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安马上就笑了,他脸上的笑容比盛开的向日葵还要灿烂。
“二姐,你放心。我会像舅舅对我们一样疼爱我的外甥的。”唐子安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自豪的说着。
唐肆肆勾了勾嘴角,低头又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嘴角边溢出一抹幸福的笑容。这一世她的孩子是在所有爱她的人嘱咐下诞生的,只要君姬洛今晚能够平安的活下去,他们一家就能过上平静的日子了。
场中,气氛变的僵凝了。慕容君苍的意识一点点的被抽离了,这时候的他只觉得自己又困又累,他好想闭上眼睛,好好的睡上一觉。
可晏默的呼声似乎又在他耳畔边断断续续的传来,他觉得好吵啊。
“闭嘴!”他下意识的嘟嚷了一句,晏默的声音便似乎奇迹般的停了下来。他的世界从此安静下来,她也终于可以安静的闭上眼睛好好的睡一觉了。
睡梦中,他似乎是看到了笑着向他走来的母妃。他母妃的容颜依然如他小时候那么年轻。
“母妃……”轻声的唤了一句,慕容君苍觉得自己的身子变的有些轻飘飘了。
“苍儿,母妃来带你走了,咱们去一个一年四季都有花开的地方……”他的母妃温柔的笑着。
慕容君苍沉浸在她的笑容中难以自拔,他便追随着他母妃的步伐要离开……
“主子!”晏默扯着慕容君苍的身子不停的摇晃着,试图把已经昏迷着的慕容君苍叫醒。可惜,他的呼唤声并没有对慕容君苍起什么作用。他嚷了一会儿,突然放下慕容君苍,跪着爬到君姬洛面前,向他求饶道,“九千岁,救救我家主子吧……你一定有办法救他的……我家主子要是死了,薛神医也活不了,求你救救他了……”
晏默嚷了一会儿,突然放下慕容君苍,跪着爬到君姬洛面前,向他求饶道,“九千岁,救救我家主子吧……你一定有办法救他的……我家主子要是死了,薛神医也活不了,求你救救他了……”
君姬洛笑着道,“想让本督救你家主子?可以啊。但本督不保证真的能救活他。”君姬洛一把揪住晏默衣服的领子,将他整个人提到半空中,“你是你主子身边最忠心的狗,本督相信你是知道他将老薛的解药放哪里的?本督让人救他,你给解药。他最后是死是活,本督不负责。”
“不行……我家主子不能死……不然的话,薛神医也活不了……”君姬洛全身渗出的冷冽气息让晏默也不由得被震了下,但想到自己主人的命还在君姬洛的手里,他说起来话来就不由得重了起来。
君姬洛嘴角直接一勾,伸手用力的将晏默直接给摔出去。晏默被摔远了,但还是非常努力的爬到慕容君苍坐着的轮椅前,慕容君苍瘫坐在轮椅前,除了还有微弱的气息以外,整个人已经昏迷不醒。
“主子……”晏默的眼泪一下子就淌落了。但他在这个时候却做出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没有猜到的事情。他捡起落在地上的长剑,对准自己的胸口猛的就用力的一刺。他刺的非常用力,以至于当场就有鲜血喷溅出来。
君姬洛瞳孔的眸色一变,赶紧上前。晏默向君姬洛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呵呵的笑着道,“九千岁,我如果死了,这世上只有我家主子知道解药在哪里。你如果不救他……那薛神医他……活活不了……”晏默的话说到后面,他嘴角边便有殷红的鲜血流了出来……
君姬洛检查了一番他的伤口,发现利剑正好刺进他的心口,剑伤很深,以目前的情况看来,是救不活了。
“快!传御医来!”君姬洛忙喊人。
晏默却根本就不想活下去了,他艰难的匍匐跪在慕容君苍的面前,朝昏迷着的他跪了三个响头,“主子,晏默以后都不能再伺候你了……您保重!”
晏默在磕完三个响头后,就保持着屈膝跪地的姿势,身子再也没有动弹过。君姬洛伸手去推,他的身子才倒了地。只不过,这个时候的他已经死了……
君姬洛俊美的脸上浮起一抹戾气,袖子重重一甩,不悦的瞟了慕容君苍一眼,才对身边的人吩咐道,“把摄政王快点送到宫里,让御医们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把摄政王的命保下来!”就像晏默说的那一般,慕容君苍若是死了,老薛恐怕也要遭受不幸了。
算起来,这个慕容君苍还真是走了狗屎运,这样的情况下都有个忠心的下人站出来替他死啊。
君姬洛一声令下,自然有人飞快的将昏迷着的慕容君苍飞快的用马车送回皇宫去。少了慕容君苍这个人,场中的硝烟似乎也快要熄灭了。刘将军虽然可以一声令下,出军对付场中的所有人,但他其实也知道。只要君姬洛一声命下,说不定在他还没有解决君姬洛之前,躲在暗处的弓弩手可能就已经向他射击了。
在刘将军犹豫着要不要向君姬洛大开杀戒时,这一回,看着大刀的莫良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虎虎生威的翩然而至。
他来到君姬洛的面前,声音雄浑道,“九千岁,宫里的那些废渣都被我收拾的非常老实了。”
一直不说话,孱弱的倒在地上的长公主这时候最关心的自然是自己的胞弟了,她惨白着一张脸,惊慌道,“阿泽呢?阿泽他现在在哪里?”
