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知道是什么人送的?”流光走到那家丁面前,说话之间已经将锦盒接了过来。
“奴才不知,那人将这盒子给了奴才就走了,奴才还来不及问……”家丁说着,见流光眉心皱了皱,下意识的埋下了头,不敢继续再说下去。
“你下去吧。”安谧瞥了一眼家丁,没有多说什么。
等到家丁退下,流光看了盒子好半会儿,正要说什么,却是听到安谧再次开口,“给我看看。”
流光和依霏相视一眼,皆是面有难色,“小姐,这东西来路不明,不能……”
“既是有人指名给我,我应该需要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安谧打断流光的话,她知道流光和依霏保护她的心思,可是,这些时日,她总是不安,今日,有人送上这么一个锦盒,更是让她觉得不能错过什么。
僵持了半会儿,流光和依霏终究是妥协,将锦盒送到安谧面前,安谧接过锦盒,二人都是紧张了起来,看着安谧打开锦盒,锦盒里,一个信封出现在几人的视线里,流光和依霏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眉心却依旧无法舒展。
信?是谁的信?
安谧的心里也是这个疑问,安谧眸光微敛,带着这个疑问,将信拿了出来,打开信封,展开信,迅速的浏览着,流光和依霏一瞬不转的看着安谧看信,心里猜测着信上的内容,可是,小姐的面容平静得没有丝毫波澜,更是让她们有些捉摸不透,越发的紧张了起来。
“小姐……”流光见安谧看完了信,可刚开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已经被打断。
“流光,你替我将柳儿送回去吧。”安谧将信收好,话落,身旁的柳儿明显脸色一沉,难掩失望,安谧似早料到一般,蹲下身子,轻抚着柳儿的头柔声道,“柳儿,娘亲今日累了,让流光送你回房,今晚,让流光陪你可好?”
“娘,你不舒服?你怎么了?”柳儿看安谧皱眉,完全忘记了先前的失落,满心都是对安谧的担忧。
安谧看在眼里,心中一暖,恨不得就这么陪着柳儿,可是……想到什么,安谧还是狠下心来,“柳儿,娘亲没事,柳儿乖乖听话,跟流光回房间睡觉,娘亲回房休息一下,也就好了。”
柳儿看了安谧半响,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好,柳儿听话,可柳儿明日一早想看到娘亲。”
“好,娘亲答应柳儿,明日一早等柳儿醒来的时候,就可以看到娘亲。”安谧握着柳儿的一双小手。
得到安谧的承诺,柳儿的脸上终于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娘,那柳儿就回房了。”
“去吧。”安谧点了点头,给流光使了个眼色,示意她送柳儿回房。
安谧的吩咐,流光自然不能违背,只能带着柳儿,送柳儿回房,临走之时,还是给依霏使了个眼色,二人常年的默契,只是一眼,依霏就明白流光的意思,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告诉流光,她会好好留意小姐。
安谧将二人的举动看在眼里,却是不动声色,等到流光带着柳儿出了大厅,安谧才起身,走出了大厅。
依霏早就察觉到安谧的不寻常,紧跟着安谧,一直回到了院子,安谧进了屋子,依霏都一直跟着,安谧换好了就寝的衣裳,依霏依旧没有要离开房间的意思。
安谧看在眼里,也没有说什么,自顾自的坐在灯下看起书来,房间里,气氛静得近乎诡异,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安谧面容之间已经露出疲意。
“小姐,早些歇息吧。”依霏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安谧却是翻开了另外一页,“依霏,替我点一些提神的熏香吧。”
依霏犹豫了片刻,心中想着,只要她这一夜好好留意着小姐便好,若是小姐想继续看书,那就由她去吧。
如是想着,依霏转身,去盒子里拿了提神的熏香,转身的她,却是没有留意到,在某一刻,原本安谧面上的疲惫有一瞬间消失,很快又恢复了过来,快得让人无法察觉……
熏香袅袅,在房间里慢慢弥漫开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安谧放下书卷,转头看向依霏,却见到依霏已经在榻上睡了过去。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安谧缓缓起身,看着那熏香,眸光闪了闪,依霏不知道,这虽然是提神的熏香,不过,借着先前未燃完的熏香,二者中和在一起,那便起不了提神的作用了,反倒是更加让人昏昏欲睡。
安谧脑袋传来一阵昏沉,她若是不借着茶水,怕也无法保持清醒,不过,她也不能在这房间里久留,响起先前在大厅里收到的那一封信,安谧的眉心皱了皱,眼里集聚起一抹凝重,但也终究转为坚定,没有多说什么,迅速的重新换好了衣裳,出了房门。
去马房牵了一匹马,直奔城外,本已经是城门紧闭的时候,不待安谧想法子出城,那守城的侍卫,看到安谧,便打开了城门,安谧见此情形,瞬间,心里便明白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对方想得这么周到!
看来,那人相见她的心,格外迫切吧!
安谧没做停留,继续策马,不多久,便来到城外十里之处的一个小酒馆,酒馆内,一片漆黑,似乎所有人都已经睡去。
安谧下了马,心中明了,既然那人让她一路通行无阻,那么,就不会让她吃这个闭门羹,敛了敛眉,安谧朝着酒馆走去,推门而入,满室的漆黑,安谧就站在那里,跪地请安,“安谧参见太后娘娘。”
话落,整个酒馆倏然一亮,似乎所有的烛火都点亮了一般,将整个酒馆照得犹如白昼,而今日请安谧到这里来的人,正坐在一张椅子上,面对着安谧,在灯火通明的那一刻,一双老练的眸子,已经迅速的将安谧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
而此时,安谧的余光也悄然将这个老人看在眼里,一袭素衣,难掩华贵,发已鬓白,但精神矍铄,尤其是那一双锐利的眸子,其间流露出的威仪,让人为之敬畏。
这便是深入检出的当朝太后么?
这便是传闻中的那个安谧么?太后的心里也是响起这一句话,眉目倒是标志,模样端庄,可并非什么倾国佳人,却有那个本事让老三这般痴迷,看来,她先前是低估了这个安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