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秋世博翻了夏妃的牌子。
已过饭时。
“快,快拿出太后送来的衣裳,皇上可是许久未来了。真的是多亏了太后,定是她帮我说些好话才会如此。”
夏妃身边的丫头利索的捧出那薄如蝉翼的紫色纱衣,展开披在夏妃的玉身之外。散下发髻,黑发披身,朱唇白齿,略添黛眉。如此打扮,倒是适合添了几分娇媚。
“娘娘,日后您的好日子就来了。”
“是呀,若日后成了皇后,锦衣华服,金簪玉镯可不都是多的是。“
……
不过多日皇上来了,丫头退下。
屋中二人,秋世博倒不瞧美人,端茶饮下。
“夏妃,朕有事想与你说,你定如实说来。”
这夏妃脑子慢些,不知皇上是要问何,更是没有眼力劲儿的凑前腻在秋世博身旁,轻语:“皇上问什么,臣妾自然说什么。”
“听说妩妃摔倒那日,你也去了婵妃那处玩耍,而且还带了点心?”
“这事?……”夏妃一听是这事马上人慌张起来,可她定是不敢承认“点心是带了,这……这又怎了?皇上怎么突然问起此事?”
秋世博突然一声,“带进来”
外头门一开,洛公公先踏进来,再往后面瞧。这人夏妃并不认识,瞧那白领青服衣裳上的“膳”字定是御膳房的。
那人低头就见地跪下,那身子软似无骨,头一抬双目如枯,死人一般。
“洛公公问话”
那洛公公得命启口。
“是,皇上……徐光武,如实说来,若有半字虚假,立即问斩。”
听着洛公公声儿极其严肃,夏妃心惊胆战只觉此事不好,可面前这人她实在不认识。带来这处作何?
众人只听那人低语:“回皇上,小的只是照太后的吩咐做事,从不问来。那日只收到几句话,命小的做几个花饼,然后就放在了小的平日放物件儿的地方。”
听到这里,秋世博回头端望夏妃,见她已全身颤抖起来。
“夏妃,你还有何话需说。”
夏妃死咬不说,“此事臣妾不知,全然不知。皇上突然问臣妾,臣妾怎会知晓。”
尽量闪躲过皇上的眼神,可是不安却是越来越强烈。
秋世博拍桌而起,厉声道:“嘴硬并不能就抵赖过此事,朕的皇上谁动了手脚,朕自然会差个水落实出,此时不说,那等你说之时朕也不会再见你。”
众人离去,夏妃瘫软如泥。
“快随我去见太后……”
夜色中两人匆匆去了太后那里。
……
第二日,这丫头照例端了早饭来敲门。
“娘娘,您可起了?”
几声轻唤,里头都未吱声,这丫头心想怕是昨日之事晚些睡去还未起,便轻手轻脚退了门进去,里头一切照样,并无异常,只是有些闷热,丫头将早饭放于桌上,开了窗门换气。
可等洗完衣裳回来的时候,丫头瞧那里头还是未有动静,略觉起疑,便轻声敲那内门。
“娘娘……”
里头依旧无声,小丫头轻推那门,随就开了。里头榻上夏妃背身睡着,小丫头凑前,“娘娘,时候可不早了,您起来吃口粥饭也好”
小丫头撩起纱帘,可突然余光瞧到夏氏的脸。
一片苍白。
“啊……”
……
一声恐怖的惊吼,夏妃畏罪自尽了。
……
“夏御医,实在不想你那闺女竟然闹出如此厉害的事情,这人证确凿,本想求皇上轻饶了她,可在宫中也知,哀家做不了主,就让你如此失了闺女。”
夏御医心里分明的清楚,他那个傻闺女哪里是自己能做出那种事来的,定是背后有人怂恿,可既然如此,他也不能明闹下去,自然保住自己也是好的。
“谢太后,我那闺女做出那种事也是叫我实在惭愧。老朽也无脸再伺候太后了”
由此,这夏御医退了御医之位,带着妻儿远走他乡去了。
……
宫中一阵寂静。
平日跟夏妃相熟的文妃和怡妃日夜闭门不出,仿若已在冷宫。
萧芳去了曲氏姐妹那处。
“那夏妃可是愚蠢,本以为这婵妃真难东山再起,如今可好。过几日皇上定是又要将她接回来了。”
曲丹说着,如今她们已经不把这萧芳当那外人,有话边说。
可实际之事,这秋世博并未将婵妃接回宫中,只是奔了那“正梦宫”去。
堂中明亮,余氏早就知晓他回来,摆了一桌好菜,净是这秋世博爱好的菜肴。
见此阵势,秋世博更觉有口难言,眼不敢瞧那余氏平静道:“母后摆此大宴,让儿臣可是受宠若惊。”
余氏面容无从容,夹了那酥脆的鸭皮平常的放在了秋世博盘中。
“母后如此善待,叫儿臣如何能说出不孝的话?”
