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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任诞之风(2)

可想而知,这一年的葬礼肯定是接连不断的,王粲的葬礼之所以被记录下来,足以说明王粲其人的重要性。既然王粲在当时是一个十分具有影响力的人物,不仅文学上,甚至政治上、军事上都拥有话语权,那么,他的葬礼当然非同一般。古人本来就重视迎生送死之事,可想而知,王粲的追悼会上,一定是名流云集,群星闪耀。

驴鸣何为?

《世说新语》有个门类叫《伤逝》。伤逝,顾名思义,也就是伤悼逝者之意。这一篇记载了许多生者对死者的伤悼故事,我们所说的这个“驴鸣送葬”的故事就是开篇第一条:

王仲宣好驴鸣。既葬,文帝临其丧,顾语同游曰:“王好驴鸣,可各作一声以送之。”赴客皆一作驴鸣。

王仲宣也就是王粲,他生前喜欢驴鸣,死后安葬时,曹丕亲自来主持葬礼,祭吊完毕,曹丕扭头对身后一起来的王粲生前好友同僚们说:“王粲生前喜欢驴鸣,现在大家可以各学一声驴鸣来为他送行。”于是大家就都学了一声驴叫。

我们来解剖一下这个故事,看看从中能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

故事一开始就说,王粲喜爱驴鸣。这说明王粲的确是一个十分率性通脱的人,他几乎可以说是魏晋文人士大夫的一个代表。关于他的通脱,没有留下太多记载,但是通过“好驴鸣”,我们大概就能够知道一个大概。你想啊,大自然万千声音他都不爱,偏偏喜欢听驴鸣,听过驴叫的人一定知道,那绝对不是什么好听的声音,你看现在的口技演员,学鸡鸭猫狗的都有,可是没见过学驴叫的。但是关键也就在这里,王粲偏就爱我所爱,好我所好,这一点就与众不同。

说到驴鸣的爱好,王粲也不是第一个。汉末的隐士戴良才是驴鸣之风的开启者。戴良字叔鸾,汝南慎阳(今河南正阳)人,是我的正宗老乡。戴良不仅是个隐士,还是个狂生,他年轻时放纵不羁,不同流俗。但这个人却是一个大孝子,他母亲有个爱好,就是喜欢听驴鸣。于是“良常学之,以娱乐焉”(《后汉书·戴良传》),戴良就经常学驴叫,逗母亲开心。留下一个“驴鸣娱亲”的典故。

这个“娱乐”二字很重要,说明人们喜欢听驴鸣最初就是为了娱乐。因为驴子这个动物很有喜剧色彩,它两只耳朵又大又长,俗称大耳朵驴,嘴巴四周有一圈白圈,很卡通,很可爱。不过,驴子最有特色的还是它的叫声,那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听过驴叫的人都知道,驴叫声虽然不是那么好听,以至于人们形容一种声音很难听,常常会说“像驴叫”。但是,驴的叫声共鸣效果特别好,声音高亢、嘹亮,扯天扯地,抑扬顿挫,很有节奏感和音乐性,可以说是一种原生态加美声唱法的效果。别看驴子平时忍辱负重,谨小慎微,但在它伸着脖子仰天长鸣的时候,那真是不管不顾、舍我其谁,自有一种豪迈豁达的韵味。唐代文学家柳宗元的《黔之驴》里,不是还有“驴一鸣,虎大骇”的描写吗?虽然那头驴子最后被老虎吃掉了,留下一个“黔驴技穷”的成语,但我总觉得大家对这个故事的解读太残忍了,它反映的是一种“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为什么大家都对那可怜的驴子幸灾乐祸呢?难道弱者面对即将而来的暴力,叫几声以示反抗的权利都没有吗?小时候读这个故事,我总是对那只被老虎吃掉的驴子心存同情。我觉得,那头驴子是一个敢于反抗强权和暴力的“钉子户”,完全值得尊敬啊!

扯远了。我们还是回到王粲。我想王粲喜欢驴叫首先也是为了娱乐,毕竟学驴叫也算是口技的一种,还可以锻炼肺活量。估计王粲和朋友聚会时,一定经常表演驴鸣,而且肯定是学得惟妙惟肖,弄到后来,喜欢驴鸣几乎成了王粲的招牌式、标志性的个人爱好了。

不过我以为,王粲之所以好驴鸣,恐怕也有其深层的心理需求在里面。王粲长得丑,一度很受压抑,这和驴子其貌不扬被人轻视很相似,但王粲毕竟是博学多才的,只要给他合适的机会,他就能“不飞则已,一飞冲天”,这和驴子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也是相通的。再加上魏晋那样一个乱世,兵荒马乱,朝不保夕,每个人的精神压力都很大,特别需要寻找发泄的渠道,王粲本来就通脱不羁,他学驴叫其实也是一种发泄积郁在心的“不平之气”的独特方式。可以说,魏晋文人学驴鸣,这和那样一个乱世人们的精神状况是相通的。甚至可以说,驴鸣本身,就是一种充满人文色彩的“不平之鸣”。

