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819000000019

第19章 为奴隶的母亲(1)

她底丈夫是一个皮贩,就是收集乡间各猎户底兽皮和牛皮贩到大埠上出卖的人。但有时也兼做点农作,芒种的时节,便帮人家插秧,他能将每行插得非常直,假如有五人同在一个水田内,他们一定叫他站在第一个做标准。然而境况总是不佳,债是年年积起来了。他大约就因为境况的不佳,烟也吸了,酒也喝了,钱也赌起来了。这样,竟使他变做一个非常凶狠而暴躁的男子,但也就更贫穷下去,连小小的移借,别人也不敢答应了。

在穷底结果的病以后,全身便就成枯黄色,脸孔黄的和小铜鼓一样,连眼白也黄了。别人说他是黄胆病,孩子们也就叫他“黄胖”了。有一天,他向他底妻说:

“再也没有办法了,这样下去,连小锅子也都卖去了。我想,还是从你底身上设法罢。你跟着我挨饿,有什么办法呢?”

“我的身上?……”

他底妻坐在灶后,怀里抱着她底刚满三周的小男孩——孩子还在啜着奶,她讷讷地低声地问。

“你,是呀,”她底丈夫病后的无力的声音,“我已经将你出典了……”

“什么呀?”他底妻几乎昏去似的。

屋内是稍稍静寂了一息。他气喘着说:

“三天前,王狼来坐讨了半天的债回去以后,我也跟着他去,走到了九亩潭边,我很不想要做人了。但是坐在那株爬上去一纵身就可落在潭里的树下,想来想去,总没有力气跳了。猫头鹰在耳朵边不住地口转,我底心被它叫寒起来,我只得回转身,但在路上,遇见了沈家婆,她问我,晚也晚了,在外做什么。我就告诉她,请她代我借一笔款,或向什么人家的小姐借些衣服或首饰去暂时当一当,免得王狼底狼一般的绿眼睛天天在家里闪烁。可是沈家婆向我笑道:

‘你还将妻养在家里做什么呢,你自己黄也黄到这个地步了?’

我低着头站在她面前没有答,她又说:

‘儿子呢,你只有一个了,舍不得。但妻——’

我当时想:‘莫非叫我卖去妻了么?’

而她继续道:

‘但妻——虽然是结发的,穷了,也没有法。还养在家里做什么呢?’

这样,她就直说出:‘有一个秀才,因为没有儿子,年纪已五十岁了,想买一个妾;又因他底大妻不允许,只准他典一个,典三年或五年,叫我物色相当的女人:年纪约30岁左右,养过两三个儿子的,人要沉默老实,又肯做事,还要对他底大妻肯低眉下首。这次是秀才娘子向我说的,假如条件合,肯出80元或100元的身价。我代她寻了好几天,总没有相当的女人。’她说:现在碰到我,想起了你来,样样都对的。当时问我底意见怎样,我一边掉了几滴泪,一边却被她催的答应她了。”

说到这里,他垂下头,声音很低弱,停止了。他底妻简直痴似的,话一句没有。又静寂了一息,他继续说:

“昨天,沈家婆到过秀才底家里,她说秀才很高兴,秀才娘子也喜欢,钱是一百元,年数呢,假如三年养不出儿子,是五年。沈家婆并将日子也拣定了——本月十八,五天后。今天,她写典契去了。”

这时,他底妻简直连腑脏都颤抖,吞吐着问:

“你为什么早不对我说?”

“昨天在你底面前旋了三个圈子,可是对你说不出。不过我仔细想,除出将你底身子设法外,再也没有办法了。”

“决定了么?”妇人战着牙齿问。

“只待典契写好。”

“倒霉的事情呀,我!——一点也没有别的方法了么?春宝底爸呀!”

春宝是她怀里的孩子底名字。

“倒霉,我也想到过,可是穷了,我们又不肯死,有什么办法?今年,我怕连插秧也不能插了。”

“你也想到过春宝么?春宝还只有5岁,没有娘,他怎么好呢?”

