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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安葬完老夫人,三小姐红着哭肿的眼睛从墓地回来,一眼就看见了燕尧山带着一群穿土黄色衣服的士兵,在二道房的几间屋子里,忙碌地搬着东西。家里那些老式的八仙桌,太师椅、茶几、橱柜、木凳都搬到了院子里,而另一些木箱、弹药又抬了进去。三小姐一看,不觉有些奇怪了,一时也顾不上躲避人,就径直走过去对燕尧山问:“你们这是干什么?”

燕尧山盯着三小姐象桃子一般红肿的眼睛,眉头不经意地皱了起来,看得出他正在为自己情人这副模样难过。可他没多表示什么,只用了公事公办的口吻回答说:“我们就要在这儿住了!”

“啊?”三小姐不相信地叫了一声,接着说:“住在这儿?”

燕尧山说;“是!”说着,紧紧看着璧如,那神情仿佛是说:“住在这儿还不好吗?”

三小姐却没顾得上别的,仍紧盯着燕尧山追问:“为什么要住在这儿?”

燕尧山这才避开了一些三小姐痛苦中掺合着不解的目光,说:“全团的官兵都分派到了城里的财东家,说是吃客饭呢!”末了又补充说;“这可是你……”说着,瞥了瞥身边的人,立即改口说:“你家知事老爷的安排呢!”

璧如听了,再顾不得和燕尧山说什么,转身就朝严锦堂房里跑去了。到了房里,她一把抓住了父亲的手,急匆匆地问:“爹,你答应他们来住了?”

经过几天的休养,严锦堂的伤已经好了一些。刚才老夫人出殡时,他还被人扶着,出来送了她一截。他本想坚持送到墓地去的,可被管家等人劝住了。现在,他呆呆地半倚半躺地坐一床上,觉得腰椎象是弯曲了一般,直不起来了。只要往上伸伸,就一阵锥心的疼痛,还能听见一阵“叭叭”的、骨节脱离的声音。他心里正为这事痛苦着,璧如匆匆进来了。他忙在脸上挤出一丝微笑,拉了女儿的手说:“你妈……葬了?”

璧如含泪点了点头,又接着刚才的话问:“爸,是不是你答应让那些兵来住的?”

严锦堂看着女儿,有些糊涂了:“怎么了,如儿?”

三小姐倔犟地说:“没什么,我就是想问问!”

严锦堂这才告诉女儿说:“是爹答应他们来住的!你丈夫派师爷来告诉我说,陈团长和他的警卫排要来我们这儿住,目的是保护我们不再受土匪侵犯。师爷还说,陈团长爱民如子,匪患不除,决不离开流江!我儿,土匪可把我们一家害惨了……”说着,严锦堂禁不住鸣咽起来。

三小姐见了,忽然懊悔不该来问父亲这些,触痛了他的心事,忙安慰地说:“爸,别难过了……”口里劝着父亲,心里想着母亲、二姐,泪水也“巴答巴答”地掉了下来。最后,父女俩伤心得说不出话了。

过了许久,严锦堂才抑制住哭声,继续对女儿说:“这下好了,我儿!我们再也不怕‘摇天动’那伙强盗了!要说呢,这事多亏你丈夫考虑得周全。家里有了这些官兵,省了我们自己养家丁。虽说要供养几十个人的饭,可话说回来,总比土匪要了命、烧了房强,爹为什么不答应他们呢?”他脸上露出了由衷的欣慰之情,象是突然拣了一个特大便宜似的。

璧如听了,忽然有些说不出话了。刚才猛地听说这些士兵要在家里住,她确实产生出了一种隐隐的不安的预兆。这完全是一种潜意识中的感觉,真要说明白这不安的具体内容,却又不知是哪些。她在C城读书时,曾听说过这些兵痞估吃霸赊、闹得人心惶惶的故事,她想把这些听来的故事告诉父亲,又恐怕影响了父亲的兴致。有时候,人是需要靠幻想来支撑生活的,何况一个被强盗折磨得九死一生、丧妻失女的人呢?或者,在C城听说的那些事,都是捕风捉影的无稽之谈吧!想到这些,三小姐就把将要出口的、对父亲叮嘱的话咽回了肚里,而只重新拣了一些“安心将息”的话说了一遍,就告别严锦堂走出了屋子。

