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暮远为客，边隅还用兵。①
烟尘犯雪岭，鼓角动江城。②
天地日流血，朝廷谁请缨？③
济时敢爱死？寂寞壮心惊！④
【注释】
①边隅：边境。用兵：有战事，指与吐蕃的战争。②烟尘：指战事。雪岭：又名西山，见前《野望》注①。本年十二月，吐蕃攻陷雪岭附近的松、维、保三州。鼓角：指唐军备战的声势。江城：指阆州，杜甫已于本年腊月由梓州迁居阆州。③“天地”二句：谓当此国家危急时刻，朝廷里有谁能像汉代的终军一样主动站出来为国杀敌立功？请缨：《汉书·终军传》载，汉武帝时，终军请求皇帝给他一根长缨，立誓擒回南越王。后以“请缨”指自告奋勇，杀敌立功。④济时：匡济时难。寂寞：寓自己被朝廷冷落遗弃意。壮心：曹操《步出夏门行·龟虽寿》：“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二句谓报国岂敢惜生，虽被朝廷弃置不用，但一颗壮心仍为国难而悬系。
【评析】
此诗作于广德元年（763）年底，时杜甫在阆州。诗中先描写了乱世岁暮的惨淡之景，继而沉痛感慨战乱依旧、请缨无人，并于寂寞中勃发济时用世的壮心。笔力遒健雄浑，情感悲壮动人，诗人的一片爱国血诚殷然搏动于诗句之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