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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王阿大之死

在半个月以前,牌州街市上已经布满了很利害的谣言,——“直军眼看得打到牌州来了!”州内的居民,都纷纷地避乱;街上不时有拉行李的车子,和挑行李的挑夫们经过。开茶馆的王阿大这一天下午依旧拿了一张白木的长板凳,放在茶馆门口的左边坐着,嘴里吸着他那根三尺多长的竹杆烟袋,黄褐色的烟油,渍染得他的指甲,成了黄褐色了。王阿大吸着烟,观看来往的行人,觉得今天更比前两天稀少了——并且人人脸上都露着愁苦的颜色,他知道就是为着那个谣言了!

一个少年的渔夫,叫做常德的,走过王阿大茶馆门口,见王阿大坐在长板凳上吸烟,便走近一步叫道:“王大叔生意好呵!”王阿大闻声仰起头来,用右手取下他那铜边的花镜,向常德看了一眼,慢慢地说道:“常德,你听见什么信息吗……”常德应道:

“我一向没到这地方来,今天刚到;适才在三叉路口遇见小七和他的四哥,他们告诉我说:‘这地方又住不得了——眼看着直军就打下来了!’我正不知道仔细,打算来问你老人家呢!到底怎样呵?

这又是为着什么事呢?”

这时候又有许多装着行李的车子,从这里经过,阿大指给常德看道:“你看街上这个情景,那话儿八成是实在了!唉!再看几天吧——要是……我们打算关了茶馆的门,回到家里去呢!今天你回去,顺便把这话告诉你大婶子吧!”说着把烟嘴里吸残的烟灰在墙上敲尽了,正好几个喝茶的客人,向茶馆这边来,阿大忙着来招呼,常德也回去了。

七八月的天气本是极清爽的,蔚蓝澈澄的天空里,没有一片浮云,鲜明的太阳光,照着完完全全牌州的地面;可是街上却静悄悄地十分萧条呢——就是天天坐在茶馆门口长板凳上的王阿大,也不知去向了——再看那茶馆的门,也是闭得紧紧地,锁着一把大黄锁,走过街上的人,都是惊惶失措,低着头往前奔去,因为恐惧的压迫,使他们顾不得喘气。

三五个兵士,背上荷着机关枪,聚拢在街心,低声细语的谈说;当他们谈得起劲的时候,常常把眼光移到牌州那座城楼上去,他们隐隐听着远处炮弹激打的响声,和一股一股的白烟,随风飘荡,顿时觉得空中烟尘弥漫,在晴朗的天空中,平白地罩上了一层愁幕!居民家家紧闭着大门,荒凉的街市,使人觉得好像到了大疫的城里咧!

王阿大从前几天,把茶馆的门关锁了,便回到他那庄子上去。

这个庄子在河堤底下,所以他天天约着常德,拿着钓鱼竿,背着竹子编成的筐子,到大河的下流去钓鱼,倒是顶方便呢!如此过了几天,阿大没听见牌州有什么动静,吃了早饭他便骑着驴往牌州来打探消息,眼看快到了,忽左右涌出一群兵士把阿大拦住,不许他往前去,其中一个少年兵士,向前喝着道:“你这老儿真不懂事,这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也由得你乱闯!”阿大是个深明世故的人,听如此说,他便赶紧跳下驴来,陪着笑和兵士们拱拱手道:“老汉糊涂,求老总们担待担待吧!”忽远处又走过一个兵士来,看见阿大,便高声叫道:“老王!你到这里来了吗!”众兵士见他是同营牛新的熟人,大家也就转过笑脸和阿大说道:“你和我们牛大哥认得呵!那我们都是熟人。你怎么不早说呢?”这时牛新已经到了面前,向阿大道:“你今天跑到这里作什么?……你的茶馆不是早已关了门吗?”阿大道:“早关门了!可是这几天总没听见什么信息,很纳闷的,想打听打听,不想已是不许人来往了,幸亏遇见了你,和诸位老总们!外面到底怎么样啦!”“哼!直军已经到了牌州界,一两天就开仗呢!你看着吧!又有热闹瞧呢!这里不许人出入,你没什么事,还是回去吧!”

