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芙心里有一丝的紧张,又莫名其妙的放松了一些,她单手支着头,漫不经心地说:“大王既然这么不喜欢我穿你的龙袍,那大王干脆帮我脱下来,好不好?”她微微垂下眼,掩住眼里些许的紧张。
夏桀有些诧异,他实在摸不透她现在想做什么,看样子很急切的想要他留下,可这样做,对她有什么好处?
难道女人都是这样的么?为了目的不管什么都能改变么?
明明之前丝毫没有亲近他的意思,即使对他笑着,身体也是疏离防备的姿态,而现在……
夏桀低头看着唐芙,狭长的眸子眯了起来,良久,他突然伸出手将她推到在床上,唐芙有些紧张,下意识的想要立刻起身。
夏桀按住她的双手,坐在床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唐芙的心此刻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既怕他突然压下来,又怕他突然离开,这种状况让她很难受,早知道就不去惹什么事了,乖乖呆着和他保持以前那样不咸不淡的关系多好,现在……
唐芙转开头不和他对视,手紧紧握着拳,散发着少女清香的身体充满了诱惑力,软软的胸部因为她的呼吸而形成了优美的弧度。
夏桀轻轻解开她的腰带,因为躺着的原因,龙袍有些微微的散开来,露出了些许的白皙又粉嫩的肌肤。
“都说有施末嬉乃天下第一美人,有举世无双之貌。孤王却觉得,那末嬉不及阿芙半分。”夏桀意味深长的望着她,轻声道。
唐芙转过头静静的望着他,星眸微醉:“大王……”
夏桀的手轻抚着她的眼眸,一路轻轻颤颤的抚到她的胸口。他能感觉的到,她沉重而急促的心跳……
夏桀清瘦的身影倒映在那清亮迷蒙的漆黑之中,一只手揽着她不盈一握的纤腰,低声在她耳边道:“靥笑春桃兮,云髻堆翠;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盼纤腰之楚楚兮,风廻雪舞……“
温热的气息萦绕在唐芙耳边,轻轻的,激起阵阵涟漪。
她感觉到夏桀亲吻上她的唇,沿着她修长的脖颈一路流连而下,唐芙被他掌握着,浑身柔弱无骨,眼波烟雨迷蒙。
夏桀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仿佛冬日里耀目的日光直射冰凌。
唐芙双颊驼红,她突然想要拥抱住他,这一动才发现双手不知何时被束缚在床边,动弹不得。
而夏桀一只手揽着她的腰,一只手放在她的脑后,唐芙心中一急,退开夏桀的怀抱,轻声道:“大王,你……”
夏桀自唐芙的胸口抬起头,脸上也带着些微微的粉红,他坐起身低头整理着她散开的衣袍,墨发柔润,眼眸秀丽,十分精致。
如漆笔描过的眉干净利落,俊美异常。
他安静地低着头专注的为她束着腰带,唐芙看的有些出神。
他的手很好看,指甲平整干净,袖子里外是两重清冷颜色,平展无摺,愈发衬得他腕如纨素。
良久,他终于抬头看着她,似笑非笑:“孤王现在有点事要办,为了防止美人你再乱跑,只好这样了。放心,孤王一会便回。”说完,整了整衣冠,转身离开了。
唐芙悲催的躺在床上,心里有些委屈。
亏她以为夏桀纵容她,温柔的对她,方才还一副痴迷她的模样多少是把她放在了心上了的,即便没有放在心上,至少也是放在了肾上的。没想到……他就只是把她放在床上!
她还真是自作多情啊……
也不知道阿六事情办好了没有,不会刚救到一半就被夏桀撞到了吧?
她这样的后盾也太不给力了吧!
唐芙垂头丧气的窝在被子里,脑海里不停的想象伊挚他们会怎样,没过一会儿……就这样保持着双手反绑的姿势……睡着了……
深夜,夜凉如冰,屋中孤冷。
伊卉沉默的坐着,脸色苍白无力。
伊挚轻咳了几声,沙哑着声音道:“阿姐,为什么?”
伊卉呼吸一滞,却并不回话。
伊挚叹了口气,抬头看见桌上放着的茶杯,眸中幽光一闪,轻声道:“不管阿姐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总之我是不会坐以待毙的。”
伊卉冷冷道:“都是我的错,听信奸人。”
“什么意思?”