走出来,见燕尧山站在二道堂后屋檐下的阴影处,正盯着她望。三小姐心里一热,知道燕尧山想和她说话。一时,她也觉得有许多事想问燕尧山。她朝四下瞧了瞧,见人们都聚集在大堂里,清理着老夫人的灵堂,后面的院子空落落的没一个人影,便鼓起勇气,朝燕尧山招了招手。接着一转身,先朝后面的园子里走去了。

燕尧山见了,急忙跟了上去。两人走进后面花园里,三小姐就将通往花园的木门,“哗”地关上了。然后两人又朝假山旁边走过去。到了那儿,燕尧山就迫不及待地抓住了三小姐的手。三小姐的脸又一下红了,急忙说:“别、别这样……”可手却没从燕尧山手里抽出来。两人抬起头,互相静静地看了起来。花园里的景象已经有了仲秋的几分忧郁,他们感到一种伤心的气息在身边游走。半晌,燕尧山才无限心疼地说:“璧如,你瘦了!看见你痛苦的样子,我也想哭……”

三小姐的嘴唇颤抖了几下,急忙岔开了话题说:“屋子收拾好了?”

“好了。”燕尧山声音有点象感冒了一般。

“什么时候搬来?”三小姐问。

“下午吧!”燕尧山显得心不在蔫,目光直直地盯着三小姐。

三小姐知道他心里想干什么,可是她不敢。这不但是因为大白天在家里的缘故,更重要的是自己重孝在身。她相信人是有灵魂的,此刻母亲的亡灵一定没有走开,说不定正在空中望着她呢!想到这些,她终于下决心抽回了自己的手,对燕尧山问:“你怎么想到……当兵来了?”

燕尧山也许看出了心上人的痛苦和担心,目光中的火焰不那么炽烈如火了。他咽了一口气,才说:“我说过,我要跟着你!”

严璧如还是不懂,继续问:“你是怎么当上兵的?”

燕尧山笑了笑,神情有些腼腆,又有点自豪,说:“这还不容易?谁都知道杨主席杨大人在四处招兵买马,我们学堂好些穷学生,都到他那里吃粮去了!那天晚上,我对你说过要跟着你的话后,就决心来吃这碗饭了。第二天我去找那些当兵的同学,打听到了这个陈团长随你丈夫来流江剿匪,我就径直投到了他的麾下。他白检了我这么一个兵,还不高兴?一高兴,见我又是洋学堂的学生,就把我留在他身边做书记员了!告诉你,这个肥猪样的团长,是个大老粗呢……”

严璧如见他说得津津有味,心里也高兴起来,马上打断他的话关切地问:“当兵习惯吗?”

燕尧山的脸突然红了,停下了话。

璧如见了,紧跟着问:“怎么,受苦了是不是?”她目光中关切的神色更重了,模样就象一个慈母面对着心疼的儿子,甚至伸手去抚摸了一下燕尧山的面颊。

燕尧山这才感动地回答:“别的没什么,只是晚上睡觉这件事,有些不习惯……”

璧如两眼亮闪闪地看着他,鼓励他快说下去。

燕尧山又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陈团长要大伙脱了衣服裤子睡觉!不是一般的脱,是脱得光光的,一丝不挂。然后由排长把衣服抱到连长那儿,第二天早上,再由排长去抱回来,大伙才能起床。”

璧如从没听说过这号事,不觉又好笑地问:“怎么要这样?”

燕尧山说:“陈团长怕士兵半夜开小差呢!”

璧如明白了,说:“真是怪事!”

燕尧山也说:“你还没听说这支队伍的外号呢!外号就叫‘光腚兵’!”

璧如忍不住“噗”地笑了起来,她眼前立即浮现出燕尧山光着身子的形象,这样脱得赤身裸体,对一个洋学生当然会不习惯,于是就对燕尧山说:“我还担心你受其它苦呢!就这点事,慢慢也就习惯了。当兵不比在学堂里,以后可要事事小心一些!”

燕尧山说:“我知道。”说完,又定定地看着严璧如,突然说:“如,我要想法到你们知事公署来……”

三小姐以为听错了,忙吃惊地问:“什么?”

燕尧山两眼炯炯有神地又重复了一遍:“我要到你丈夫身边来谋点事做!我要天天看见你!”

严璧如的脸色一下变了,她张大嘴巴,本想说:“这太危险了!”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忐忑、激动的疑问:“这怎么可能?”

