人才诊出有麻风,现在疼啊呜呜呜……呜呜呜,小人真没注意啊……”
沈惜君一听差点没笑出来,别人看不清,她眼真真地看见王凡生倒下那一瞬间把那玉坠拽了下来,富商这一脚他打着一个滚正好是把这玉坠揣在了怀里。但她不能拆王凡生的台,也忙装哭跑去扶王凡生,就真好似是一个丈夫得了麻风而且不离不弃的妻子。
这富商骂了句晦气,摆了摆手,急急的扇了扇鼻子。也没时间和这麻风病人纠缠,转身就走,走的那叫一个快,估计这主是回去找郎中去了。
王凡生在后面还是一个劲的拜,随即才被沈惜君又扶着走远了。
二人走到一角落,王凡生一把拽出怀里的那块玉坠,放手上甩了两圈,叹道:“唉,这三百两不是很够咱俩花啊。还有你这演技还是可以啊,没多说话也是挺会配合的。”
“三百两还不够花?你要干什么啊?”沈惜君惊道:“难道你还要再跪那么一回?”
“别逗啊,这玉坠不是咱的,这是本钱,一会得还的。”王凡生撇了撇沈惜君道。
“还要还?”沈惜君诧异道:“你拿他做什么?”
“偷人东西是不好的。”王凡生神秘一笑道:“我去拿它赚钱。”
“怎么赚?”沈惜君不解道。
“瞧好吧你啊。”王凡生带着沈惜君来到了一地,这地大门特别大,里面也特别热闹,门上面的匾写着三个镀金的大字“醉仙楼”。
“这是什么地方?”沈惜君皱了皱眉问道:“我闻到了银子的臭味。”
“哈?”王凡生乐了:“你这鼻子厉害啊,银子味都闻到了。要不咱用你这宝贝鼻子寻宝去吧,看你能不能闻出什么宝藏来。”
“别说废话。沈惜君哼了一声道。
“这地方是醉仙楼。”王凡生笑了笑,摸了摸嘴唇上的胡茬道:“这可是方圆几百里最好的销金窟,就是神仙进来恐怕也得醉在这。啧啧,只要你有钱,你就能玩上最好的赌局,睡上最美的女人。”
“你带我上这来做什么?”沈惜君问道。
“做什么?赌啊。”王凡生笑道:“看到我手上这块玉坠了吧,这就是咱的本钱。”
“你不怕输了然后连这玉坠也没有了么?”沈惜君奇道。
“嘿,哥是会输的人么?”王凡生笑了。
二人走进了醉仙楼,这附近的桌子大多是玩骰子的赌局。王凡生闲庭信步地走向一桌,一桌子上人都买好了点子,正等庄家开呢。王凡生过来拿手指一压这骰盅,道:“别忙,各位,这赌局加我一个如何?”
众人都想你要下注便下注,这么多废话干什么?王凡生看看在座各位笑道:“这赌骰子赌时间长了也没什么意思,我就跟你们所有人赌一把,赌我知道这骰盅里的骰子是几点你们信不信?”
庄家不高兴了,嘲讽道:“哪来的疯子?这一赌局上面少说也有上千两,你一个人跟我们所有人赌?你有这个资本么?”
“这个资本咱真没有。”王凡生点点头,随后拿出那块玉坠道:“列位看这小玩意值多少钱?”
庄家看看这玉坠,不奈道:“你这东西再贵也就值二百两银子,也不够这整桌的价,要么你现在就赌这局,要么,你就边玩去!”
“哎小哥,别啊。”王凡生笑道:“这样,要是我赌中了,你就让我和在座各位赌一把,要是赌不中么,咱就把这玉坠当礼物送您小哥了,您看成么?”
“吆?呵,有钱烧的慌?”庄家只当王凡生是个没地方花钱的败家子,但有这好事不占是白不占啊,就说道:“来吧,那你猜猜吧。”
王凡生揉了揉眼睛,运起学的道术透视眼,一瞪这骰盅,笑道:“一、四、五,诺,这买大的可都赢了啊。”
庄家像看笑话似的看着王凡生,然后打开了这骰盅。
庄家不相信的看着里面躺着的骰子,上面的数正是一、四、五。庄家有点不信邪,道:“你还敢来么?我就算你能和人赌,你来么?”
