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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其实是我想你

因为木棉山上的气候一直很冷,潮湿的冷气侵蚀到背后,后背的痛一直在上了飞机回到上海后还在不断地延续。弄堂里的夜极静,偶尔有出租车驶过的轰隆声。屋子很高,闹钟嘀嗒嘀嗒,很清晰,断断续续的梦境。

莫莫开始失眠。

回忆起那时候漆成绿色的大铁门,小小的四方形的天井,随意摆放的几盆绿叶,生了苔藓的青砖地,以及一排落地玻璃窗。每次回来,都喜欢和古奇合睡在一张白色的铁床上,身上覆着开满白花的淡黄色鸭绒被。

看到那个落地窗前的秋千,想着曾经最最心爱的人,以前也经常和她坐在这个位置,傻傻地一起看街景,找美女。撕心裂肺痛过之后,再想起他,慢慢的风轻云淡,他早已不是唯一。如果我可以做到这样,他一定也是可以的。

莫莫躺在床上恨恨的想,从此以后,此人此事,与我再无关系…… 他的好,他的坏,他的不好不坏的地方, 他的一切一切,都不再与我有任何关系……。

百花节,两个人到早已约定好的地方见面,本来是高兴的事,古奇却一开口就问莫莫是不是和别的男孩在交往。原来他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有个男孩很喜欢她,正追求她。对他的质疑莫莫没有做任何解释,有男孩追她这确实不假,但莫莫早就拒绝了对方,这让莫莫很委屈,她不解释则是因为古奇对她的怀疑和不信任让她很不舒服。

她越不愿解释,古奇就越要听解释。于是两人大吵起来。最后莫莫说:既然这样,干脆分手好了,省得一天到晚吵架。“分手就分手”,那时候大家都血气方刚,谁也不服软。

就这样,莫莫坐了最近一班飞机,离开木棉山区的野生动物实验区,回到上海。

离开繁华太久了,还真是有些不太习惯这里的夜生活。入夜酒吧里的女孩都穿着镶着金属片儿的连衣裙,一个个像极了撩拨男人心的风尘女子。莫莫喝了一整杯粉红女郎,微熏的酒气,醉脸红红的她在激烈的音乐伴奏下,尽情地扭动、旋转着,这样的莫莫成为酒吧的焦点。

睡到第二天下午三点莫莫醒了。因为冷,蜷缩着不敢起床。于是又睡着了。再醒来,又将近午夜了。不能不起床了,要饿死了。突发奇想,要亲手做一碗面给自己吃,就买了面和鸡蛋回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面很快出锅了,用筷子挑起一撮面,朝嘴里送,突然很没出息的流下泪来。吃完面,又回到床上继续享受难得的自由。

第三天华灯初上的时候,莫莫楼下的门铃开始响个不停。莫莫打开门抬起脸来注视着门外的人,淡黄色的灯光之下,古奇的面孔显得俊雅柔和,只有略显繁乱的头发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我……我们山上的野生动物们想你,所以我来……”古奇有些扭捏。

“还有呢?”“其实,其实最主要的是我也想你……”

莫莫笑了笑,向他招了招手,两个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二楼楼梯的尽头,在他们身后只有木棉花的花瓣,在雨后落了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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