伊卉道:“那把匕首,我亲眼看见子履公子给了一个黑衣人……”
伊挚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眸光却渐渐变得寒冷起来。
一间不知名的房间,一个男子凭栏站着。
一张俊美的脸上还留着些许未曾散去的红霞,脸色却带着显而易见的怒色。
格亚安静的站在一边,心里有些疑惑,不明白他这一周身的怒气从何而来。
夏桀站了许久,等脸色吹成了惨白色才转身走到一旁坐下,“说吧!”他开口道:“查的怎么样?”
格亚走到夏桀跟前,正色道:“启禀大王,帝星阁幕后主使是伊挚不会有错,三年前因为他的父亲杀人之罪全家人都被贬为奴隶,没几年父母都得病死了,剩下伊挚伊卉姐弟两人相依为命。奴才猜测,伊挚一直怀恨在心,平时混迹乞丐堆中散发对大王不利的谣言,并召集江湖人士刺杀大王。”
“既然是这样,为何重病至此无钱医治?若是有号召江湖人士的能力,怎么会穷困到这种地步?虽然在商部停留了有些时日,但查帝星阁一事才短短不过几天就查的一清二楚,这和帝星阁靠暗号行事的严谨风格有些不符吧?”夏桀抬头看着格亚,抬手一下一下的轻轻敲打着桌面。
格亚闻言,轻笑着说道:“虽说是有些太过简单,可本来就是由奴隶组织起来的,又能有多严谨呢。而且,刚才伊挚打破房中的茶杯割断了绳子想要逃走,奴才装作不知,暗中派人跟踪,果然有了一个大发现。两人离开后不久,很快就来了一个女子接应,一身黑色的衣服,蒙着黑色的面巾,虽然看不清模样,但看得清她的左边额头上有一条伤疤,一直延伸到脸上。跟传闻中帝星阁发号施令的鬼姑一模一样。吉鲁上前与之交锋重伤了鬼姑,虽然最后人没抓到,但是从伊卉身上掉下来一个东西。”格亚说着,双手奉上一个令牌一样的东西。
夏桀拿过令牌看了看,图案跟匕首上的图案一模一样,但图案两旁多了几个字,上书:夏亡谢兴。
夏桀丢掉令牌,嗤笑一声,道:“令牌是假的!不过,这倒是提醒了孤王,南施北谢,这两个地方人源物资在所有部落族中都是最好的,既然伐了有施,又怎么能忘了谢部呢!”
“大军才刚回朝,突然攻打谢部,有些不好调整吧?”格亚苦笑道。
“急什么!孤王又没说马上攻打,如今大军到了阳城有一段时日了,孤王要是再不回去,只怕就回不去了。”夏桀淡淡道:“你去安排,将剩下的人分成三批,连夜先行两批人,叫他们把路上的杂草清理干净了,孤王可不想再绊上野草摔了跤。”
“是!奴才马上去办。”格亚抬手作了揖,退了出去。
夏桀回房的时候,唐芙已经睡熟了。双手呈反绑的姿势不自然的绑在床边。
夏桀微微皱了一下眉,即使是这样她也能睡着?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吗?
夏桀默默的坐在床边,静静凝视着她。
睡梦中的她,眉睫柔顺,给人一种毫无攻击性的柔软感,好像一只温柔软糯的小兔子,充满了小动物般的顺从。
和平时的她一点儿也不一样,平时总是一肚子坏水,时时刻刻都在观察你,一个不注意就被她挠到了。真是野啊……像末嬉那样世家大族出来的女子,如何能比得上她呢?
夏桀唇角带笑,轻柔地解着束缚着唐芙的绳索。
唐芙轻轻动了一下,大概是有些痛,双手仍搭在身后,脑袋却往被子里拱了拱,整个人都钻了进去。
夏桀一愣,强硬的将她的脑袋弄出来,再掖了掖被子,轻轻按摩着她充血酸痛的手臂。
唐芙睡了不知多久,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叫她。
习惯性的想要伸个懒腰,手臂微微的有些酸痛,昨晚的事一下子就窜入她的脑中。
夏桀算计了他,最后绑了她走了!他居然走了!她这么一个美人摆在床上任他蹂躏他居然走了!
唐都心里一激动,粗话就冲口而出:“夏桀你个王八蛋!卑鄙无耻下流的大王!我诅咒你喝水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