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相爷为首的一群大臣们都嚷嚷着要皇上严惩云在天,都言之凿凿的历数云在天的罪证。
“云在天与其女私自招兵买马!”
“云在天指使其女给安平公主下毒……”
“云在天拥兵自重……”
“云在天这种好大喜功之人真是害群之马……”
“尤其是他竟然通敌卖国,真是罪该万死!”
说来说去,最后还是柳相爷说到了点子上,怎么说这通敌卖国都是株连九族的重罪。
皇上坐在那高高在上的龙椅上,冷眼观看着下面的群臣百态,一双犀利的眼睛来回梭巡着,打量着各个臣子的反应。他发现有一些人是慷慨陈词,说的吐沫星四溅;还有一些人则表现出一幅不屑的表情,眼观鼻鼻观心的矗立在朝堂上。
皇上开口了:“众卿家言之皆有理!那么大家可有什么证据啊?如有证据当可证明尔等所言非虚。如此一来,朕就是要治他的罪,也要让他心服口服!”
一时间,大殿上是鸦雀无声,过了半晌,大伙面面相觑吞吞吐吐的说道:“证据嘛……倒是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可是都说……”
“听说……”
“听说……”
也有人说的是有根有据:“回圣上!卑职搜查云霞山庄时,确实发现有一个训练基地,也有相当数量的兵器囤积其中!”
“至于安平公主的事,也是事实俱在的事。送亲事宜都是云彩霞安排,为什么偏偏花轿还没有出城就出事了呢?公主不但被劫持更是中毒昏迷不醒。所有这些,她云彩霞都脱不了干系。很明显的,云彩霞之所以如此的胆大妄为肯定是受了云在天的指使。”
皇上听了大家的话以后,沉思了一会又点点头说道:“要说云家那可真是世受皇恩啦,而今云在天若真胆敢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真可谓其罪当诛!可是他云在天镇守南边关,敌寇那真是闻风丧胆啊,这也是有目共睹的事实啊!如今就因为这些差不多都是道听途说的理由,朕就将他问罪不成?敢问各位卿家,何人能够代替他云在天镇守南边关?各位可曾想过,若不是有人镇守边关,大家又何以安枕无忧?如今如果朕真的就这样不问青红皂白的就这样将他云在天斩杀,试问还有何人愿意镇守边关,征战沙场?”
听着皇上这番话,有人说道:“皇上的意思难道就这样放过他吗?”说话之人都是柳相爷所授意的。
皇上肯定的说道:“当然不是,只是若想问其罪,也当查查属实才行啊?不是有一句话吗: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总而言之,此事还要从长计议。朕乏了,有事奏来,无事就退朝吧!”皇上说着还显出一副劳神费力心力憔悴的样子,他伸出右手揉着额头。
柳相爷趋前一步说道:“臣有本奏,奏请圣上早日立下储君。这太子之位虚设,朝廷难以安定。臣请立燕王龙翔为太子!”
皇上看着有些急不可待的柳相爷说道:“此事容后再议,跪安吧!”
散朝后,一些大臣就公然的来到了柳相爷的相府内相聚。
柳相爷看看聚集一厅的人,开门见山的说道:“大家也听到了,皇上的意思很有可能就舍不得将云在天治罪了,大家可有什么想法啊?”
皇宫里。
御书房里,皇上与龙飞宇云彩霞也在商量着接下来的事情。龙飞宇说:“父皇,依儿臣看来么,只要父皇迟迟不肯将云将军治罪的话,那么有某些人肯定就会忍不住要铤而走险了。”
云彩霞点头:“是啊,他们肯定要想法阻止家父活着走出天牢,实在不行的话,就将他解决在天牢里。到那时他们才敢放开手脚、为所欲为。”
皇上看看龙飞宇,有看看云彩霞,然后笑着说道:“如此说来,朕应该竭力促成此事才好啊!”
