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疯狂的种子已经播种之后,终有一日会成长成一棵参天古树,遮天蔽日,直捣云际。那时拥有的不止是疯狂,还有延续疯狂,毁天灭地的力量。
夜宴已经开始了!然而所有主角都未出席,燕皇和殷后身体有恙未能出席,贺兰玥与准太子妃殷明月不知道为何也没现身,整个宴会由三皇子贺兰哲主持。
金之南和成玄奕小坐一会之后,也借故离去。毕竟最锋利的高潮已经退却,大潮之后剩下的余波已经不能让人产生任何危机。这场选妃大典终于在这个夜晚缓缓落幕。
到了明日又会开启一页新的篇章,没有人知道在未知的将来等待着他们的究竟又会是什么?
或许是解脱,或许一切才刚刚开始,以这场选妃大典为启幕,慢慢的铺展开来。
这些优秀的士族儿女,天朝贵胄,在这一刻才算真正的走上历史的舞台,演绎着自己悲欢离合,曲折离奇,璀璨绚丽的王者之路。
这个夜晚在多年之后被人们沉重的翻起来,人人都忍不住惊叹一声,未来所发生的一切在这个夜晚以一个离奇的角度突然向着另外一个方向,不受控制的缓缓前行。
命运之神在这时候残忍而冷漠的俯视苍穹,渐渐的冷笑出声来。
成玄奕回到府中时已经是深夜。今夜的他心中极为兴奋,心跳得很快很快。他知道,这种感觉叫做幸福和愉悦。
烛光迷离,散发着微弱而温暖的光。古色古香的卧房内,成玄奕慵懒的坐在红木雕花椅上,一旁的矮桌上放着精致名贵的白玉酒壶,浓郁的酒香肆意的弥漫在空气之中。
今夜的酒特别醉人!
一名身着深色劲装的男子大步踏进房门,对着成玄奕恭敬的行礼道:“影七参见主子。”
成玄奕扫了他一眼,笑嘻嘻的把他扶起来,说道:“你来了,试试这酒怎么样?”
影七惊得双目大睁,惶恐的跪了下去,“主子,属下犯了什么错吗?”
成玄奕挥了挥手,有些无语的说道:“你哪里犯什么错?就想让你替本世子尝尝这酒。”
影七脑中一片空白,木讷的接过男人递过来的酒盏,下意识的喝了下去。
成玄奕满脸期待,眼眸如星子般璀璨,希冀的问道:“怎么样?”
酒香浓郁,口感温和,陈年老酒的味道像是诱惑醉人的罂粟,喝下一口便让人上了心瘾,正欲再饮一杯时却有些不舍,毕竟这样的美酒世间少有。
“好酒!”
成玄奕大笑出声来,自顾自的说道:“好酒就行,就怕送不出手。”
影七不禁开口问道:“这样的美酒主子要送谁?莫非是南陵世家的赵家主?前些日子赵家主刚刚与我们达成协议,沿海一带的海盐全部由世子旗下的商号接手,那赵家主嗜酒如命,这壶酒定得他心意。”
“那糟老头哪配喝这酒?”成玄奕宝贝的将白玉酒壶端在手中,深吸一口气,浓郁的酒香便不受控制的冲进鼻尖,流入心肺。
“给本世子送去金小姐那里。”
影七嘴巴张得大大的,不由自主的啊了一声。触及到男人有些冷冽的眼神时,急忙收拾好自己的失态,沉声说道:“属下这就去。”
还未踏出门口,一道低沉的声音淡淡响起。
“慢着。”
原来还一脸欣喜雀跃的男人此时眉头紧蹙,脸色莫名的有些阴沉,他缓缓说道:“将府中的姬妾连夜送出,一个不留,马上执行。”
影七这次很自觉的控制住了自己的失态,他淡淡行礼道:“属下遵命。”
当少年终于成长为男人之际,当他发现那些表面的伪装已经无法掩盖自己的情意之时,当他认清自己的心意后,他不再挣扎,不再彷徨。如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向着挚爱的方向毫无余地的飞奔而去,带着足以撼动天地的至死不渝,海枯石烂!
对于成玄奕而言,今夜的举动并不是对他多年来“风流多情”的挽救,而是勇敢的亲手撕碎自己的伪装和保护伞!他在心里对自己说:晋国王府的男儿从来都没有孬种,你已经懦弱的错过了那么多时光!所以,重生吧!成玄奕!
这一夜的成王府怨声载道,一声声凄厉的女声响彻天际,扰得静寂的夜里升起一股阴郁的气流,让人觉得心烦意乱。
半夜时分,电闪雷鸣,惊雷滚滚,狂风乱舞,豆大的雨点磅礴而下。如同一道强悍的力量残忍的划破宁静的夜空,这是燕国整个冬天下得最大的一场暴雨。
如墨身着一身黑色紧身劲装,玲珑有致的身躯展露无遗,满头青丝干净利落的束在脑后,整个人带着一股难言的坚硬和果敢。
素来冷漠如冰的女子此时脸上有着淡淡的红晕,她目光柔和的看了看托盘里精致名贵的紫金华服,伸出手轻轻的触摸,仿佛那里有个伟岸的身躯。深深吸了口气,如墨轻轻敲响了面前的雕花木门。
吱呀一声,大门从里面打开,行风缓缓走出,看到如墨时神色微微一惊,低声说道:“墨姑娘这么晚有事?主子正在里屋下棋呢,这个时候,天大的事也等缓缓。”
如墨淡淡一笑,说道:“我没事。前些日子主子吩咐的衣袍做好了,燕国不比大夏,这里气候严寒,袍子内衬白狐柔毛,特别暖和。今夜又下起暴雨,越发阴寒,我想着就将这袍子送了过来。”
行风心底泛起一丝冷笑,眼底满满都是一副了然的神色,他淡淡说道:“这些婢女所做之事哪能让墨姑娘操心?你还是尽好自己本分吧!这种越主代庖的事情以后少做,若是惹恼了主子咱们谁也担待不起。”
如墨脸色徒然一变,瞬间沉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的羞愤和尴尬,她将托盘递给行风,冷冷的哼了一声,转身扬长而去。
行风看着她离去背景,越发嘲讽一笑,心想:简直不知天高地厚,主子这样的人物,岂是她能妄想的?
他端起托盘,小心翼翼的推门而入,再也没有刚才的半分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