“我领他便了。本来是断了奶的孩子。”

他似乎渐渐发怒了。也就走出门外去了。她,却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这时,在她过去的回忆里,却想起恰恰一年前的事:那时她生下了一个女儿,她简直如死去一般地卧在床上。死还是整个的,她却肢体分作四碎与五裂。刚落地的女婴,在地上的干草堆上叫:“呱呀,呱呀”声音很重的,手脚揪缩。脐带绕在她底身上,胎盘落在一边,她很想挣扎起来给她洗好,可是她底头昂起来,身子凝滞在床上。这样,她看见她底丈夫,这个凶狠的男子,飞红着脸,提了一桶沸水到女婴的旁边。她简直用了她一生底最后的力向他喊:“慢!慢……”但这个病前极凶狠的男子,没有一分钟商量的余地,也不答半句话,就将“呱呀,呱呀,”声音很重地在叫着的女儿,刚出世的新生命,用他底粗暴的两手捧起来,如屠户捧将杀的小羊一般,扑通,投下在沸水里了!除出沸水的溅声和皮肉吸收沸水的嘶声以外,女孩一声也不喊——她疑问地想,为什么也不重重地哭一声呢?竟这样不响地愿意冤枉死去么?啊!——她转念,那是因为她自己当时昏过去的缘故,她当时剜去了心一般地昏去了。

想到这里,似乎泪竟干涸了。“唉!苦命呀!”她低低地叹息了一声。这时春宝拔去了奶头,向他底母亲的脸上看,一边叫:

“妈妈!妈妈!”

在她将离别底前一晚,她拣了房子底最黑暗处坐着。一盏油灯点在灶前,萤火那么的光亮。她,手里抱着春宝,将她底头贴在他底头发上。她底思想似乎浮漂在极远,可是她自己捉摸不定远在那里。于是慢慢地跑回来,跑到眼前,跑到她底孩子底身上。她向她底孩子低声叫:

“春宝,宝宝!”

“妈妈,”孩子含着奶头答。

“妈妈明天要去了……”

“唔,”孩子似不十分懂得,本能地将头钻进他母亲底胸膛。

“妈妈不回来了,三年内不能回来了!”

她擦一擦眼睛,孩子放松口子问:

“妈妈那里去呢?庙里么?”

“不是,三十里路外,一家姓李的。”

“我也去。”

“宝宝去不得的。”

“呃!”孩子反抗地,又吸着并不多的奶。

“你跟爸爸在家里,爸爸会照料宝宝的:同宝宝睡,也带宝宝玩,你听爸爸底话好了。过三年……”

她没有说完,孩子要哭似地说:

“爸爸要打我的!”

“爸爸不再打你了,”同时用她底左手抚摸着孩子底右额,在这上,有他父亲在杀死他刚生下的妹妹后第三天,用锄柄敲他,肿起而又平复了的伤痕。

她似要还想对孩子说话,她底丈夫踏进门了。他走到她底面前,一只手放在袋里,掏取着什么,一边说:

“钱已经拿来七十元了。还有三十元要等你到了后十天付。”

停了一息说:“也答应轿子来接。”

又停了一息:“也答应轿夫一早吃好早饭来。”

这样,他离开了她,又向门外走出去了。

这一晚,她和她底丈夫都没有吃晚饭。

第二天,春雨竟滴滴淅淅地落着。

轿是一早就到了。可是这妇人,她却一夜不曾睡。她先将春宝底几件破衣服都修补好。春将完了,夏将到了,可是她,连孩子冬天用的破烂棉袄都拿出来,移交给他底父亲——实在,他已经在床上睡去了。以后,她坐在他底旁边,想对他说几句话,可是长夜是迟延着过去,她底话一句也说不出,而且,她大着胆向他叫了几声,发了几个听不清楚的音,声音在他底耳外,她也就睡下不说了。

等她朦朦胧胧地刚离开思索将要睡去,春宝又醒了。他就推叫他底母亲,要起来。以后当她给他穿衣服的时候,向他说:

“宝宝好好地在家里,不要哭,免得你爸爸打你。以后妈妈常买糖果来,买给宝宝吃,宝宝不要哭。”

