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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生死场(6)

“私姘妇人,有钱可以,无钱怎么也去姘?没见过。到过节,那个淫妇无法过节,使他去抢,年青人就这样丧掉性命。”

当他看到也要丧掉性命的自己的老婆的时候,他非常仇恨那个枪毙的小子。当他想起去年冬天,王婆借来老洋炮的那回事,他又佩服人了:

“久当胡子哩!不受欺侮哩!’

妇人们燃柴,锅渐渐冒气。赵三捻着烟袋他来回踱走。过一会他看看王婆仍少少有一点气息,气息仍不断绝。他好象为了她的死等待得不耐烦似的,他困倦了,依着墙磕睡。

长时间死的恐怖,人们不感到恐怖!人们集聚着吃饭,喝酒,这时候王婆在地下作出声音,看起来,她紫色的脸变成淡紫。人们放下杯子,说她又要活了吧?

不是那样,忽然从她的嘴角流出一些黑血,并且她的嘴唇有点象是起动,终于她大吼两声,人们瞪住眼睛说她就要断气了吧!

许多条视线围着她的时候,她活动着想要起来了!人们惊慌了!女人跑在窗外去了!男人跑去拿挑水的扁担。说她是死尸还魂。

喝过酒的赵三勇猛着:“若让她起来,她会抱住小孩死去,或是抱住树,就是大人她也有力量抱住。”

赵三用他的大红手贪婪着把扁担压过去。扎实的刀一般的切在王婆的腰间。她的肚子和胸膛突然增胀,象是鱼泡似的。她立刻眼睛圆起来,象发着电光。她的黑嘴角也动了起来,好象说话,可是没有说话,血从口腔直喷,射了赵三的满单衫。赵三命令那个人:

“快轻一点压吧!弄得满身是血。”

王婆就算连一点气息也没有了!她被装进等在门口的棺材里。

后村的庙前,两个村中无家可归的老头,一个打着红灯笼,一个手提水壶,领着平儿去报庙。绕庙走了三周,他们顺着毛毛的行人小道回来,老人念一套成谱调的话,红灯笼伴了孩子头上的白布,他们回家去。平儿一点也不哭,他只记住那年妈妈死的时候不也是这样报庙吗?

王婆的女儿却没能同来。

王婆的死信传遍全村,女人们坐在棺材边大大的哭起!扭着鼻涕,号啕着:哭孩子的,哭丈夫的,哭自己命苦的,总之,无管有什么冤屈都到这里来送了!村中一有年岁大的人死,她们,女人之群们,就这样做。

将送棺材上坟场!要钉棺材盖了!

王婆终于没有死,她感到寒凉,感到口渴,她轻轻说:“我要喝水!”

但她不知道,她是睡在什么地方。

五月节了,家家门上挂起葫芦。二里半那个傻婆子屋里有孩子哭着,她却蹲在门口拿刷马的铁耙子给羊刷毛。

二里半跛着脚。过节,带给他的感觉非常愉快。他在白菜地看见白菜被虫子吃倒几棵。若在平日他会用短句咒骂虫子,或是生气把白菜用脚踢着。但是现在过节了,他一切愉快着,他觉得自己是应该愉快。走在地边他看一看柿子还没有红,他想摘几个柿子给孩子吃吧!过节了!

全村表示着过节,菜田和麦地,无管什么地方都是静静的甜美的。虫子们也仿佛比平日会唱了些。

过节渲染着整个二里半的灵魂。他经过家门没有进去,把柿子扔给孩子又走了!他要趁着这样愉快的日子会一会朋友。

左近邻居的门上都挂了纸葫芦,他经过王婆家,那个门上摆荡着的是绿色的葫芦。再走,就是金枝家。金枝家,门外没有葫芦,门里没有人了!二里半张望好久:孩子的尿布在锅灶旁被风吹着,飘飘的在浮游。

小金枝来到人间才够一月,就被爹爹摔死了!婴儿为什么来到这样的人间?使她带了怨悒回去!仅仅是这样短促呀!仅仅是几天的小生命!

小小的孩子睡在许多死人中,她不觉得害怕吗?妈妈走远了!

妈妈啜泣听不见了!

天黑了!月亮也不来为孩子做伴。

五月节的前些日子,成业总是进城跑来跑去,家来和妻子吵打。他说:

“米价落了!三月里买的米现在卖出去折本一小半。卖了还债也不足,不卖又怎么能过节?”

