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录)
(1913年1月6日)
……你写信给我说,她愿意生在一世世以前……绮瑞娜对我肯定地说过,她宁可生得晚些,生在未来的世纪里。我以为人们在每一个时期都可以过有趣而且有用的生活。我们应该不虚度一生,应该能够说,“我已经做了我能做的事”,人们只能要求我们如此,而且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有一点快乐。
去年春天,我的女儿们养蚕。我那时候还很不舒服,有好几个星期不得不停止活动,所以我把茧的结构观察了好久,我觉得有很大的趣味。那些很活泼而且很细心的蚕,那样自愿地、坚持地工作着,真正感动了我。我看着它们,觉得我和它们是同类,虽然在工作上我或许还不如它们组织得严密。我也是永远忍耐地向一个极好的目标努力,我知道生命很短促而且很脆弱,知道它不能留下什么,知道别人的看法不同,而且不能保证我的努力自有真理,但是我仍旧如此做。我如此做,无疑是有使我不得不如此做的原因,正如蚕不得不作茧。那可怜的蚕即使它不能把茧作成,它也须开始,并且仍然那样小心地去工作;而若是它不能完成它的任务,它死了就没有变化,没有报酬。
亲爱的涵娜,我们每人都吐丝作自己的茧吧,不必问原因,不必问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