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看得有些痴迷，更是难受。
似乎……好久不曾见到她有这样的神采，这大半年来，她的模样，迅速衰老，眉宇间的细纹，已不如曾经的光滑美丽。
虽说，对她的爱意从未改变，但见她越发憔悴，他的心，也不由自主的变得的苍老无力。
他说：“无双，你就这么想离开这里？”哪怕你眼中，有一丝不舍也是好的。可惜，他终究看不到她的眷恋。
她道：“皇上无双早已厌倦了宫中的争宠斗艳，离开这里，只想寻找一片安乐的净土，好好过下余生。只是将来念及不能侍候皇上，臣妾心有遗憾。”
“遗憾？若真是遗憾那可为朕留下？”
他凛然的眸子，竟带着从未有过的哀求与不甘。
被他那样的眼神弄得有些心慌的她，忙把头一拧，她真怕自己一时心软，会答应下来。
“我……”
“无双你慌了？其实你不必介怀，朕只是玩笑之言罢了。看来你的心真不在此，朕空了，会亲自送你出宫！”
留下这句话，他不在多言便转身离开。
“皇上……”
她轻唤，他视若无睹倔强的身影，让这瑟瑟秋日更添几分冷。
“什么？娘娘，你要出宫？”
翠翠在听完叶无双的话之后，惊恐的水眸，完全充满了不可思议。
“嘘嘘！”
叶无双伸出食指，往嘴畔一竖，立即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小声点，不要让人听见。”
“娘娘，这……”
“明天，皇上就会下旨赐我一个故意伤害皇子的罪名，然后判我死罪。到时候，会有一个死囚替代我，我便可以出宫。”
“这……这是真的吗？”对于这晴天霹雳的消息，翠翠快要吓哭了道：“燕归姐姐知道吗？”
“就是不能让她知道，翠翠你明白吗？”
“翠翠不明白，明明你没有伤害惠妃，更没有害死皇子，为什么你会成为罪人？为什么会被逼着出宫？”翠翠着罢，竟忍不住难受的流起了眼泪。
叶无双立马伸出绢帕替她擦去，淡声安慰道：“翠翠，这是我自己要出宫，不是被逼的。”
“娘娘，翠翠不懂你在宫里好好的，为什么要出去啊？”
看着翠翠那天真不解的眼神，她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解释。
宫中的勾心斗角，已是她所厌恶无比。与祁帝之间的隔阂，更像是难以横跨的坚冰。
如今，她自己都不知道，留在宫里还有什么意义。且不说前面两点让她难受，更是燕归和平王的野心就逼得她喘不过气来。也许，只有离开，才是最好的结局。
“娘娘，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啊，到底怎么了？”
听着翠翠咽哽的询问声，叶无双心里何尝不难受，当下只是无言的拍打着她的肩膀安抚。
……
次日，天才微微亮。
窗外的晨雾还未尽散，好已经早早收拾好了一切。
看着镜中的自己，削瘦而憔悴的模样，已没有了当初入宫时的灵动神采。她不由感叹，叶无双啊叶无双，你终究是老了，这处争奇斗艳的后宫，再也不是你可以掌控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