而小孩子竟不知道悲哀是什么一回事,张大口子“唉,唉,”

地唱起来了。她在他底唇边吻了一吻,又说:

“不要唱,你爸爸被你唱醒了。”

轿夫坐在门首的板凳上,抽着旱烟,说着他们自己要听的话。一息,邻村的沈家婆也赶到了。一个老妇人,熟悉世故的媒婆,一进门,就拍拍她身上的雨点,向他们说:

“下雨了,下雨了,这是你们家里此后会有滋长的预兆。”

老妇人忙碌似地在屋内旋了几个圈,对孩子底父亲说了几句话,意思是讨酬报。因为这件契约之能订的如此顺利而合算,实在是她底力量。

“说实在话,春宝底爸呀,再加五十元,那老头子可以买一房妾了。”她说。

于是又转向催促她——妇人却抱着春宝,这时坐着不动。老妇人声音很高地:

“轿夫要赶到他们家里吃中饭的,你快些预备走呀!”

可是妇人向她瞧了一瞧,似乎说:

“我实在不愿离开呢!让我饿死在这里罢!”

声音是在她底喉下,可是媒婆懂得了,走近到她前面,眯眯地向她笑说:

“你真是一个不懂事的丫头,黄胖还有什么东西给你呢?那边真是一份有吃有剩的人家,两百多亩田,经济是宽裕,房子是自己底,也雇着长工养着牛。大娘底性子是极好的,对人非常客气,每次看见人总给人一些吃的东西。那老头子——实在并不老,脸是很白白的,也没有留胡子,因为读了书,背有些偻偻的,斯文的模样。可是也不必多说,你一走下轿就看见的,我是一个从不说谎的媒婆。”

妇人拭一拭泪,极轻地:

“春宝……我怎么能抛开他呢!”

“不用想到春宝了,”老妇人一手放在她底肩上,脸凑近她和春宝。“有五岁了,古人说:‘三周四岁离娘身,’可以离开你了。只要你底肚子争气些,到那边,也养下一二个来,万事都好了。”

轿夫也在门首催起身了,他们噜苏着说:

“又不是新娘子,啼啼哭哭的。”

这样,老妇人将春宝从她底怀里拉去,一边说:

“春宝让我带去罢。”

小小的孩子也哭了,手脚乱舞的,可是老妇人终于给他拉到小门外去。当妇人走进轿门的时候,向他们说:

“带进屋里来罢,外边有雨呢。”

她底丈夫用手支着头坐着,一动没有动,而且也没有话。

两村的相隔有三十里路,可是轿夫的第二次将轿子放下肩,就到了。春天的细雨,从轿子底布篷里飘进,吹湿了她底衣衫。

一个脸孔肥肥的,两眼很有心计的约摸五十四五岁的老妇人来迎她,她想:这当然是大娘了。可是只向她满面羞涩地看一看,并没有叫。她很亲呢似地将她牵上阶沿,一个长长的瘦瘦的而面孔圆细的男子就从房里走出来。他向新来的少妇,仔细地瞧了瞧,堆出满脸的笑容来,向她问:

“这么早就到了么?可是打湿你底衣裳了。”

而那位老妇人,却简直没有顾到他底说话,也向她问:

“还有什么在轿里么?”

“没有什么了,”少妇答。

几位邻舍的妇人站在大门外,探头张望的,可是她们走进屋里面了。

她自己也不知道这究竟为什么,她底心老是挂念着她底旧的家,掉不下她的春宝。这是真实而明显的,她应庆祝这将开始的三年的生活——这个家庭,和她所典给他的丈夫,都比曾经过去的要好,秀才确是一个温良和善的人,讲话是那么地低声,连大娘,实在也是一个出乎意料之外的妇人,她底态度之殷勤和滔滔的一席话:说她和她丈夫底过去的生活之经过,从美满而漂亮的结婚生活起,一直到现在,中间的30年。她曾做过一次的产,十五六年以前了,养了一个男孩子,据她说,是一个极美丽又极聪明的婴儿,可是不到十个月,竟患了天花死去了。这样,以后就没有再养过第二个。在她底意思中,似乎——似乎——早就叫她底丈夫娶一房妾。可是他,不知是爱她呢,还是没有相当的人——这一层她并没有说清楚。于是,就一直到现在。这样,竟说得这个具着朴素的心地的她,一时酸,一会苦,一时甜上心头,一时又咸的压下去了。最后,这个老妇人并将她底希望也向她说出来了。她底脸是娇红的,可是老妇人说:

