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晴听到这话,眼眶中的泪水止不住的下落,族长的意思,应该是小蕴不会再回来了吧!至少是在她有生之年里……
狼客帝国皇城,一装饰雅观的大厅内,依旧一身灰袍的熊大一人独坐上首,手中端着茶杯,不时递至嘴边小啜一口,面色安详不已,但眸中闪现的幽暗之色却是在彰显着他此刻内心的活动。
蓦地,他眉峰一动,好似察觉到了什么,脸色一沉,立马愤怒的起身将手中的茶杯给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该死!谁这么大胆竟然敢将他的魂息打碎?
发怒过后,熊大当即闭眼,稍许沉默过后,他猛然睁大双眼,一抹浅灰霎时自他阴煞的瞳孔一闪即逝。
竟然是麒麟气息?怎么可能!这里可是最为渺小的蛮幽,神兽麒麟不可能会屈居出现在这个小地方!难不成是自己感应错了?但此刻,自己的魂息已经被毁,他仅仅只能感应到最后残留的那一丝气息,就算他想去取证亦未有任何办法!
看来自己派出去的狼青他们也注定逃不了一死了!可恶,狼青那孩子可是他最为看中的子弟,否则他也不会割舍出自己一抹魂息交给他!
“不管你是神兽麒麟还是其它,我熊大都要找到你,然后将你碎尸万段!”熊大狠狠的发誓完,心中愤怒交加,当即一掌朝着身旁的玉椅拍去,直到那玉椅的碎片散落一地,他这才阴沉着面孔,拂袖大步走了出去。
而此时,在冥苍大陆,依旧是那座由千年寒冰砌成的暗室内,那抹挺拔的黑影就那样躺在寒玉床上,身周萦绕着浓郁的黑雾,却是沉睡了整整一月。
因卸下面具而展现出来的那张令女人都为之疯狂的绝美容颜,虽一直保持着平静安详,但那俊秀的眉宇间所增添的冰寒之气却是不容人忽视。
蓦地,他浓眉一蹙,好似在沉睡中感知到了什么,那本一直紧闭的双眸立马张开,被死亡之息侵蚀的黑眸里顿时聚起一丝慌意。
“丫头……”冰凉的薄唇里低喃出一声,煞如风不禁伸手拢向眉心,轻揉了几下后,立马坐起身子。
“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现在就醒来了?”这时,一直守候在外的火君,察觉到煞如风的气息恢复,连忙伸手推开了暗门,见对方已经离床着地,顿时不悦的开口责备。
“我得去找她。”煞如风神色淡凉的吐出一句。
“不行!你伤还没好,如果再经过那传送之界,只会雪上加霜!我知道你这千年不开花的老铁树初次尝爱、如饥似渴,但好歹也得将伤痊愈后再去啊!否则岂不是让对方白白替你担忧,替你自责么?”火君在煞如风沉睡期间,早已经自跟随他们一起回来的孤千叶口中,得知了关于温如玉那小女娃的一切!虽然他很欣赏对方的脾性以及为人作风,对她也颇具好感,但此刻煞如风体内的伤才愈合一半,就囔囔着要去找那小女娃,这如何能让他答应?总不能为了爱,将自己的生命安危弃之不顾吧?
煞如风冷眼斜视火君,对他话中的四个词却是心生不满,“你什么时候看见我如饥似渴了?”
“你先别管这个,反正你现在不能下去蛮幽!”火君笃定回绝。
“什么时候轮到你替我做决定了?”煞如风挑眉,看向火君的黑眸氤氲出一抹令人心生恐惧的死亡之息,语气冷冽的开口道:“别忘了,当初要不是我将一半灵魂割舍给你,你早就已经死在魔渊!”
“你……”火君被这句话堵住,心里好似憋了一口闷气一般,本白净的脸蛋立马被红晕爬满。
这死小子,每次都拿这件事来让他屈服!最该死的是,他却每次都还甘愿上当!妈的!要是时间能倒回,他火君宁可死也不要这臭小子相救!这一救就搭上他的一辈子,不仅替他做牛做马,就连命都是和他同享,这简直就是亏本的买卖啊!
“考虑好了没?”煞如风整理了下自己衣服,头也未抬的淡凉出声。
“哼!我陪你一起去!我倒要去会会那小女娃,看她是否真如千叶那小子口中所说如此优秀!”火君急中生智找了个借口,目的便是让对方以为自己不是因为屈服于他才做的决定,那样岂不是太丢他堂堂……的颜面了?
“她,你不许喜欢。”煞如风忽地沉脸,抿嘴说道。
“得,你这老铁树还学会吃醋了?行!我到时候与她随时保持一丈距离总可以了吧?”火君无语的耸肩,这臭小子危机感也太强了点吧?他难道像是那种强占兄弟女人的坏男人?
“记得遵守诺言。”煞如风冷冷的丢下一句,便转身走了出去。
“不是吧!你还是不是我兄弟?竟然真的让我去执行?喂!煞如风,难道每个接近她的雄性动物你都要一一解决不成?”火君立马大声囔囔的追了上去,嘴里不停念叨的话语无一不是在指责煞如风的绝情。
“别那么多废话,去将孤千叶叫来,我们一起去结界之地。”
一句冰冷的嗓音便将那喋喋不休的聒噪声给堵住,火君立马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眼神幽怨的化作一缕黑芒消失在煞如风身后。
耳旁重归宁静,煞如风望着面前才刚开出花苞的桃树,脑中不禁想起那抹令他日思夜想的身影,冰冷的黑眸中霎时化作一摊春水。
丫头,等我……
白茫茫的雪地里,一辆经过改装后的红色马车,在银色巨狼的带动下,飞速在雪地里滑动,宛若一颗降落尘世的流星般耀眼无比。
“娘亲,你真是太聪明了!竟然徒手就能造出一辆马车来!”一道稚嫩的男音自飞奔的马车内流泻而出,听那激动的语气,显然是对她口中那位娘亲崇拜不已。
“不能这么偏心啊。我可是也出了一份力!”紧接着,一道清亮的男音自车内飘出,以示不满。
“这马车可是我娘亲想的,功劳当然得全部归她了!”稚嫩的男音再次响起,犹有种捍卫到底的决心。
“哼!丢人现眼!”又是一句冷哼自车内溢出,带着浓浓的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