阿大和他们闲谈了一会,也就骑着驴子回去了。阿大的庄子上,种了许多秋麦,现在也都抽穗了!他住的房子,是用茅草盖成的,一共三间,在房子东边,用竹篱圈出不到半亩地的一个菜圃来,里面的油菜白菜萝卜……都长得委实茂盛,开着金黄色的菜花,惹得五色的蝴蝶绕着花儿左右上下的飞翔。在菜圃的南边有一个小小的猪圈,里头喂着四只大黑母猪,这四只母猪一年总要生许多小猪呢!所以阿大和他的妻、女儿很能过着平安富裕的日子。

这天早晨,天气很好,阿大高高兴兴地叫了常德,依旧拿着钓竿背着鱼筐,到那河边去了!他们两个一老一少沿堤并肩往前走着;钓鱼的好运,美丽的天空使他们十分快活,忽然阿大想起那件事来,因向常德说:“我们天天到这儿钓鱼倒是很自在呢!但是那话儿要是实现了怎么样呢?”“呵!这是谁都不能先知道呢!”

常德叹着气,回答了阿大。现在他们两个都各自寂静着预想那未来可怕的命运来到;但是不久他们便到了他们的目的地,当他们向那每日坐的老地方坐下的时候,他们不约而同的都嘘了一口气:

“唉!”就是如此他们彼此都能明白彼此的心事了!现在他们放下钓丝,沉默着等那些倒运的鱼,来上他的钓钩。

“咦——咦他们来了!”阿大战兢兢地说着,连钓竿都吓得落在水里去了!常德回头怔怔往那边一群兵士望着,果然他们都要向这边来,但是他再细看这些人,不是荷着那露着亮晶晶刺人的尖刀的枪,他们是手里拿着掘地器具,他们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后来他们打听着了,原来是直军因攻打牌州不下,叫兵士们把全口的磁矶堤掘决呢!阿大听了这话,吓得面色惨白,心头抖战!想是这堤内几百人家的生命财产,只消半天大水便都要断送干净!因叹道:“唉!今年百姓们受的苦也就够了——谁想到还有这一场意外的水灾呢!常德!我们去分头告诉他们吧!”

阿大喘着跑回去,把这消息对大家说了,他们都大大惊惶失措,他们真不明白上帝是什么意思?但是人吃人总不是很自然的一件事呀!现在他们想出一个挽救的法子来,他们派了阿大还有几个乡里长者,奔到直军帐前,跪在那里苦苦哀求,免了他们这一次的水灾罢!这时吴将军正在和参谋协商进攻的事,听了这些乡民的哀告,便怒喝道:“这是军国大事,汝辈细民懂得什么?……再不安分回去,便当叫军士们逐出你们去了!”他们有什么法子呢!

只好安分回去,但是他们究竟安分不得呢!

这个消息传开了,堤内居民立刻鼎沸起来,他们相信人虽要吃人,但是母亲究竟没有不爱儿女的!他们现在团团抱住痛哭,真是十分愁惨的事咧——便是那无知的乌鸦也绕树“呀!呀!”地哀叫,似乎知道惨凄的命运,就要来到了!阿大看了这种惨状,听了这种哀音,心头好似用刀子刺透,又是痛苦,又是愤恨!“唉!

作什么人呵,还不如那狗呢!”阿大此时几乎把他哀痛的心迸了出来!

阿大回家去了,但他还没到那竹篱门的时候,早见他的妻和女儿金子都哭着迎将出来;他的妻牵住阿大的手,哽咽着“苦呀!

……”阿大看着他的妻,泪流满面,那种惨凄的情状,使他恨不立刻闭了眼,“咳!像这种的日子,死了也罢!”阿大现在不能不心恨上帝呢!“爹爹,我们死了,还能在一块吗?”金子由她那天真烂漫的眼光里,表示出一种极怕离开她父母的可怜情绪!阿大的心真要碎了,勉强忍住痛泪,用手抚弄她的头颤声说道:“好孩子!……唉!上帝一定保佑你!……”“隆隆,砰湃”一阵响声,从远而近,好似千军万马的驰骤奔腾;又好似山崩地裂,惨凄呼救的哀声,顷刻间嘈嘈杂杂,闹成一片。阿大惊极大叫:“水来啦!