并且他渐渐不爱小金枝,当孩子夜里把他吵醒的时候,他说:

“拼命吧!闹死吧!”

过节的前一天,他家什么也没预备,连一斤面粉也没买。烧饭的时候豆油罐子什么也倒流不出。

成业带着怒气回家,看一看还没有烧菜。他厉声嚷叫:

“啊!象我……该饿死啦,连饭也没得吃……我进城……我进城。”

孩子在金枝怀中吃奶。他又说:

“我还有好的日子吗?你们累得我,使我做强盗都没有机会。”

金枝垂了头把饭摆好,孩子在旁边哭。

成业看着桌上的咸菜和粥饭,他想了一刻又不住地说起:

“哭吧!败家鬼,我卖掉你去还债。”

孩子仍哭着,妈妈在厨房里,不知是扫地,还是收拾柴堆。爹爹发火了:

“把你们都一块卖掉,要你们这些吵家鬼有什么用……”

厨房里的妈妈和火柴一般被燃着:

“你象个什么?回来吵打,我不是你的冤家,你会卖掉,看你卖吧!”

爹爹飞着饭碗,妈妈暴跳起来。

“我卖?我摔死她吧!……我卖什么!”

就这样小生命被截止了!

王婆听说金枝的孩子死,她要来看看,可是她只扶了杖子立起又倒卧下来。她的腿骨被毒质所侵还不能行走。

年青的妈妈过了三天她到乱坟岗子去看孩子。但那能看到什么呢?被狗扯得什么也没有。

成业他看到一堆草染了血,他幻想是捆小金枝的草吧!他俩背向着流过眼泪。

乱坟岗子不知洒干多少悲惨的眼泪?永年悲惨的地带,连个乌鸦也不落下。

成业又看见一个坟窟,头骨在那里重见天日。

走出坟场,一些棺材、坟堆,死寂死寂的印象催迫着他们加快着步子。

八蚊虫繁忙着

她的女儿来了!王婆的女儿来了!

王婆能够拿着鱼竿坐在河沿钓鱼了!她脸上的纹褶没有什么增多或减少。这证明她依然没有什么变动,她还必须活下去。

晚间河边蛙声震耳。蚊子从河边的草丛出发,嗡声喧闹的阵伍,迷漫着每个家庭。日间太阳也炎热起来!太阳烧上人们的皮肤,夏天,田庄上人们怨恨太阳和怨恨一个恶毒的暴力者一般。全个田间,一个大火球在那里滚转。

但是王婆永久欢迎夏天。因为夏天有肥绿的叶子,肥的园林,更有夏夜会唤起王婆诗意的心田,她该开始向着夏夜述说故事。

今夏她什么也不说了!她偎在窗下和睡了似的,对向幽邃的天空。

蛙鸣振碎人人的寂寞;蚊虫骚扰着不能停息。

这相同平常的六月,这又是去年割麦的时节。王婆家今年没种麦田。她更忧伤而悄默了!当举着钓竿经过作浪的麦田时,她把竿头的绳线缭绕起来,她仰了头,望着高空,就这样睬也不睬地经过麦田。

王婆的性情更恶劣了!她又酗酒起来。她每天钓鱼。全家人的衣服她不补洗,她只每夜烧鱼,吃酒,吃得醉疯疯地,满院、满屋地旋走:她渐渐要到树林里去旋走。

有时在酒杯中她想起从前的丈夫;她痛心看见来在身边孤独的女儿,总之在喝酒以后她更爱烦想。

现在她近于可笑,和石块一般沉在院心,夜里她习惯于院中睡觉。

在院中睡觉被蚊虫迷绕着,正象蚂蚁群拖着已腐的苍蝇。她是再也没有心情了吧!再也没有心情生活!

王婆被蚊虫所食,满脸起着云片,皮肤肿起来。

王婆在酒杯中也回想着女儿初来的那天,女儿横在王婆怀中:

“妈呀!我想你是死了!你的嘴吐着白沫,你的手指都凉了蚜!……哥哥死了,妈妈也死了,让我到哪里去讨饭吃呀!……他们把我赶出时,带来的包袱都忘下啦,我哭……哭昏啦……妈妈,他们坏心肠,他们不叫我多看你一刻……”

后来孩子从妈妈怀中站起来时,她说出更有意义的话:

“我恨死他们了!若是哥哥活着,我一定告诉哥哥把他们打死。”

最后那个女孩,拭干眼泪说:

“我必定要象哥哥,……”

说完她咬一下嘴唇。

王婆思想着女孩怎么会这样烈性呢?或者是个中用的孩子?