燕尧山又抓住了三小姐冰冷的小手,激动地说:“能!我说能就能成!我们这个肥猪团长在悄悄卖壮丁,就是那些新拉来的壮丁,只要肯给钱,他就背地里让他逃走。我已经给父亲去了信,让他赶快寄一笔钱来。只要钱一寄到,我就给这个贪心的团长送去。我准备多给他一些,让他出面给你丈夫说,把我留在知事公署干点事。我有文化,又是他去求情,想必你丈夫不会不给面子。要是不行,我就干脆再给你丈夫送些钱!这样,如,我们不就可以天天见面了吗?”

三小姐听了,突然激动地伏在了燕尧山怀里,颤抖着喊了一声:“尧山……”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了。刹那间,丧母的悲痛一下消失了。她没想到燕尧山爱她,会爱得如此强烈。同样,一股爱的渴望,也驱使着她想张开双臂,去迎接那个说不出有多美好的世界。她明明知道,燕尧山这样做有多么危险,可是,她又能说什么呢?她能阻止这个横下一条心,不顾生死、只求爱她的人的行动?她当然不能阻止,而在内心里,她也没有阻止他的念头。“来吧!来吧!让我们共同去淌这个布满鲜花和危险的陷阱吧!”她在心里这样呼喊道。

两人无声地依偎了许久,才恋恋不舍地走了出来。刚一拉开园子的木门,三小姐和燕尧山突地惊呆了——离木门不远,大小姐璧凤正定定地在那儿等着。

顿时,两人的心都“突突”狂跳起来,面颊象烤着了火,窘迫得恨无地缝可钻下去。过了半晌,三小姐先过了神,朝燕尧山眨了眨眼睛。燕尧山领会了三小姐的意思,壮着胆子,先朝前走去了。

他的脚步象站立不稳似的,有些踉跄。

三小姐等燕尧山走远以后,才定了定神,走到璧凤跟前,有些心虚地喊了一声,然后才问:“大姐,有什么事?”

严府大小姐抬了抬眼皮,苍白的脸上说不出是一副什么神情。既不是痛苦,也不是困倦,更不象是痛苦。究竟是什么呢?三小姐一时回答不上来。不过只要看上她一眼,你就会觉得心疼,感到自己的生命也在逐惭干涸。三小姐又问了一遍,璧凤才用蚊子似的声音,细声细气地说:“我找你……”

三小姐头皮紧了一下,马上又问:“找我干什么?”

大小姐嘴唇哆嗦着,说:“我、我怕……”

璧如忙去攥了璧凤的手,说;“大姐,别怕,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她以为大姐害怕刚刚死去的母亲。

可璧凤却象得了寒病一样,不但嘴唇哆嗦,身子也剧烈颤抖起来,哭泣着说;“我不、不是怕、怕娘……”她的手抓住了璧如的肩头,璧如觉得姐姐的手指掐进了她的肉里。

“那你怕什么?”璧如大声问。

璧凤继续痉挛着,说:“我、我也不知道怕、怕什么,只是我刚、刚才一回、回到院子里,看见那些兵,我就怕、怕了!璧如,我、我感到自、自已活、活不了多久、久了……”

璧如听了大姐这话,也猛地打了一个寒颤,可她还是抓着大姐的手,安慰着说:“大姐,你别东想西想了!都是妈的去世,让你过分悲痛了……”

璧凤却固执地坚持着说;“不、不是!我知道不、不是!”说着,几乎是带着央求的口气对三小姐说:“璧玉走了,你也要走了,璧如,你带着我离开这儿吧!不然,我真会死在院落里了……”

璧如听着璧玉这没头没脑的话,头皮一阵阵发麻。她又看了看大姐的眼睛,果真见璧凤的眸子空洞无神,她顿时又吓了一跳,心想“大姐当真碰上了不好的预兆!可这预兆是什么呢?”但不管如何,她没法答应璧凤的要求,只反复地说:“大姐,这怎么可能呢?你还是在家好好照顾父亲吧!真的,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大姐!”

这个中午,三小姐以为大姐会问起她刚才和燕尧山在一起的事,可大小姐终究没问,这让三小姐放心了一些。她也没心思去对大小姐旁敲侧击地追问。大小姐那番谶言般的话,同样给她带来了不祥的阴影,她在心里说:“天啦,等待着这家人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命运呀?”

她当然预则不到包括自己在内的未来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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