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你若想经营,他日有机会,就交给你如何?”
水玉烟诧然回头看他,他这话的意思是要对付飞莲门么?
他此行绝非偶然,碰上她只是意外。莫非买林晓双对付他的,就是飞莲门?
若真的是,也不奇怪,毕竟汤达业这个人确实野心极大,而在江湖中人眼里,他飞莲门也有一定的实力与黑煞门抗衡。
但是,在她水玉烟眼里,却是:“我在想,汤达业是不是太低估你了?”
黑煞门根深得很,即便是仓行云死了,飞莲门也绝对捞不到好处,反而还会引来自己的灭顶之灾。
闻言,仓行云沉沉笑开,道:“汤达业,又何尝不是低估你了啊。”
他果真是没挑错人啊。
此时两个孩童嬉闹冲过来,水玉烟闪避不及,被其中一个孩子一撞,她身负内力自然不会被稚子撞倒,甚至本能地微微侧身一闪,那孩童刹不住脚,一头撞上她身后的瓷器架子,架子上十数个瓷瓶应声而落。
“玉儿!”仓行云脸色丕变,大喝一声。见瓷瓶往她头部砸去,立刻跃身出掌托住,他用劲极巧,瓷瓶并没有因他掌力而碎。
水玉烟及时发现瓷瓶掉落,迅速闪避,却撞倒身后的架子,架子顺势倒下来,她就算躲得过瓷瓶却躲不过架子。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迅速撞向她,她下意识闪开,却仍来不及,重重地被撞开。
但正因这一撞,她虽然狠狠地摔在地上,却也离开了架子倒下的范围。那撞她之人,内力必然还在她之上。
窑场上许多人围过来,工人们速度极快地扶起倒地的架子。
“玉儿你没事吧?”仓行云攒着眉,将她扶起,迅速捞起她先着地的那只手臂的袖子,见到一大片擦伤,他眯眼看向那肇事的孩童,杀意浮上眼底。
那撞上架子的孩童昏死在架子下面,另一个则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水玉烟按着他的手,道:“救我之人是谁?”
她可素来不喜欠人情。
被压在架子下面的孩童撞伤了好几处,飞莲门人将他抱下去治伤。
救了水玉烟的那个人则被瓷瓶碎片扎了多处,一身锦服血迹斑斑,看起来触目惊心。
但是他不以为意,仍能自行站起,举止优雅地甩了甩身上的碎屑脏污,向水玉烟走来,温温问道:“水姑娘,你没事吧?”
水玉烟看了看他额头上还在渗血的伤,眸光闪了闪,淡淡地道:“萧白,你把自己弄得这么惨,我可不见得会感激你。”
萧白?箫子山庄庄主?莫不是给水玉烟送礼的,就是这位萧公子吧?仓行云不动声色地看了看水玉烟清冷的神色,然后掉头看向那萧白。
虽然脸上没有动静,心下却竖起了警戒。
那萧白虽然身上多处伤口,样子十分狼狈,但并没有折损他的风姿。
即使脸上流了好几道血痕,也不难看出他面冠如玉,即使身上的衣裳血迹斑斑,也不难看出原是一身锦衣。他束发的发冠,身上所佩戴的玉佩以及各式饰物,无一不是价值连城的珍品。
只见他了然一笑,像是早就知道水玉烟会这样说似的,不以为意地道:“无所谓,你无事便好。不过,劳烦你给我这身伤上点药,怕是不会为难水姑娘吧。”
闻言,仓行云目光闪了闪,却见水玉烟竟没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