王婆忽然停止酗酒,她每夜,开始在林中教训女儿,在静的林里,她严峻的说:

“要报仇。要为哥哥报仇,谁杀死你的哥哥?”

女孩子想:“官项杀死哥哥的。”她又听妈妈说:

“谁杀死哥哥,你要杀死谁,……”

女孩想过十几天以后,她向妈妈踟蹰着:

“是谁杀死哥哥?妈妈明天领我去进城,找到那个仇人,等后来什么时候遇见他我好杀死他。”

孩子说了孩子话,使妈妈笑了!使妈妈心痛。

王婆同赵三吵架的那天晚上,南河的河水涨出了河床。南河沿嚷着:

“涨大水啦!涨大水啦!”

人们来往在河边,赵三在家里也嚷着:

“你快叫她走,她不是我家的孩子,你的崽子我不招留。快——”

第二天家家的麦子送上麦场。第一场割麦,人们要吃一顿酒来庆祝。赵三第一年不种麦,他家是静悄悄的。有人来请他,他坐到别人欢说着的酒桌前,看见别人欢说,看见别人收麦,他红色的大手在人前窘迫着了!不住地胡乱地扭搅,可是没有人注意他,种麦人和种麦人彼此谈说。

河水落了,却带来众多的蚊虫。夜里蛤蟆的叫声,好象被蚊子的嗡嗡声压住似的。日间蚊群也是忙着飞。只有赵三非常哑默。

九传染病

乱坟岗子,死尸狼藉在那里。无人掩埋,野狗活跃在尸群里。

太阳血一般昏红;从朝至暮蚊虫混同着蒙雾充塞天空。高粱、玉米和一切菜类被人丢弃在田圃,每个家庭是病的家庭,是将要绝灭的家庭。

全村静悄了。植物也没有风摇动它们。一切沉浸在雾中。

赵三坐在南地端出卖五把新镰刀。那是组织“镰刀会”时剩下的。他正看着那伤心的遗留物,村中的老太太来问他:

“我说……天象,这是什么天象?要天崩地陷了。老天爷叫人全死吗?……”

老太婆离去赵三,曲背立即消失在雾中,她的语声也象隔远了似的:

“天要灭人呀!……老天早该灭人啦!人世尽是强盗、打仗、杀害,这是人自己招的罪……”

渐渐远了!远处听见一个驴子在号叫,驴子号叫在山坡吗?

驴子号叫在河沟吗?

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闻:那是,二里半的女人作嘎的不愉悦的声音来近赵三。赵三为着镰刀所烦恼,他坐在雾中,他用烦恼的心思在妒恨镰刀,他想:

“青牛是卖掉了!麦田没能种起来。”

那个婆子向他说话,但他没有注意到。那个婆子被脚下的土块跌倒,她起来时慌张着,在雾层中看不清她怎样张皇。她的音波织起了网状的波纹,和老大的蚊音一般:

“三哥,还坐在这里?家怕是有‘鬼子’来了,就连小孩子,‘鬼子’也要给打针,你看我把孩子抱出来,就是孩子病死也甘心,打针可不甘心。”

麻面婆离开赵三去了!抱着她未死的、连哭也不会哭的孩子沉没在雾中。

太阳变成暗红的放大而无光的圆轮,当在人头。昏茫的村庄埋着天然灾难的种子,渐渐种子在滋生。

传染病和放大的太阳一般勃发起来,茂盛起来!

赵三踏着死蛤蟆走路;人们抬着棺材在他身边暂时现露而滑过去!一个歪斜面孔的小脚女人跟在后面,她小小的声音哭着。

又听到驴子叫,不一会驴子闪过去,背上驼着一个重病的老人。

西洋人,人们叫他“洋鬼子”,身穿白外套,第二天雾退时,白衣女人来到赵三的窗外,她嘴上挂着白囊,说起难懂的中国话:

“你的,病人的有?我的治病好,来。快快的。”

那个老的胖一些的,动一动胡子,眼睛胖得和猪眼一般,把头探着窗子望。

赵三着慌说没有病人,可是终于给平儿打针了!

