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把我快说糊涂了。”江贝贝苦着脸说道,拽了拽钱莫迪的衣服袖子说道:“你听明白了吗?”
“秦暖所说的那个人已经死了。”钱莫迪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哦!”江贝贝闷声说道,而后又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大叫一声,“暖暖你说什么呢你可别吓我啊,咱们可都是学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人,千万别扯什么鬼神论。”
牧宇森瞄了一眼一惊一乍的江贝贝,暗自翻了个白眼,道:“淡定一点,都说了是学马克思主义哲学长大的人,胡思乱想什么呢?”
江贝贝偏头看了看牧宇森,又看了看秦暖,说道:“接着说,可别再吓我了,我这小心肝脆弱的很。”
秦暖点点头,继续说道:“在医院的时候,手术中,齐邶风第一次来病房看我的时候,我就觉得他十分的面熟,但是我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张脸。”
其余三人皆是点点头,“他和他有关系?”牧宇森问道。
秦暖微微地点头,说道:“我之所以觉得眼熟,到后来我才想起来是为什么,只因为齐邶风和我的那位老同学长得实在是太像了。”
“兄弟?”钱莫迪忍不住说道。
秦暖道:“我猜也应该是兄弟。”
“那到底你们之间有什么仇怨啊,非要将你置于死地?”
秦暖却是摇头,说道:“其实具体的我也不知道齐邶风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是想让我给那个男生殉葬。”
“啊?”江贝贝再次惊愕的出声,“有没有搞错,太荒唐了吧?”
钱莫迪亦是不可思议地直摇头,唯有牧宇森则是深深地凝视着秦暖,他说道:“继续说下去。”
秦暖看了一眼面色冷峻的牧宇森,脸色变得有些微的难看,说道:“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在关我的地方的地下室发现了无数幅画,以及一本日记,那就是齐邶风绑架并且想要杀死我的动机。”
“什么意思?”江贝贝不解的问道,“那画里和日记里难道有什么秘密?”
“嗯!”秦暖点点头说道,然后继续说道:“我也是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当时我再看清楚画上面的所画的意象之后我也觉得十分的震惊,并且恐惧,因为那些画上面去全都是我。”
牧宇森的脸色越发的冷峻阴沉,却只是盯着秦暖,微微地叹了口气,什么也没有说。
“你?”钱莫迪问道。
“嗯!”秦暖有些尴尬地点点头,苦笑着说道:“很狗血是不是?”
“嗯!”钱莫迪不置可否,道:“确实有点,但是这个世界上让我们意想不到的事情又不会只这一件,所以,无所谓啦。”
江贝贝深呼吸一口气,看着秦暖说道:“暖暖,能不能再说的明白具体一点,还有那本日记……”
“好了!”牧宇森突然出声说道,凝着秦暖冷清的说道:“别说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齐邶风已经被抓起来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就行了。”
“牧宇森,我……”秦暖喃喃说道,眼睛盯着牧宇森薄薄的嘴唇,想要在继续说下去,却突然发现自己居然语竭词穷了,摇摇头,不再多说,只是留给众人惨淡一笑。
江贝贝与钱莫迪对视一眼,突然也是不知所措,于是忙打着圆场说道:“这件事任谁也不会料到,所以,现在耽误之急,是将那个齐邶风绳之于法,哦不,是就地正法了,才是硬道理。”
“对对对,千万别因为这件事上了彼此之间的和气,更何况这件事根本不怪秦暖。”钱莫迪说道。
江贝贝只觉得此时一个脑袋两个大,看形势,已经从当初的讨伐牧宇森又陡然变成了秦暖的认错大会。
“你们别误会,我根本没有怪秦暖的意思,更何况这件事错根本就不在于秦暖,你们当我是什么人。”牧宇森看着江贝贝和钱莫迪说道。
“那为什么你看起来心情很不好的样子?”江贝贝问道。
“难道我还要拍手笑着说道,我老婆魅力真大,能让一个人十几年都念念不忘,以至于都死了还不能瞑目?”牧宇森反问道。
江贝贝尴尬地咧着嘴笑,连忙摆手道:“不是的,你别误会,哎呀,怎么感觉这件事越来越乱了呢?”
“好啦,就你那点头脑,还是留着想想中午吃什么吧!”钱莫迪打趣地说道。
秦暖“噗嗤”一笑,道:“好了,事情也都已经过去了,大家都别放在心上啊。”
牧宇森凝着秦暖的眼神突然变得温柔起来,说道:“我从来没有觉得你本身就是一个危险,以后你让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出去。”
大家突然恍然大悟,原来牧宇森不是气秦暖莫名的与别的男人有瓜葛,而是担心秦暖的安全。江贝贝暗暗地吐了吐舌头,暗自骂自己果真是猪脑子吃多了。
秦暖淡淡一笑,说道:“相信我,以后绝对不会出这种事了。”
牧宇森犹疑着点头,而后将秦暖拉进了自己的怀里,喃喃地说道:“我现在真的是怕了,让我如何是好。”
“放心,就是因着你,我也会保护好自己,好好的活着,因为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和你一起做呢。”秦暖说道。
“不许骗我!”