“哎,对么。”王凡生笑道:“在座各位谁跟我赌一赌啊?看看我这能不能猜中这里面的数?”
“不用他们,我跟你赌!”旁边走来一公子哥,一席绫罗花衣一看就是富家子。看起来甚是感兴趣的样子,往桌子上拍了二百两银票道:“你再猜,我就不信你能再猜中!”
王凡生笑了。庄家也不信,拿起骰盅摇的哗啦啦直响,然后啪一声定在桌子上,庄家说道:“你猜吧!”
“二、三、五!”王凡生笑道。
这庄家打开一看,嘿,还真是二、三、五。这青衣公子不信邪,又拍五百两道:“你再猜!”
庄家继续摇,骰盅刚落桌王凡生就道:“一、一、六!”
嘿,这一打开竟然还真是一、一、六。那青衣公子和庄家都愣了,半晌青衣公子拍怕手道:“兄台真是一代赌圣,有这本事而且还不愿意跟我们一般赌骰子赚钱,好,死物你能玩的这么溜,小弟佩服,不知兄台能否玩玩别的呢?”
王凡生仗着自己有透视的本事,笑道:“好啊,你想赌什么?我就跟你赌!”
“兄台赌过龟么?”那公子笑道。
“龟?我还真没赌过,这怎么个赌法啊?”王凡生问道。
“兄台有本事就随我来,那个赌局,肯定比赌骰子有意思。”青衣公子一转头,向内堂走去。
王凡生带着沈惜君便跟着这青衣公子。沈惜君悄悄向王凡生问道:“你常用这本事骗钱么?”
王凡生笑道:“这本事我学的不精,仅仅能看透木石之物,所以正事一般用不了它,骗钱也用不上他,小时候不会这本事总想有这本事出来骗钱,长大了会这本事了,倒用不上这本事来挣钱了。要不是咱们迫不得已,我才不用这招呢,用这招可是会惹怒赌神菩萨的,啧啧,估计我这几个月的赌运都好不到哪去了。”
“赌神菩萨?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么尊神仙?”沈惜君好奇道。
“谁说有这尊菩萨了?没有就不能信么?”王凡生笑道:“寻常老百姓哪有几个真信佛信菩萨的,无非是找个心里的念想,有这念想干什么都有劲!他们信的大多都是心里这念想,所以怎么就不能有个赌神菩萨了?”
“你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嘴上的本事倒是真厉害。”沈惜君笑道:“你会这本事,怎么会在平常赌博的时候不用?那岂不是傻子?难道你还有别的方法保证不输钱?”
“输钱怎么了?”王凡生哈哈大笑:“玩得就是个心情,若这么点钱都输不起,那还是男人么?”
沈惜君摇摇头,这么会说话的工夫,二人就走进了内堂,里面屋子不大,但是正中央摆着一个红木大盒子,能有一个成年人那么长,五尺宽。四周零零落落坐了十几人,盒子头这边摆了四只乌龟,几只乌龟前面拦着个横幅,每只乌龟用布条做衣服装饰着,看着甚是花哨。
“兄台,这就是赛龟场,不知你敢赌是不敢啊?”那青衣公子笑道。
“这、赛龟场怎么个赌法啊?”王凡生挠挠眉毛,问道。
“感情兄弟第一次玩这个啊,没事,我跟你说。这局子压一注一千两,压这四只龟一起爬,看哪只能先爬到这盒尾处,压中的,压其他三只龟的钱都给你。压不对,这一千两可就白搭了。”那青衣公子笑笑道。
“哦,这规则倒简单,不过…我这没那么多银子啊。”王凡生挠了挠眉,道:“哥们,实不相瞒,我这现在就有赢你那七百两银子,剩下是一分都没有啊。”
“哈,兄台是没有银子了?那也简单。”青衣公子看了看王凡生身后的沈惜君,笑道:“我看你这身后的随从,虽说蒙着面,但走起路来是风润荷叶雨露芭蕉,说实话,小弟没看过身材这么好的丫鬟,我看她已经很久了,若你愿意,小弟愿用五百两买你这丫鬟,你看可好?”
“多少两?”王凡生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