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柄晶莹剔透、薄如蝉翼,闪耀着淡蓝色的光芒的宝剑。
李昊接过手来,怔怔望着手中的剑刃,这宝剑即使折断,但依然散发着逼人的寒光,若是细细观望,则会发现剑刃上全是凹凸不平的缺口,由此想象,白如霜昔年手持天霜剑,是经历过多少的恶战?
白衣男子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同位四大剑圣的他,对于白如霜曾经使用过的宝剑,那自然是熟悉的很,他冷声一笑:“哼,你知道吗?这柄断剑莫说抵换成你那五十两银两,若是拿去拍卖会标价五百两,别人也会争的头破血流。”
听言,船夫望了望他,又望了剑,见对方不像在开玩笑,不由得喜上眉梢:“你没有骗我?”
白衣男子一声冷哼,看也不看他:“哼,凡夫俗子。”
若说这柄断剑,那自然值不了多少银两,但这是天下神话,白如霜手中曾使用过的宝剑,那即便是天价,也会有人买。
船夫紧紧的抱着这柄断剑,脸上的皱眉,已经开了花,那简直就像是一盏可以许愿的神灯。
这时,只见一道冷厉的声音传了过来:“船家,这船我包下了。”
雨幕中,又多了一道身影,那是一位黑衣男子、高、瘦、冷。
他手中紧紧的握着一柄宝剑,只是目光,犹如寒潭,看起来就是一名无情的剑客。
白衣男子瞥了他一眼,冷冷的开口:“你可以走了,这艘船我们已经包下了。”
话音一落,黑衣男子的目光,顿时扫了过来,目光泛着寒芒、咄咄逼人。
“几位客官,莫要动手,大家有事好商量。”船夫焦急道,谁也不想受池鱼之殃。
李昊笑了笑:“你上还是我上?”
听言,白衣男子也笑了笑:“我上吧,一段时间没有杀人,现在什么样的货色都敢在我面前摆出一副冰冰冷冷、自以为是的表情。”
“我来吧。”李昊直起长剑,冷冷的望向的那黑衣男子。
“你们江湖中人,总是如此蛮夷,一言不合便要拔刀相向。”船夫无力的喃喃道,这时他看见白衣男子的眼神,顿时浑身一个寒颤,躲进了船舱中。
李昊继续说道:“让我来吧,你看他,浑身都是湿的,但是他的手却是无比的干燥,布满了厚茧,指甲修理的整整齐齐。”
白衣男子顺眼望去,淡淡开口:“剑客的手不都是这样的吗?”
李昊笑了笑:“不错,一个常年握剑的剑客,他的手绝对是全身最干净的地方,就比如,你,我,甚至是白如霜,我们的手都是宽厚、修长,不会有一丝污垢,或者说不会有一丝的粗糙,但他的手,全部都是厚厚的茧,并且浑身湿透,也绝对不会让手淋湿,你有没有注意到他来时候的脚步声,以及那冰冷的气势?”
白衣男子望着他的手,好半响后,才缓缓释然,他目光一亮,笑了笑:“你是说他是一位杀手。”
“不错!”话音一落,李昊已经走了过去。
雨幕中,两位黑衣人,瑶瑶对立,这时候,李昊动了,拔了出长剑,雨中闪过一道寒芒,他出剑的速度及其之快,仅仅一个呼吸间,他直指的长剑,已经刺入了对方的胸口,可是他的严峻的表情依然没变,他知道,这一剑刺空了。
对方的身手,出于意料的灵敏,简直就是一位黑衣鬼魅,并且自己的杀戮气势,没有丝毫影响到对方。
蒙蒙细雨中,一道黑影参杂其中,他冲天而降、气势如虹,眼看就要破开李昊的头颅,只见李昊蓦然抬头,毫不惊慌,双臂齐出,一声悦耳的脆响,只见李昊用剑鞘,将他的长剑给套了进去,并且右手的长剑,直入而上,黑衣人见状微微一惊,他手臂一松,扶起长袖,只见手臂上绑着一只弓弩,顿时,几支袖箭犹如毒蛇缠绕上来。
李昊无奈之下,只好反攻为守,长剑一挥,将几支袖箭给弹了开了,这时黑衣人已经落地,他犹豫了片刻,居然转身就跑,李昊见状一声冷哼,脚尖一点,腾空飞起,手中的长剑,连连刺出,剑剑生花,一道道无形的真气,将雨水断截开来,直指对方。
黑衣男子并不惊慌,他的脚步一滑,仿佛鞋子抹了油一般,异常敏捷,“轰、轰”的两声的巨响,背后的一棵大树被拦腰斩断,轰然倒塌,溅起地上的雨水,四处横飞。
黑衣男子没有回头,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李昊,并淡淡开口:“船让给你们了。”
李昊不以为然,笑了笑:“船一直都是我们的,只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放过你。”
黑衣男子没有答话,他突然转身就跑,并且速度及其之快。
李昊顿时出声喊道:“拦住他。”
话音一落,黑衣人止住身形,顿足停下,因为他得面前不知何时站了一位白衣男子。
“哼,怎么不跑了?”白衣男子剑眉一挑,冷声嘲讽道。
这时,李昊已经走了过来,他笑了笑:“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身手,就我一个人恐怕很难留住你。”
黑衣男子扭头两遍张望,随后他目光一狠,身体一颤,居然就这么倒了下去。
随后,雨水覆盖了他的身体,四周的积水,被染成了暗红色。
两人见状一惊,快步走上前来,李昊蹲下,探出手臂,一番查看,最后摇了摇头。
“他自杀了?”白衣男子望着血水中的尸体,沉声问道。
李昊指了指他的胸口,只见他的左胸上,一把匕首半入其中,埋在胸口一晃不晃。
两人都没有开口,沉思了半响,似乎什么也没有想明白,李昊叹了一口气:“走吧,上船后,慢慢说!”
白衣男子点了点头,朝着码头走去,待两人上船后。
码头的一颗大树下,一位黑衣男子,扒在树干后,冷冷的凝视着这一切。
烟雨朦胧,天地间一片白芒,孤舟踏着浪花、摇摇曳曳,雨水打在仓顶上“哗啦”作响,风声潇潇,透过纱窗,荡然回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