快逃吧!”他们三人,跄踉前奔,可怜他们的腿已经软了,如何跑得动!阿大看见路旁有一株合抱的大槐树,便扶了她母女二人爬上去,她们几次爬上一半又落下来,阿大直急得筋根根暴起,好容易才爬上去。等到阿大的左腿登上去的时候,那白茫茫的大水,已如倒峡倾海般地,奔逐而来,奔腾的潮声,呜咽幽恻,似乎为人们诉说无限生命的惨运!阿大伏在树枝上,低头南望,他们辛苦经营的那三间的茅屋,菜圃,猪圈,和那给他生厚利的黑猪,不消两阵潮水冲来,已经把一切所有的交还上帝了!水上无数的浮尸,男的女的,母亲抱着爱子的,一一都从们面前流过去,其中更足使他们伤心的,便是那东邻的刘小二的尸首,他们想起小二帮他们喂猪,种菜,种种的好处,他们不能不格外心痛!那东边一阵“救命”的呼声真好凄惨呵!阿大的妻说:“你听!你听!那不是常德的声音吗?”阿大侧着耳细听了一会叹道:“可怜的常德,这也是一辈子呵!”回想那可爱的钓鱼的同伴,从此便要永远分手了——这真是使人难堪的事,也没有过于此的。常德呼救的声音渐渐微弱了!那浮尸便也随着一个浪头,过去了!

阿大看着潮水,叹息说:“河堤再不堵上,这棵树也要倒了!”

金子听了她父母的话,她并不为着死而惧怕,因为她没有明白死的秘密,是足使人伤心的!她所怕的是和她亲爱的父母分离,所以她现在紧紧牵着她父亲的衣襟,和母亲的手,就足以使她抵抗所有的恐惧了!

“乒乒乓乓”一阵枪声响着,阿大站在树枝上往前面看,只见许多受灾的百姓,还有可怕的兵士,因避水努力地爬上堤去,可怜他们还没站稳,已经又被一个弹子打落水中了,阿大叹道:“他们始终活不成呵!”他们带血的尸首,也跟着潮水,从这树边流过去了!

跟着又是一阵潮水,冲过许多尸首,有的头上穿了一个穴的,有的胸前还在冒血呢——这一带的水,都被他们的血,染得鲜红的,那一阵阵的血腥,更是使人鼻子发痒,阿大眼看着这些惨象——一生第一次看见的惨象,使他心弦不住地抖战,几次险些从树上掉了下来!

现在又是几阵潮水冲过来;阿大觉得树身已有些动摇了!他知道他见上帝诉说不平的时候,将要到了!但是他究竟忘不了可爱的女儿,他拉着她的手,热泪不知不觉的滴在她的手上,使她感着说不出的痛苦!他的妻闭着两目,口中喃喃,在那里求神默佑,但是究竟有什么用。

这时候太阳已经渐渐西斜了,这堤内一百里的地方,不消半天的工夫,已都成了汪洋大海,白茫茫的一片大水,映着微弱的阳光,说不尽无限的惨淡!

“呵!树身已经斜了!”阿大正这么说着,忽听金子“啊呀!”

一声哀叫,已经是失足落水中,她的母亲睁开眼睛一看哀声叫道:

“儿呀!”便把手一放,一个漩涡,这可怜的母亲,也随着女儿去了!阿大怔怔地看着水面,忽然间觉得他眼花缭乱,全体发抖,看着他的妻和女儿的尸首,竟紧紧相抱,瞪着眼睛,绕树飘荡,似乎不忍离去的意思,阿大不能忍了,纵身跳下水去,浮到那两个尸首面前,直听“苦呀!”一声,这水面便起了一个漩纹,没有一刻,漂上三个尸首,但是不久也被潮水冲下去了。

过了几天,兵士牛新又来到牌州,这时候这地方的水还没退尽呢。牛新和他的同伴走到阿大从前开茶馆的地方,但见墙倾门倒,要不是认定方向,几乎认不得,这便是前些日子,许多人们坐着喝茶,谈笑的茶馆!“唉!从前多么热闹呵!现在呢!人生真不过如此呢!”牛新想到这里,便不能不想起那茶馆主人,坐在长板凳上的王阿大来了,他和同伴说:“你记得王阿大吗?……可怜现在已经完了!”

“可不是完了吗?这个年头谁保得住呢!唉!像咱们更不知道那天就完了呢!”他的同伴回答他这话的时候,眼圈红着,差不多落下泪来!

他们叹息了一会,也就离开这个地方回去了;但是在他们的脑子里,永远忘不了那件事,便是茶馆主人王阿大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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