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雕花木门被轰然推开,榻上没有被子,她的衣服也早已扯坏,她只得狼狈地抱着膝盖缩成一团,泪眼朦胧地往门口望去,却是方才离去的那个年轻军官,此时他难以置信地望着屋里发生的一切,而那年长军官却只是慢悠悠地穿上衣服,“是他们都对你说了吧,不过你也别这样看我,我们只是在进行公平交易,谁让她养父欠我一条命,只能拿这如花似玉的养女来偿还了。”
“可是长官,我并不认为这是公平的。”年轻军官的声音冷下来,“何况您这么做,是要视军纪为何物?”
“怎么,你小子反了不成,还想来教训我?”年长军官刷地掏出枪来,轻蔑一笑,“想用军纪来压我,等你坐上我的位子再说吧。”
他正了正衣领,然后便扬长而去,那个年轻军官沉默了一下,脱下自己的外衣递给她,轻声对她道了一句“抱歉”。她摇了摇头,他何必对她说抱歉,或许他的歉意是因为自己来迟了一步、未能阻止事情发生,但这件事情与他无关,欠债还债,天经地义,纵使如他所说,这场交易本身就不公平,但规则原本就是由强者定下的,不公平又能如何,为了救秦老板的性命,她唯有如此。
这便是她想要刻意遗忘的一段记忆,也是她与顾文轩的初见。只是彼时她没有料到,在不久之后的某一天,他从战场归来,轻描淡写地对她说,“他死了,上级决定由我来接替他的位置。”
她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何人,于是不由得诧异,“怎么死的?”
“谁知道,”他淡然一笑,“战场上枪炮都不长眼,许是被子弹打穿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