古代有句话:人无癖不可以为人。一个人如果没有一点无伤大雅的个人爱好,干脆就不是一个灵魂健全的人。王粲的好驴鸣,正是他之所以为他的、只此一家别无分店的身份证明。所以王粲死了以后,人们还是对他生前的这个爱好念念不忘,一个人活到这个份上,就算是活出了自我。

驴鸣当哭

但话又说回来,即使你王粲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即使驴鸣是你的独特爱好,难道就可以把葬礼当做学驴叫的舞台吗?如果没有一个有影响力的人发号施令,推波助澜,谁敢在这样庄重肃穆的场合表演口技呢?我以为,曹丕在这个“驴鸣送葬”的故事中,所起的作用更大,更关键。

我们知道,曹丕是曹操的第二个儿子,后来做了魏国的皇帝,史称魏文帝。而且,历史上的曹丕形象不好,一会儿是和曹操争夺甄氏,一会儿是毒杀自己的弟弟,弟弟曹植的“七步诗”也是在他的屠刀之下被逼着作出来的,更有甚者,他还做了他老子都不敢做的事,那就是代汉自立。所以,无论从公德还是私德方面,曹丕都可以说是“反面教员”,让人敬仰不起来。

但是,有一点必须注意:历史往往是人写的,历史记载中的价值判断难免会带有记录者先入为主的主观性,以及记录者所处时代的局限性。意大利哲学家克罗齐说:“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鲁迅先生也说:“某朝的年代长一点,其中必定好人多;某朝的年代短一点,其中差不多没有好人。为什么呢?因为年代长了,做史的是本朝人,当然恭维本朝的人物,年代短了,做史的是别朝人,便很自然地贬斥其异朝的人物,所以在秦朝,差不多在史的记载上半个好人也没有。”

对曹丕这个人来说,其实也存在着这样的问题。至少就我的观察,曹丕是古代帝王中比较有人情味的一个。仔细阅读曹丕的诗文,你会发现,曹丕是一个情感特别细腻、也特别脆弱的人,他的作品不像他的父亲曹操那么慷慨悲壮,而是有一种特别凄美感伤的情调。特别是对待朋友,曹丕简直有一种与他的身份和年龄不相称的依恋。他和“建安七子”中除了孔融之外的其他六子都有深厚的交情,曾经形影不离,无话不谈。所以,建安二十二年这一年,七子中的五个人先后凋零,对于曹丕的打击是很大的。

俗话说:兔死狐悲。王粲的死,牵动了很多人的神经。曹植和王粲交情也很好,王粲死后,曹植写了一篇催人泪下的悼词——《王仲宣诔》。我甚至怀疑,这篇悼词很可能也是在葬礼上宣读的。人死了,写篇诔文表示纪念,这是合乎情理的,也是中规中矩的。而曹丕呢?他表达悲哀的方式就显得“不拘格套”,那就是在葬礼上号召大家一起大学驴叫!

问题是,曹丕自己有没有学呢?根据“各作一声”来分析,他应该是学的,那样庄严的场合,领导不率先垂范,谁有这么大的胆儿啊?所以,应该是曹丕先学,学完之后,大家每个人都学一声驴叫。一时间,墓地上充满了高亢嘹亮的驴叫声。

当我们了解到整个故事的来龙去脉之后,就会明白,墓地上空的那一声声驴鸣,并不是存心为了娱乐和搞笑。我想,那些王粲生前的好友一定是一边含着眼泪,一边学驴叫的。

这一刻,驴鸣,就不再是简单的驴鸣,而是被放大和变形之后的人的悲痛的歌哭!千年之后,人们提起这个故事,仍然会感到惊心动魄。

还有一点不得不提。这个“驴鸣送葬”的事,我们现在看起来轻松容易,可对于当时的曹丕来讲,简直可以说是千难万难。为什么?因为曹丕当时的职务是五官中郎将,副丞相,地位仅次于曹操,几个月之后就被立为魏王太子,三年之后就做了皇帝。所以,这次葬礼的规格应该是很高的,差不多仅次于国葬。作为当朝的副丞相,而且是这次葬礼的主祭人,只要曹丕脑子里稍微有点礼法教条之类的“紧箍咒”,我们也就欣赏不了这出口技表演了。

那么,曹丕作为副丞相,差不多是国家领导人,竟然在葬礼上号召大家学驴叫,以此表达对死者的哀思,这说明什么呢?说明曹丕和王粲一样,也有通脱放达的个性,也是个性情中人。试想,如果这时他让乐队演奏一曲哀乐会是个什么效果?谁都会说,奏哀乐或者《安魂曲》之类是比较靠谱的,起码符合特定的礼仪和场合,但你再往深里想,那是做给活人看的,跟死者王粲又有什么关系呢?