“你是养过三四个孩子的女人了,当然,你是知道什么的,你一定知道的还比我多。”

这样,她说着走开了。

当晚,秀才也将家里底种种情形告诉她,实际,不过是向她夸耀或求媚罢了。她坐在一张橱子的旁边,这样的红的木橱,是她旧的家所没有的,她眼睛白晃晃地瞧着它。秀才也就坐到橱子底面前来,问她:

“你叫什么名字呢?”

她没有答,也并不笑,站起来,走到床底前面,秀才也跟到床底旁边,更笑地问她:

“怕羞么?哈,你想你底丈夫么?哈,哈,现在我是你底丈夫了。”声音是轻轻的,又用手去牵着她底袖子。“不要愁罢!你也想你底孩子的,是不是?不过——”

他没有说完,却又哈的笑了一声,他自己脱去他外面的长衫了。

她可以听见房外的大娘底声音在高声地骂着什么人,她一时听不出在骂谁,骂烧饭的女仆,又好像骂她自己,可是因为她底怨恨,仿佛又是为她而发的。秀才在床上叫道:

“睡罢,她常是这么噜噜苏苏的。她以前很爱那个长工,因为长工要和烧饭的黄妈多说话,她却常要骂黄妈的。”

日子是一天天地过去了。旧的家,渐渐地在她底脑子里疏远了,而眼前,却一步步地亲近她使她熟悉。虽则,春宝底哭声有时竟在她底耳朵边响,梦中,她也几次地遇到过他了。可是梦是一个比一个缥缈,眼前的事务是一天比一天繁多。她知道这个老妇人是猜忌多心的,外表虽则对她还算大方,可是她底嫉妒的心是和侦探一样,监视着秀才对她的一举一动。有时,秀才从外面回来,先遇见了她而同她说话,老妇人就疑心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买给她了,非在当晚,将秀才叫到她自己底房内去,狠狠地训斥一番不可。“你给狐狸迷着了么?”“你应该称一称你自己底老骨头是多么重!”像这样的话,她耳闻到不止一次了。这样以后,她望见秀才从外面回来而旁边没有她坐着的时候,就非得急忙避开不可。即使她在旁边,有时也该让开一些,但这种动作,她要做的非常自然,而且不能让旁人看出,否则,她又要向她发怒,说是她有意要在旁人的前面暴露她大娘底丑恶。而且以后,竟将家里的许多杂务都堆积在她底身上,同一个女仆那么样。她还算是聪明的,有时老妇人底换下来的衣服放着,她也给她拿去洗了,虽然她说:

“我底衣服怎么要你洗呢?就是你自己底衣服,也可叫黄妈洗的。”可是接着说:

“妹妹呀,你最好到猪栏里去看一看,那两只猪为什么这样喁喁叫的,或者因为没有吃饱罢,黄妈总是不肯给它们吃饱的。”

八个月了,那年冬天,她底胃却起了变化:老是不想吃饭,想吃新鲜的面,番薯等。但番薯或面吃了两餐,又不想吃,又想吃馄饨,多吃又要呕。而且还想吃南瓜和梅子——这是六月里的东西,真稀奇,向那里去找呢?秀才是知道在这个变化中所带来的预告了。他整日地笑微微,能找到的东西,总忙着给她找来。他亲身给她到街上去买橘子,又托便人买了金柑来。他在廊沿下走来走去,口里念念有词的,不知说什么。他看她和黄妈磨过年的粉,但还没有磨了三升,就向她叫:“歇一歇罢,长工也好磨的,年糕是人人要吃的。”

有时在夜里,人家谈着话,他却独自拿了一盏灯,在灯下,读起《诗经》来了:

关关睢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时长工向他问:

“先生,你又不去考举人,还读它做什么呢?”