秋世博筷都未拿,余氏明意,眼珠一动示意清嬷嬷等都退下。
屋中母子二人,却各种冒着一股杀气,你不言我不语,只等风来见端倪。
沉不住气的秋世博开口问来。
“虽夏妃已故,所谓畏罪自尽。可此事也有头,儿臣已经查清。只是儿臣不曾明白为何母后会如此心狠手辣加害儿臣的子嗣?儿臣日夜不眠也实在想不通。”
余氏平静饮茶,“那花饼确实是我吩咐人做的,本是我这屋里头有些虫害,想着引它们吃些断了它们的命而已。怎明那花饼就去了夏妃的手里?皇上如今来问哀家,哀家又怎会知晓?死无对证,可不是凭空冤枉哀家!”
“儿臣不敢,只是儿臣一直尊敬母后,不解母后自鲁骏王离世后就性情大变。那妩妃如今人已疯癫,那夏妃也好好地年纪去了,朕那未出世的儿子也白白葬送了性命。儿臣只劝母后一句,万事有度,想来母后不如去“白云寺”修修心才好。”
秋世博此语,让余氏心中咯噔一声,她明其意是想让自己去寺中永不能搀和这宫中之事。真是够狠够绝,可余氏怎能如他愿,“皇上想送哀家去那儿荒凉之处,免得搀和你的事儿,可是
皇上还应体谅哀家年迈之身。若先皇天上得知,怕是也该念你不孝了。”
那夜确实余氏未去那“白云寺”,可她也是输了一回,扎扎实实的输了。可更准确的是加快了余氏要对付秋世博的脚步。
……
一封宫中迷信送到了秋宗册手中,正在焦头烂额之际,可比起这个可能他眼前要解决的别有其事。
那日寻王小花自然有了眉目,这不这日灵香和娇儿加这徐凤三人就奔了“风月楼”来了。
“这里?这里可是个妓院?”
瞧着门前那装扮谣言十足,纤手勾着那些流连驻足,面目发痴的各种男子 。
“可是好不容易打听到这里,幸好是便茶楼的小二正巧门前送客瞧见了,以往为了寻冯双彩可是没少与他打听,他说前日见了几人将夫人送进了里头,可是出没出来,这无人知道。”
灵香急道。
徐凤可是为难呀,这种地方若进去了,便说不清楚了。
“夫人,这下可如何是好?”
“还能如何是好?闯进去,只是娇儿你在这茶馆等候,若是一炷香我们还未出来,你便快回府上请人。即便是惊动了王爷也只能如此了。”
徐凤倒是有些心眼,留了这话,跟灵香两人沉了沉气就上前了。
……
“呦,这是哪里的夫人?怎来了风月楼?”
一个比徐凤瞧着年纪都大了不少的妇人,摆弄身姿就走上了前说话。
徐凤瞟了她只一眼,道:“前日这处来了位夫人,可是?”
“夫人?这里哪有夫人?来的都是享乐的,这……您还能不知吗?”
那妇人不好好回话,徐凤有些急了,瞪着这妇人肥大的脸庞,道:“好好说话的时候赶紧把人交出来,若是闹大了,瞧你如何收拾”
这妇人心里回想起前日的经过。
那些日子这王小花一时糊涂欠了那赌馆的300两银子,生怕他们寻上门来,便去求情,这不就一时争吵不下,就被送了这风月楼来抵债。想这王小花略有姿色,这妇人也就200两收了。这会儿被旁人寻上门来,自然不说知晓。可这徐凤气势有些,嘴巴又厉害……倒是让她略略有些担忧,可昨日那赌馆分明说的只是个寡妇的。
“闹大?好呀……我这风月楼做的正经生意,不偷不抢,像夫人这找上门来闹事的多了,倒像是为了寻您夫喜好之人,这我就更不能说了。家务事我们可不好搀和”
徐凤越听越急,她的急性子真要将面前无礼之人一脚踹下才是,可实在怕事情闹大引了笑话,便凑到她跟前,依旧语气厉害道:“那位夫人是王爷的五夫人,若是有半点闪失,定要你性命。现在好好说话赶紧将人交出来,银子之事好生谈来。”
“王爷?”
这做青楼生意的人哪里惹得起这等皇族,心里咒骂着昨日的人惹是生非。回头一脸堆笑,“瞧瞧,可是误会了”快快引了她们上楼,可徐凤倒是忘了吩咐灵香去招呼等候的娇儿,娇儿紧等慢等不来,赶紧回府寻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