每个人都免不了一死,而死亡恰是对生命过程和意义的终止、抽空甚至否定,所以,丧礼的仪式,一招一式,无不是做给生者看的,其目的就是为了彰显人的生命的尊严和价值,以安抚生者早已被生活磨蚀得千疮百孔的心。但是,曹丕的驴鸣却是直接面对死者,面对死者生前最具个性价值的一个癖好,而不是一整套观赏价值很高但却把生者与死者弄得“幽明殊途”的丧葬礼仪。我以为,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有时候,合乎礼的东西被强调得过了头,就不再合情了,反过来,看似不合礼的行为,往往反倒是真情的流露。所以,不管曹丕在历史上的形象多么不堪,我都要为他这一刻的表现喝彩。在他让大家“驴鸣送葬”的这一刻,他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人格魅力。这一刻,外在的身份和地位都被剥除掉了,只剩下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有性的“真我”!

其来有自

《世说新语》中有一个门类名叫《任诞》,可以说是全书最具看点的一篇。任诞,也就是任达、放诞之意,用现在的话说就是言行“出格”,表现“另类”,就是“不按牌理出牌”,也可以理解为“通脱放达”之意。我们上一讲所说的饮酒之风其实就是“任诞”风气影响下的产物。事实上,王粲的好驴鸣,以及曹丕的“驴鸣送葬”,体现的正是一种任诞、放达的个性。

也许有人会问:王粲和曹丕的这种通脱放达的个性又是怎样形成的呢?我以为,来自两种人物的影响:一种是政治人物,一种是文化人物。

先说政治人物的影响。曹丕本人就是政治人物。但追溯起来,这种通脱放达风气的开启者,既不是王粲,也不是曹丕,而是比他们更强势的人物——曹操。大家知道,曹操本来就是一个通脱任性、不拘小节的人,年轻的时候飞鹰走狗,无所不为。等到他大权在握,在政治上也是不拘格套的,为了广揽人才,他曾颁布三道“求贤令”,这三道求贤令真是非同小可,其最主要的宗旨是什么呢?就是大家都知道的四个字——“唯才是举”。曹操说,只要有才,就可以选拔出来做官。哪怕是“负污辱之名,见笑之行,或不仁不孝”的人,只要你有“治国用兵之术”,我照样来者不拒。这叫“不拘一格降人才”。所以那个时代,墨守成规的人逐渐被淘汰,而敢于打破陈规陋习,标新立异的人,大都脱颖而出。不拘格套的人越来越多,从而激发了整个时代的创造力。

有道是“上有好者,下必甚焉”。曹操也好,曹丕也好,那些遵命学驴叫的吊丧者也好,都是上流社会的王公名士,他们的这种任情和真率的言行自然会形成一种“榜样的力量”,从而催生出一个时代放达不羁的风气,这,也就是我们所说的“任诞之风”。

曹操的选拔人才是“不拘格套”的,王粲的“好驴鸣”也是“不拘格套”的,曹丕的“驴鸣送葬”更是不拘格套!可以说,这就是一个“不拘格套”的时代。

当然,你也可以说,这是一个礼崩乐坏的时代。我们一向有一个偏见,以为礼崩乐坏如何如何不好,所谓“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孰不知,礼崩乐坏也有两个太平盛世没有的好处。哪两个好处呢?

第一是思想自由,个性解放。因为礼崩乐坏的时候,没有一个统一的主流意识形态,没有所谓“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而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这时候,恰恰是社会最有活力、最有创造力的时候。思想和言论一旦被定于一尊,当人们的一切都被一个既定的模式、框框甚至格式所限制,人的思想被装在一个套子里的时候,正是人类进步和社会发展的动力逐渐缺失的时候。契诃夫笔下的那个“套中人”,多么正统庄重,可是又多么可悲可怜啊!

第二是人才辈出,群星璀璨。礼崩乐坏的时候,总会出现一些有担当、有信念、有风骨的伟大人物,这些人物站在整个时代的风口浪尖,“为天地立心,为生民请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张载语),着书立说,开宗立派,启迪来者,沾溉后世。礼崩乐坏的春秋战国出现了诸子百家的巨子,礼崩乐坏的魏晋乱世也出现了文学、哲学、音乐、书法、绘画的大师巨匠,礼崩乐坏的晚清民国更是大师云集,盛极一时。古代有句话,“国家不幸诗家幸”,说的正是这个意思。

再说文化人物的影响。我以为,任诞之风的文化思想的源头,应该在庄子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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