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颜抬起眼眸,用严肃的目光看着他:“所以,你该做好准备!”
黑风感觉出她在侧面的拒绝他,压下心底的苦涩:“我会安排好一切,接你回来!”
听到这样回答,绛颜唇角绽开满意的笑意。
八月初一,上万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地从奴国边关大城出来。
在八月初七清早,万人队伍走进石澜国的边关,而穿着精良铠甲,脸上烙着奴印的士兵,非常引人注目。
出入石澜边关的百姓与守卫边疆的石澜国士兵频频往万人队伍瞧去,眼里满满的轻视与讥笑。
入关之后,迎来的是守在边关的毛将军,他瞥眼队伍里唯一的一辆马车,就拉着展斗来到一旁,小声说道:“苍域国的太子与二皇子来了!”
展斗微微一惊:“什么?你说苍域国的太子与二皇子来了?”
毛将军点点头:“他们以迎亲的名义来石澜国的!”
“他们什么时候来的,现在又在哪?”
“比你们早一步入关,他们现在就在前边不远的小镇,说是要等展将军回国,再一同进京。”
展斗冷冷一哼:“恐怕是有备而来,不然,也不会挑到这个时候来。”
毛将军谨慎的左看右望,然后,小声问道“那……你有找到皇上所要的东西了吗?”
展斗听到这话,就像泄了气的气球:“没有!并不像想象中一样,能手到擒来!”
他原本以为只要找孝王爷的王妃,就能找到皇上要的东西,可是,当他确定谁是孝王爷的王妃时,对方就像防贼的一样的防贼他。
不管他试探什么,也探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就连她以前是不是改过名字,都闭口不谈,更别提从她身上找到他从未见过的东西。
当然,他并不知道是绛颜暗中搞鬼,早就吩咐过于大娘的女儿,也就是林欣,不管展斗问什么,都闭口不答,以免多说多错。
毛将军瞄眼马车:“车里坐的可是孝王爷的王妃?”
毛将军露出贼贼的笑意:“那绛大人来了吗?听说她可是大美人呢!”
展斗眉心一蹙,眼底涌上古怪之色,然后,摇摇头:“她没有来,只让侍女代她来参加孝王爷的大婚。”
毛将军眼里闪失望之色:“真是可惜!”
他拍拍展斗的肩膀:“苍域国的太子与二皇子就交给你摆平了!”
毛将军还附带一个‘节哀顺便’的眼神。
展斗眼角一抽。
只要一想到不仅要与苍域国的太子、二皇子争先找到乾坤钥匙,还要防着奴国的人知道他们的意图,就觉得一个两个大。
傍晚,斜阳照射大地。
万人队伍来到边关小镇,前来迎接的是苍域国的大将,并把他们带到事先准备好的客栈。
队伍刚在客栈门口停下,客栈内的公西冉迁与公西冉夏就走了出来。
展将军虽然未见过苍域国的太子与二皇子,但是,可以从对方华贵的衣袍可以看出,两人身份不凡。
他赶紧下马:“末将见过太子,见过二皇子。”
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微点头,目光扫过展斗身后的队伍,看到大群烙着‘奴’印士兵,领头的是一名年轻男子与一名中年汉子,而那名中年汉子的眼神让他们觉得有几分熟悉。
公西冉夏出声问道:“皇叔祖的王妃找到了?”
展斗答道:“孝王爷的王妃还不知孝王爷要迎娶她为妻的事情。”
公西冉迁拧眉:“那你怎么确定她就是皇叔祖的王妃?”
“末将问过绛大人,她身边就这么一个侍女,要不是那名侍女还能有谁!”
公西冉迁与公西冉夏顿时黑了脸。
“本宫听闻皇叔祖的王妃被带到奴国之后,就被改了姓名。你与侍女相处这么多日,难道还没有探出对方的底细吗?至少有没有改过名,你应该知道吧?”
展斗面色一僵:“末将查过,可是,奴国人的口封得紧,根本探不出来。”
无能!
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的脑里同时闪过这个词。
公西冉迁问道:“那名侍女呢?”
“在马车里!”
就在这时,马车被牵到客栈门口,公西冉迁与公西冉迁看到之前的中年汉子来到马车前,然后,把手递了进去。
公西冉夏问道:“那名中年汉子是谁?”
展斗眼角一动,赶紧说道:“是奴国的严大人,他在奴国的地位同当于我们的礼部尚书。”
“那边的年轻男子是……”
“是韩大人,地位相当于左相与右相。”
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看着展斗口中的严大人从马车里牵出一只白玉的小手,两人不约而同的屏住呼吸。
马车的车帘缓缓被人挑起,接着,一张白净清秀的面容露出在外,当看到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两人之时,面色露出淡淡的羞意。
展斗压着声音,在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面前小声说道:“她就是绛大人的身边的侍女,叫林欣!”