龙飞宇云彩霞异口同声:“那时当然!”说着话,二人相视而笑。
京城的郊外,绿树成荫、花红柳绿,一些年少轻狂的文人学士都在踏青赏花,他们借着郊游的名头边赏花边偷偷的打量着那些路过的大姑娘小媳妇,在彼此交头接耳的议论议论,填一首词作一首曲,学着那些古人摇头晃脑的吟哦着一些风花雪月的诗词。
但是有些人对于这样宜人的景色却是视而不见,只顾低头想着自己的心思。他们二人都是眉头紧锁,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女子身穿黄色衣裙,头戴一支有珍珠镶嵌的发钗,她低着头看着自己慢慢移动着脚步,嘴里轻轻的对着身边穿着青色衣服的男子说道:“明,我们应该怎么办?爹爹已经走火入魔了,他就要筹划大的动作了,他还要皇上立龙翔为太子。燕王这个人,相信你也是知道的,他一向没有什么主见的,如果他当了太子,还不是爹爹手里的一个傀儡。你说这二皇子龙飞宇怎么就死了呢?他要是不死,又怎能让那个毫无主见的龙翔当上太子呢。爹爹还说要将我嫁给龙翔,我该怎么办呀?”
“如艳,别着急了,常言道车道山前必有路,我相信到时候所有的事情都能够解决的。只是龙翔不是已经有王妃了吗?怎么令尊还是要你嫁给龙翔啊?”原来这两个人就是柳如艳和郝启明。
柳如艳抬头看看跟随在自己身边的男人深深地叹口气。”哎!”,然后她就口气哀怨的说道:“是啊,我也是这么跟爹爹说的,可是爹爹却说什么,那都不是问题,只要他能够当上太子的话,我就能让你当上太子妃!
鬼才愿意当那个什么太子妃呢。可是我真的是拿他没办法,他口口声声说他都是为了我,虽然我对那些根本就无所谓。我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跟我所爱的人朝夕相处,我愿意陪着他浪迹天涯、游山玩水。”
“是啊,就像我根本就不愿意来中原掺和你们金碧王朝的政事,可是大王兄他一心想要登上王位,他费尽心思的与你爹爹结盟,他们是各取所需。大王兄是为了登上王位,扩充领土。而你爹爹为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答应到时割让边境的两府十三县给我们匈奴人。”
“这样啊,可是你为什么要听命于你大王兄呢?”
“这件事就说来话长了。”郝启明边走着边弯腰在了一朵红色的小花放在鼻端闻了一下,有递给了如艳。然后指着树荫下一块石头说道:“来,我们来坐一会儿吧,我慢慢的说给你听。”
于是二人来到树下比肩而坐,他慢慢的将自己的经历诉说给如艳听。
原来郝启明的生母也是一个汉人,是在北匈奴侵入金碧国边境时,被当时的左贤王也就是现在的大单于带回了匈奴。因为她生的非常美丽,而且能歌善舞精于音律,就被左贤王看重收做了侍婢。后来有一次醉酒的左贤王就把给他送解酒茶的她强行留在身边过了夜,没想到的是就是这一次意外以后,她就珠胎暗结为左贤王生下了一个儿子,也就是郝启明。其实郝启明是谁母姓的,他母亲有一个很美丽的名字,叫郝爱莲。
当左贤王知道郝爱莲怀了他的孩子以后,就将她收了房,本想给她一个名分,让她做一个侧妃。可是当时他的王妃,也就是现在的大皇子和二皇子的生母,想尽办法从中阻挠。甚至她还偷偷的将这个情况告诉了单于,说是左贤王收留了一个来历不明的汉人女子,并且妄想册封这个汉人女子为王妃。单于听说了这个情况以后,就要处死郝爱莲,当他听左贤王说她已经怀了自己的孩子以后,就提出了条件,单于告诉左贤王要想保住这个孩子,虽然不能给她什么名分,却可以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她自己则永远只能做一个侍婢。如果不想要这个孩子,那就将她处死吧,这样可以永绝后患,就算她是一个奸细她也兴不起风作不起浪了。
