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向米琪走来,其中一领头的问,“你是米琪?”
呃,他们知道米琪这个名字,但不认识米琪是谁。他们是齐擎的人吗?或者,是齐皓然的人?还是……
米琪没有立即回答,凝眸暗忖对策。
其中一个男人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话,不开口似乎不济于事,还容易刺激这些人的情绪。显然,他们是冲着她而来的。
“你们是什么人?”米琪问,眼睛像发现危险的小豹子一样,圆睁着紧盯他们的每一个细节动作。
男人们相互看了一眼,亦不回答。
为首的男人对着挂在肩头的对讲机低吼,“天文台,快说米琪的特征?”
对讲机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身高大约一米六几,身着长袖深色运动套装运动鞋,高绾头发,拖着拉杆行李箱。”
米琪知道,天文台是道上行话,是“哨岗”的意思。这么说,有人在齐府附近埋伏了暗哨,监视人现在应该还躲在齐府附近的某个阴暗角落。这些人为什么要监视齐府?专门为了绑架她而来的吗?难道他们有什么大阴谋?
联想到近期齐擎身边增加了好几个保镖,米琪预感到问题不那么简单。会不会是青帮有什么异动?米琪惴惴不安,如果是的话,不久的将来,会不会有一场恶战?也许,这时候她独自出走,是不太明智的选择。
“小姐,不想破相就主动跟我们走。”那男人停止对讲,向米琪走来。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我素不相识,敢问这位大哥要带我去何地?即使要我死也得死个明白不是?”米琪一边倒退,一边故作镇定地问。
“我只负责送你到该去的地方。”那男人又说。
“这么说,你们是雇佣杀手?”米琪继续问,耳朵却注意听,山上会有会有来车?她甚至有点小小的期盼,希望齐擎的保镖会从天而降。
“你很上道,我们也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知趣的话,跟我们走。我的人不会对你怎样。”男人从米琪的问话中,可以判断这个敢走夜路的镇定女人不同于一般豪门女人,暗暗有些惊讶。
“三辆车已出齐府,快撇,快撇人!”对讲机里传来哇哇低吼,声音似乎很紧张。
是齐擎的人追出来了,他们一定会狗急跳墙。
先下手为强。米琪的双手从兜里倏而取出,嗖,数镖齐发,三个正欲扑上来捉拿米琪的男人,只倒下一个。
看来他们是训练有素的职业杀手,反应十分敏捷。
两个男人侧身躲过飞镖,迅速向米琪扑来。
米琪顺脚一踢,行李箱顺坡快速下行,领头的男人跳起来,跃过行李箱,继续杀向米琪。
米琪再飞镖,男人一个滚地,再次躲开飞镖,腿已闪到米琪面前,米琪跳起来,向男人迎头踢去,男人滚地再度避过,另一男人已转到米琪身后,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米琪转身,背向山体,解了腹背受敌的劣势,双拳握紧,伺机而动。
因为距离太近,她根本不可能有时间取镖了。
突然,山坡上白亮的灯柱直射而来,一辆轿车首当其冲,箭一般对着站在上侧的男人冲过来,米琪退后背靠山体,两男亦闪到山边,趁乱之机,米琪给慌忙贴山背向她倒退的男人一脚,将他踹向来车方向。然后,迅速向公路对面快跑,男人被来车冲撞到山体,惨叫一声没了动静。
原来躲在米琪身后的领头男,发现米琪转移到公路另一侧,亦飞身跟上,欲抓米琪作人质。米琪灵敏避开,以高顶棚为掩护,与领头男玩起捉迷藏。
轻撞到山体的车门兀然打开,齐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驾驶室跳出来。
领头男掏出手枪向他们射击,带消音器的手枪射出的子弹打在车门上,发出噹噹的金属碰撞声。
“小心!”米琪一惊,脖子突然被领头男一臂扣住,枪口指向她的太阳穴。
“米琪!”齐擎低低地惊叫。
巨大的恐慌在他心底升腾而起,在他的脑子里,单微的形象一闪而过,吓得他说话的声音都哆嗦了。米琪会成为第二个单微吗?不,不可以,他决不允许惨剧再发生第二次。
“老兄别冲动!”齐擎站出来,举起双手。
“把枪扔掉!”领头男沉声喝道。齐擎和小峰乖乖扔了枪,领头男又命令齐擎,“叫他们全都把枪扔掉!不然我杀了她!”
“扔枪!”齐擎想也没想地发出命令,后两辆车下来的八个已站成包围圈的保镖全都将枪扔下。
“退后三米!”领头男掇着米琪后退,慢慢靠近高顶棚车门。
乘他放下枪掏钥匙之际,米琪的手悄悄伸进口袋里,慢慢掏出一个飞镖,她丢给齐擎一个眼色,感觉到齐擎微微点了点头。
她飞快转身,将镖狠狠插到领头男掐着自己脖子的手臂,齐擎飞身而到,抓住领头男的握枪的手,将枪口转向地面,“噗!”柏油路面被打出一个小吭。
镖毒瞬间弥漫,领头男手一软,失去了知觉。
齐擎一把米琪抢过来,两个人抱在一起返身到高顶棚的另一边。
他的心依然怦怦乱跳,几乎要跳出口。
“受伤没有?”他用眼光上下检查了一遍米琪,米琪摇摇头,他才重新将米琪拥入怀中,心稍稍放了下来。
“呜……”摩托车的声音呼啸而来,两辆摩托车像两匹疯狂的野马飞也似地从山坡上直冲下来,方向正对着相拥的米琪和齐擎!
保镖们还没来得及反应,摩托车已经冲下来了!其中一个保镖被先头的一辆摩托撞翻,摩托车丝毫不减速!
米琪和齐擎正站在高顶棚与路边之间一米来宽的缝隙里,已经来不及拐过高顶棚找地方躲避,情急之中,齐擎拉起米琪的手,大叫一声,“跳!”
米琪随着齐擎一起跳入山下的小河,暴涨的河水一下子将他们全部淹没。
环山河里,肆虐的洪水夹杂着残枝断木,推掇着一簇簇乱七八糟的杂物奔泻而下,翻卷的水浪轰隆隆拍打着岸边的崖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