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露出一丝讶异。
小姑娘长得白白净净,勉强算得上清秀,特别害羞,见到生人,立即躲到中年大汗的身后。
即墨斓真的喜欢这样的小姑娘?
可是,怎么看都觉得与长得十分绝魅即墨斓不配。
眼前的小姑娘做即墨斓身边的侍女还差不多,根本就不适合做王妃。
他们不得不怀疑展斗找错人了。
公西冉迁忍不住抚额:“展将军,你觉得那姑娘哪点与孝亲王相配?”
他越来越觉得展斗把人给掉包了,然后,换了另外一个姑娘来敷衍他们,目的就是让他们找不到乾坤钥匙。
展斗忍不住翻白眼:“那还得问孝王爷的眼光了,怎么看上那位姑娘。末将不怕对太子、二皇子说,这位姑娘在绛大人住的府邸里,是最美的一个。”
最美的一个?
公西冉迁眼角忍不住抽蓄着。
他敢说,苍域国宫里的任何一个侍女都比眼前的侍女长得美。
公西冉夏不作声,目光直盯着马车,然,从林欣下车之后,就没有再看到有人从马车里出来。
公西冉迁似乎也发现到了什么,拧了拧眉:“皇叔祖大婚,不是邀请奴国的绛大人吗?怎么不见她的人?”
展斗扬扬浓眉,自然听过公西冉迁、公西冉夏与绛颜的关系。
“我们大人有事在身,无法亲自前来。”韩大人听到公西冉迁问话,笑着上前说道。
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听到这个答案,眼底迅速掠过一抹失落之色。
公西冉夏事先反应过来,即命小二准备一桌酒菜。
用膳期间,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发现侍女极为安静,每与她搭话,她都要看眼身旁的严大人,似乎在确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至于严大人,更是静得骇人,要不是脸上满脸大胡子极为不配瘦弱高挑身形,公西冉迁与公西冉夏几乎都要忘记这人的存在。
而,桌上最多话的就是韩大人,不管公西冉迁与公西冉夏问什么,都是韩大人作答。也因如此,让他们了解到此人虽然开朗,却是谨慎、机智、不易对付的角色,几次问话,都被他巧妙的转移了话题。
待用过晚膳,各自回到安排好的房间。
入夜之后的小镇格外的宁静,时而能听到周边树叶随风‘沙沙’吹的声音,时而能听到狗儿的咆哮声。随着月色越来越深,各家各户都吹灯歇息,小镇陷入昏暗之中,只有巡逻士兵提着灯笼四处巡逻。
就在大家熟睡之时,三条黑色人影躲过巡逻士兵,悄声无息地潜进客栈三楼中间的厢房的里。
屋内,昏暗无光,只能借着外头淡淡的灯光看清房内的一桌一椅。
他们先是搜了搜放在衣柜里的包袱,确定没有他们要的东西,才转身看向屏风里后的床榻铺。
一名黑衣人压低声音说道:“主子说,那东西最有可能戴在对方的脚腕上,要是看到那东西,我们立即把对方的脚腕给砍下来。”
其他两名黑衣人点了点头,悄声往屏风后的床榻铺走去,各自轻手掀起帐帘两边,
身后黑衣上前一探,尚未看到床榻上的人,一道寒光劈了过来。
黑衣人面色一凛,迅速往后一退,同一时,一把利剑抹过黑衣人的脖子。
两站床榻头两名黑衣人一惊,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就看到一抹黑影窜出床榻铺,身子猛然被人狠狠一脚勾踢,其中一名黑衣人被踢飞而起,重重撞到窗户上,‘碰’的一声,破窗撞了出去,跌在走廊上。
屋里黑影在踢飞黑衣人的瞬间,跳起,举刀就往跌在书梳台上的黑衣人刺了过去,当下,利刀扎在黑衣人的心脏部位。
“客栈三楼有动静!”
房外头,在黑衣人撞破窗户的瞬间,整个客栈就像炸开了锅,大群士兵涌了进来,就连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展斗、韩大人都赶了过来。
被踢出房外的黑衣人,只感到前胸后背传来巨痛,尚未反应过来,余光看到一条黑影从房里窜了出来。
公西冉夏、公西冉迁、展斗、韩大人与大群士来到,就看到严大人一脚踩在黑衣人的下腹的重要部位,手里的刀鞘塞在黑衣人的嘴巴里。
众人微微一愣,望着被撞破的窗户,脑里一同闪过一个想法:这不是林欣的厢房吗?严大人为何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