当时左贤王非常喜欢郝爱莲,而且郝爱莲也愿意委曲求全的生下孩子,于是就在这种妾身未明的情况下,她为左贤王生下了儿子。单于因为对郝爱莲不放心,连带的也不喜欢她的孩子,甚至不愿意为孩子赐名。而郝爱莲因为想到自己本是爹娘的独生女儿,就偷偷的给他起了一个随母姓的名字郝启明,她希望自己能够守得云开见月明,或者能够被单于和左贤王说承认,或者有朝一日能够回到故乡。她的爹爹开着一间小小的童蒙馆,一家人能够勉强度日而已,可是她爹很喜欢诗词歌赋,所以他将自己的女儿培养成了一个擅长诗词歌赋的才女。当她眼看着儿子渐渐长大的时候,她也如爹爹当初对自己一样,教儿子学中原的文化礼仪,叫儿子学习诗词歌赋。到了儿子八岁时,他的聪明才智以及跟随母亲学习所得的文化礼仪终于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他显得比两个王妃所生的哥哥都出色。这时单于朕忙着立储君,本来也是属意能征善战的大儿子左贤王的,可是因为王妃争风吃醋,郝爱莲给儿子起了个寒冷的名字,传授儿子中原礼仪居心叵测。单于大发雷霆,说是左贤王若想继承王位,做下一任单于的话,就要将郝爱莲母子打入冷宫幽禁终生,永远不能出世也永远不能让他们回到中原。
就这样左贤王为了单于之位,违心的答应了这个苛刻的条件。更让人想象不到的是,就在他想要将郝爱莲软禁的前一夜里,他与郝爱莲小酌话别时,因为心情低落他喝着酒就沉醉在她那悲伤凄凉的歌舞中,又有了一个意外的结果生下了他们共同的第二个孩子,他们的女儿郝启慧。
郝爱莲带着儿子住在一座幽禁的小庭院里,直到女儿快出生时,左贤王偷偷的给她送来了一个汉人女子银翘给她做伴。从此以后,他们三个人还有后来出世的小女儿启慧一直生活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小院子里。每个一段时间就有人给他们送来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和食物,他们自己甚至在院子里种了一些瓜果蔬菜,养了几只鸡鸭。就这样他们过着自给自足的日子,为了两个孩子,她收拾自己开始的低落心情,每天都要给孩子们传授一些生活知识和中原文化礼仪。她希望有朝一日,两个孩子如果能够走出院门时,能够自理能够跟平常人一样过日子,哪怕是平常的日子也好。
在她儿子十岁的时候,王妃又想了一个办法来折磨这个不幸的孩子。她让郝启明陪着自己的两个儿子练武,要他给两个比他大的多的哥哥喂招。开始的时候,他总是带着满身的伤痕回到那个小院子,他却经常强颜欢笑的给母亲擦掉伤心难过的眼泪。到了后来,渐渐的她身上的伤慢慢的减少,直至他渐渐的变得身体强健。原来他慢慢的、偷偷的记取两个哥哥所练的招式,回到小院里他就偷偷的回忆锻炼。每当武师给哥哥们传授招式的时候,他就偷偷的默记在心,回家再慢慢的练习。而且那位师傅好像也发现了他在旁边偷学,却没有点破,而且每次传授的时候解说的更为详细。就这样,当他十四岁的时候,已经出落成了一个身强体壮的英俊少年,武艺也比两个哥哥学的更好,可是他在给哥哥们喂招的时候,却从来不敢出招,只能借助步伐身形来将受伤的可能性减少,殊不知这样做无形中竟然让他悟出了一套很高明的步伐。当他给哥哥们围招的时候,他能够做出毫发无伤却显得很狼狈的样子来,在师傅看来到好像是哥哥们在给他喂招一样。
在这后来的日子里,左贤王登上了单于之位,再也没有来过小院子,他好像已经将这个小院子和里面的四个人给忘了。
就在去年冬天,忽然有一天,大王子也就是现在的左贤王单独留下了这个同父异母的,从来没有被重视,也从来不被他们所承认的弟弟,他要求郝启明来到中原给他做事,对外却宣称小院子里的四个人都感染了一种传染病,要隔离治疗。他甚至要挟郝启明,如果不能认真的给她办事的话,那么他就要将郝爱莲母女和银翘全都卖到外面的妓院去,他要让她们永世不得翻身。
郝启明面对强势的大王兄,只好答应他来到中原,帮他做事。就在他与柳相爷联络的时候,遇到了聪慧美丽的柳如艳,他不知不觉的就陷入了情网而无法自拔。
“其实,现在的我比你还要着急,我真的不希望你去嫁给一个你根本就不喜欢的人,如果是嫁给你喜欢的人,我一定退出,而且真心的祝福你们白头偕老、幸福一生。可是现在……”郝启明说着忍不住握住了柳如艳那柔若无骨的柔胰,轻轻的抬起放到唇边亲吻着。
柳如艳看着进退两难伤感烦恼的心上人,也是忍不住两眼闪耀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