“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中午时分,江贝贝一家作为客人,全都留下吃饭,一时间,饭桌上显得更加的热闹。
“婉妈,这是贝贝,我最好的朋友,这是钱莫迪,是我和贝贝在报社的师兄,这个恐怕你已经知道了,这是米娅,和然然同一个年纪。”秦暖说道。
佟夫人瞄了一眼,江贝贝一家三口,冷清地点点头,面无表情,就像是清朝晚期的老佛爷。
江贝贝看着佟夫人,眯眼笑笑说道:“老佛爷,我今儿总算是近距离地看见您了,发现你果然是名不虚传,一脸的……”她本想说一脸的死气沉沉,却又没好意思说出口,只简单的拽了个成语,道:“一脸的老态龙钟啊。”
“咳咳咳……”众人被江贝贝的话雷得一阵咳嗽,秦暖红着脸拽了拽江贝贝的衣角,说道:“姑奶奶,你可别在这个时候卖弄你的文采了,天雷滚滚啊。”
佟夫人依旧是面不改色,跟没事人似的,低下眉宇,顺手又端起了桌上的碗筷,说道:“吃饭!”
一时间,客厅里安静有若空谷,只听得到碗筷碰击的清脆声响。
“暖暖,你大病初愈,又经历了那么一大波折,可得好好补一补,来这个鸡腿给你!”江贝贝就跟自个家似的十分大方地往秦暖的碗里夹菜。
“呵呵……”秦暖会心一笑,接过江贝贝夹过来的菜,说道:“谢谢啊。”
牧宇森瞧着兀自一笑,说道:“今天做的菜都是你喜欢吃的,多吃一点。”
秦暖点点头。
佟夫人瞄着眼前你来我往的年轻人,兀自轻轻地摇了摇头,还没吃两口就放下了碗筷,说道:“你们慢慢吃,我没什么胃口,就先回书房了。”说着,佟夫人就冲着不远处的佣人招了招手。
“婉妈,要不要再给你另作一些饭菜出来?”秦暖忙不迭地问道。
“罢了,人老了,吃不多,吃多了也是浪费。”佟夫人说道。
江贝贝暗自挑挑眉,冷冷地横了一声,也不去看旁的,只管往自己的碗中加菜,一边嚼着口中的食物,一边说道:“这菜做的这么好吃,不吃,那多浪费啊?”
钱莫迪的手在桌子底下掐了一把江贝贝的大腿,江贝贝吃痛,顿时呲牙咧嘴,那表情全都被佟夫人看在眼里,她老人家的眼神凌厉地扫过江贝贝,冷冷地一哼,也没多说什么,便被佣人推着往一楼的小书房去了。
秦暖微微地叹了口气,看了一眼牧宇森,牧宇森嘴角一勾,说道:“继续吃饭!”
“暖暖。”江贝贝碰了砰秦暖的胳膊说道:“老太太不会是诚心找别扭吧?”
众人皆一愣,钱莫迪看了一眼不动声色地正吃饭的牧宇森,有拽了拽江贝贝的衣角,说道:“别胡说,该吃饭吃饭,别竟当是自己的家。”
“钱莫迪,我说你这人今天是怎么了,不是掐我,就是扯我的?”江贝贝拧着眉不耐烦地说道,“你难道没看出来吗,刚才那老太太就是看不惯我们对秦暖好,我给她夹菜怎么了,我心疼她。”江贝贝还故意说得特大声。
“好了,吃饭!”牧宇森看着江贝贝冷声说道,却没有要责怪江贝贝无礼的意思。
“贝贝,你别多心了,婉妈她这人好冷清……”秦暖连忙说道。
“她好冷清,也不至于对于都摆出一副千年冰山的臭脸来吧,我又不欠她的。”江贝贝不满意地说道。
“你还有完没完?”钱莫迪突然厉声说道。
米娅和秦然两个小孩子,感觉到饭桌上的气氛不太对,一时间,皆是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看到左右两个眼珠子都快转飞了。突然听到江贝贝猛地拍了一下饭桌,手中的筷子瞬间飞出了几米远,道:“你什么意思,你说你什么意思?”江贝贝逼视着钱莫迪说道。
“我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的很,像你这么目无尊长,不懂礼貌,你怎么能把米娅教好?”钱莫迪说道。
牧宇森回头对身后的佣人说道:“拿双新筷子来!”
“不用了,这饭我不吃了。”江贝贝说道。
“贝贝,你这是做什么,好好地,干嘛非要闹的不愉快?”秦暖劝慰道。
“暖暖,你什么意思,感情我帮你还是我错了是吧?”江贝贝拧着眉头对秦暖说道,“好,你们都对,就我不对!”说着,江贝贝便一拍桌子,愤然离桌。
牧宇森看了一眼江贝贝,微微地冷笑一声,继续吃自己的饭。秦暖无奈地叹了口气,顿时也没了食欲,起身去安慰站在不远处背对着大家抹泪的江贝贝。
牧宇森看着一脸干菜色的钱莫迪突然说了句另他恨不得拿手中的筷子戳死他的话,只因他说了句:“钱莫迪,你女人是不是这个月没来大姨妈啊?”
钱莫迪瞪着牧宇森,被噎地半晌说不出话来,而后却又说了句差点让牧宇森喷饭的话:“你错了,就是因为她来了所以火气才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