莫良两条高低不齐的毛毛虫眉毛挤了挤,直接向长公主吼道,“乱臣贼子自然该诛杀了!他的脑袋还被砍了下来了呢……”
“啊!”长公主尖利的啼叫声响彻夜空,激起了几只夜鸟从天空中飞过。
莫良邪恶的笑着道,“长公主,你是不知道啊。贤王之前嚣张的领着那么多人闯进宫,当时他们那一批人简直就是见到人就杀。后来贤王被砍了头后,那些人都被震住了。根本就没有人再敢嚣张。九千岁说过,这叫做擒贼先擒王。还有哦,贤王脑袋和尸体分家后,那情形实在是吓人啊……”
“本宫跟你们这些阉人拼了!”长公主情绪当场失控,拔起头上的发簪就向君姬洛冲来。君姬洛只稍微伸手便用力的向她推开。长公主被摔了还是不甘心,又疯狂的要来撞君姬洛。
莫良往君姬洛面前一站,立时便成了一堵肉墙。长公主撞到肉墙上,立时被反弹着往后退了几步。一个趔趄后,她便跌倒在地,脚腕也扭到了。
莫良两条毛毛虫似的眉毛轻抖了抖,“贤王死了,你有气也不能撒在我们身上啊。又不是我们杀了贤王的。”
长公主脚崴了不能动,但她歇斯底里的朝着莫良和君姬洛骂道,“本宫一定要让你们这些人血债血还……”
一匹轻骑驶来,这一次大家看到一个穿着书生儒衫的男子从马上走下来。他的手里还提着一个小包裹。可当他走近后,众人借着灯光看过去,赫然发现了那人身上的儒衫早已染了殷红的血迹,而他手里提着那个包裹就更加恐怖了,上面竟然还有红艳的鲜血往下滴落。
他踏步而来,人群自动的为他让开一条道路。
莫良看到来人,嘴里嘟嚷了一句,对长公主道,“喏,砍了贤王的真正英雄到了。长公主你可以找他算账了。”
长公主的目光其实早就落在来人的身上。她盯着来人,瞳孔的瞳色渐渐加深,身子已经克制不住的在发抖了,甚至与牙齿都在上下打着颤。
那人在她的面前停住了脚步,将他手里提着的包裹丢落出去。包裹在地上滚了几圈后,正好就让人看到了包裹里藏着的人头。而那一颗人头就正好是……贤王慕容温泽!
“不!”长公主歇斯底里的用双手抱着脑袋,不愿意她看到的这一切。
来人爽快的笑了出来,又有些些残忍的抬脚踢了踢慕容温泽的脑袋。长公主埋着头,全身抖的如筛糠似的,根本不敢去看这样的情形。
来人踢了几下后,在长公主的面前蹲下身,恶毒道,“公主,本驸马送给你的这份礼物你喜欢吗?”
对,没错。来人便是长公主的驸马,也就是慕容温泽的亲姐夫。
长公主依旧将头埋了起来,没有敢回答大驸马的话。大驸马见到她这样的一副表现,他恨从心中来,攒起拳头就对长公主暴揍去。
“剑人,你以为你是公主就可以随意欺凌糟蹋我吗?说的好听我是大驸马,可我特么连你的狗都不如。你高兴时,就随便说几句好话哄我,可你不高兴时,我特么就得成为你的出气对象。你让我睡猪圈;让我吃发馊的饭菜;让我给你舔……这些我都忍,毕竟你是金枝玉叶,我能娶到你是我的荣幸。
可你特么用话气死了我的娘亲;又用恶毒话咒骂过我的亲戚;甚至还给我戴了一顶绿帽子……长公主,呵呵,好高贵啊。你不是做梦都想把你的弟弟捧上皇位吗?我偏偏让你不能遂意!我砍了贤王的脑袋,就是要让你这个毒妇一辈子都生活在没有希望的炼狱里中?”
大驸马残酷而暴虐的说着,长公主像是受了炮烙之痛,整个人生不如死。
“本宫要跟你拼了……你还我阿泽……”长公主实在是受不了昔日里那个可以被他任意欺凌的男人现在转身一变,高高在上的姿态,她忍着脚腕处的疼痛,用力的跳起,就用自己锋利的指甲去抓大驸马的脸。
“本宫要让人给阿泽偿命……”
“够了!疯子!没错,是我砍了他的脑袋。但真正害了他的人难道不是你吗?他之前就跟我说过了,他要去封地的。可你不让他去,还用自己长姐的姿态来压制他。今天就算不是我杀了他,你以为他真的能活下去吗?还有你,你口口声声说你如果疼爱他这个弟弟,真是可笑了……贤王他事事都听你的话,这样的他即使真的能坐上皇位,最后得益的人还不是你吗?
其实你只是爱他可能给你的权力而已?你现在这般又哭又闹的,说实话,难道不是因为贤王死了,你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上政了吗?”
到底是同床共枕的夫妻,大驸马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给长公主施刑。长公主痛苦的抱着头,一直歇斯底里的求着他不要再说了。她心虚的安慰自己,身在皇家,亲情是需要利益来维护的。她不觉得自己逼迫慕容温泽的事情有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