他却摸一摸没有胡子的口边,怡悦地说道:

“是呀,你也知道人生底快乐么?所谓:‘洞房花烛夜,金榜挂名时。’你也知道这两句话底意思么?这是人生底最快乐的两件事呀!可是我对于这两件事都过去了,我却还有比这两件更快乐的事呢?”

这样,除出他底两个妻以外,其余的人们都大笑了。

同类推荐
  • 我的生命谁做主?

    我的生命谁做主?

    如果死是生的一部分,那“生命教育”就应该包括“死亡教育”。但你这辈子有过“死亡老师”吗?上过一堂与“死亡”有关的课程吗?没有,一个人说“没有”,十几亿人如果都说“没有”,那问题就值得警惕了,这个“缺席”就是铺天盖地,荒草甸子一样没有了一点绿色的生机。
  • 我的黛蓝时代

    我的黛蓝时代

    本书集中收录了季羡林于1978—2000年所写的游历德国、印度、泰国、台湾地区以及内地著名景点的系列散文。其游览足迹遍及世界各地,所写散文囊括各地风景、民俗风情,旅行在时间和空间两个维度上进行。这些文章流露了真挚的情、动人的忆,笔调清新古雅,不仅是地理、历史和文化意义上的结合,也是思考和怀想之间的碰撞。“黛蓝”是“深蓝的颜色,娇艳而又美丽”。这一阶段,季羡林从“十年浩劫”中走出来,在游历世界各地的过程中,看到天空蔚蓝,远山含黛,湖光潋滟,重新体悟、思索和发现生命的深沉与美丽。黛蓝色透露了经历“文化大革命”后的深邃与凝重,唤醒对生命与梦想的追逐。
  • 生命的单行道:程浩日记

    生命的单行道:程浩日记

    程浩的生命日记:这个少年,曾这样认真努力地活过……程浩去逝后,母亲给他整理的文字中,有一部十余万字的日记。日记写于2009年一次濒临死亡的状况后,记录了程浩十六岁到二十岁的生命光影。日记中少有鸡毛蒜皮、人生琐事,多为对生命、对人世的反刍与思考,记录了无数让他内心激荡的段落和时光。之中有少年维特般的烦恼,有对人性的感慨,有对命运的嘲讽,有对自己严苛的鞭策……他在几年间,迅速成长成熟。本书几乎按照原貌收录了这部分内容,希望呈上一个完整的生命印迹。
  • 孔雀翎:赵丽宏经典美文100篇

    孔雀翎:赵丽宏经典美文100篇

    本书收入著名作家赵丽宏所作散文代表作100篇,是他近40年散文创作的精华,内容包括记事、写人、纪行,以及个人生活、写作经历与文坛交谊,每篇都写出了切身的感受,渗透着比较深刻的思想,充满感动人鼓舞人的力量,从中可以看出作者高远的情怀,语言优美,生动,富于意境和诗意,可以作为文学爱好者和青少年的阅读范本。
  • 张学良幽禁秘史

    张学良幽禁秘史

    《张学良幽禁秘史》描写了中国现代史上一位最具传奇色彩的将军,在改变历史进程之后,身遭恶运,历经半个世纪幽禁岁月的人生实录。 它交织着成功与牺牲,光辉与惨淡,感奋与忧郁,布满着对历史对人生的深刻思考。
热门推荐
  • 顶尖管理九定律

    顶尖管理九定律

    无论你从事哪一类的管理,这些定律都适合于你,因为这些定律是世界级工商领袖和管理大师们在管理过程中总结出来的真理性认识,是管理过程本身所固有的、本质的、必然的联系。正确地运用这些定律是进行有效管理的根本保证。
  • 麻石课

    麻石课

    走到三岔路口,莲香对阿莲说,“姐姐,我们一起走夹石沟吧。”阿莲摇头,“知仁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你们先走,我们来把脚印擦掉。”知信跪倒在地,阿莲摸着他的头,“不要辜负了知仁,把孩子们带好,有他们,我们就值得。”老人、女人、孩子哭成一片,尔土问:“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走?”阿莲大喝一声,“都别哭了,赶紧走,我们往獐子冲,把脚印踩深点。”尔金、尔土才明白阿莲他们是为掩护大家,莲香轻轻地说了一句,“走吧,别辜负了知仁。”当知信带着孩子走到蛤蟆石,官兵们已经到达麻石课。知仁一声令下,先是檑木,后是滚石,接着是四大金刚冲下麻石课,知远带领一队冲下山,一阵喧哗之后,空气似乎凝塞,知仁看看四周,空无一人。他拖起大砍刀,站在麻石课山下的小路上,站成一尊昂藏伟岸的雕像。
  • 小县城

    小县城

    手指,男,原名梁学敏,1981年生于山西阳城。2004年开始在《收获》《人民文学》《芙蓉》《大家》《山西文学》《文学界》《西湖》《黄河》等刊发表小说。曾独立策划主编青春文学杂志《娱乐在路上》。山西文学院第二届、第三届签约作家。一个人一生中哪怕捕过一次鲈鱼,或者在秋天看过一次鸫鸟南飞,看到它们在晴朗而凉爽的日子里怎样成群地在村子上空飞过,那他就已经不是城里人了。——契诃夫《醋栗》。十二岁那年夏天,胜利被送进了小县城的中学,他一个人也不认识,小学的同学们都在镇里上学。
  • 有关你的地方

    有关你的地方

    每个人的青春都是一场梦,梦中的自己都渴望着成长为最好的样子。我们身边出现的人,都只是我们成长过程中的镜子,他们会让我们更好的成长,直到我们成为最好的自己。林秒说,遇到许木是她做过最美的梦,并且她的梦一直在继续。
  • 每个午夜都住着一个诡故事3

    每个午夜都住着一个诡故事3

    主人公在读大三的时候,宿舍里搬进来一个湖南的学生,他的肚子里装满了诡异的湖南特色的故事。每一个故事都让人毛骨悚然,但是结尾处却有着感人的人情味儿,体现了普通人的情与爱,每一个故事都让人毛骨悚然,却引人深思。这个同学有个奇怪的习惯,他只在0:00的时候才开始讲那些故事……
  • 穿越之太后你别跑

    穿越之太后你别跑

    淑芸从一个小小的宫女跌跌绊绊、历经各种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终于在她二十八那年爬上了拥有至高权力的太后之位,然而这贵妃榻还没躺热,一朝梦醒,淑芸魂穿到了一个名为21世纪的世界。———————————————————女主甜美古板vs男主霸道狂狷这是个穿书的故事,不黑原女主,三观正。
  • 天降大任于你我他也

    天降大任于你我他也

    神,世界的顶点。白鸣天带着一个球开始了漫漫成神路。
  • 碧源深深

    碧源深深

    碧源深深描写的是从二三十年代至一九九四年之间,清城朱家所发生的变迁,剧情跌宕起伏,情节险象环生,人物性格各异,敬请期待。
  • 鬼帝绝宠:皇叔你行不行

    鬼帝绝宠:皇叔你行不行

    前世她活的憋屈,做了一辈子的小白鼠,重活一世,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弃之不肖!她是前世至尊,素手墨笔轻轻一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天下万物皆在手中画。纳尼?负心汉爱上她,要再求娶?当她什么?昨日弃我,他日在回,我亦不肖!花痴废物?经脉尽断武功全无?却不知她一只画笔便虐你成渣……王府下人表示王妃很闹腾,“王爷王妃进宫偷墨宝,打伤了贵妃娘娘…”“王爷王妃看重了,学仁堂的墨宝当场抢了起来,打伤了太子……”“爱妃若想抢随她去,旁边递刀可别打伤了手……”“……”夫妻搭档,她杀人他挖坑,她抢物他递刀,她打太子他后面撑腰……双重性格男主萌萌哒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