“老鬼子”向那个“小鬼子”说话,嘴上的白囊一动一动的。管子、药瓶和亮刀从提包倾出,赵三去井边提一壶冷水。那个“鬼子”

开始擦他通孔的玻璃管。

平儿被停在窗前的一块板上,用白布给他蒙住眼睛。隔院的人们都来看着,因为要晓得“鬼子”怎样治病,“鬼子”治病究竟怎样可怕。

玻璃管从肚脐下一寸的地方插下,五寸长的玻璃管只有半段在肚皮外闪光。于是人们捉紧孩子,使他仰卧不得摇动。“鬼子”

开始一个人提起冷水壶,另一个对准那个长长的橡皮管顶端的漏水器。看起来“鬼子”象修理一架机器。四面围观的人好象有叹气的,好象大家一起在缩肩膀。孩子只是作出“呀!呀”的短叫,很快一壶水灌完了!最后在滚胀的肚子上擦了一点黄色药水,用小剪子剪一块白棉贴住破口。就这样白衣“鬼子”提了提包轻便的走了!又到别人家去。

又是一天晴朗的日子,传染病患到绝顶的时候!女人们抱着半死的小孩子,女人们始终惧怕打针,惧怕白衣的“鬼子”用水壶向小孩肚里灌水。她们不忍看那肿胀起来奇怪的肚子。

恶劣的传闻布遍着:

“李家的全家死了!”“城里派人来验查,有病象的都用车子拉进城去,老太婆也拉,孩子也拉,拉去打药针。”

人死了听不见哭声,静悄地抬着草捆或是棺材向着乱坟岗子走去,接接连连的,不断……过午,二里半的婆子把小孩送到乱坟岗子去!她看到别的几个小孩有的头发蒙住白脸,有的被野狗拖断了四肢,也有几个好好的睡在那里。

野狗在远的地方安然的嚼着碎骨发响。狗感到满足,狗不再为着追求食物而疯狂,也不再猎取活人。

平儿整夜呕着黄色的水、绿色的水,白眼珠满织着红色的丝纹。

赵三喃喃着走出家门,虽然全村的人死了不少,虽然庄稼在那里衰败,镰刀他却总想出卖,镰刀放在家里永久刺着他的心。

一○十年

十年前村中的山、山下的小河,而今依旧似十年前,河水静静的在流,山坡随着季节而更换衣裳;大片的村庄生死轮回着和十年前一样。

屋顶的麻雀仍是那样繁多。太阳也照样暖和。山下有牧童在唱童谣,那是十年前的旧调:

秋夜长,秋风凉,谁家的孩儿没有娘,谁家的孩儿没有娘,……月亮满西窗。

什么都和十年前一样,王婆也似没有改变,只是平儿长大了!

平儿和罗圈腿都是大人了!

王婆被凉风飞着头发,在篱墙外远听从山坡传来的童谣。

一一年盘转动了

雪天里,村人们永没见过的旗子飘扬起,升上天空!

全村寂静下去,只有日本旗子在山岗临时军营门前,振荡的响着。

村人们在想:这是什么年月?中华国改了国号吗?

一二黑色的舌头

宣传“王道”的旗子来了!带着尘烟和骚闹来的。

宽宏的夹树道;汽车闹嚣着了!

田间无际限的浅苗湛着青色。但这不再是静穆的村庄,人们已经失去了心的平衡。草地上汽车突起着飞尘跑过,一些红色绿色的纸片播着种子一般落下来。小茅房屋顶有花色的纸片在起落。附近大道旁的枝头挂住纸片,在飞舞嘶鸣。从城里出发的汽车又追踪着驰来。车上站着威风飘扬的日本人、高丽人,也站着扬威的中国人。车轮突飞的时候,车上每人手中的旗子摆摆有声,车上的人好象生了翅膀齐飞过去。那一些举着日本旗子作出媚笑杂样的人,消失在道口。

那一些“王道”的书篇飞到山腰去,河边去……王婆立在门前,二里半的山羊垂下它的胡子。老羊轻轻走过正在繁茂的树下。山羊不再寻什么食物,它困倦了!它过于老,全身变成土一般的毛色。它的眼睛模糊好象垂泪似的。山羊完全幽默和可怜起来;拂摆着长胡子走向洼地。

对着前面的洼地,对着山羊,王婆追踪过去痛苦的日子。她想把那些日子捉回,因为今日的日子还不如昨日。洼地没人种,上岗那些往日的麦田荒乱在那里。她在伤心的追想。

日本飞机拖起狂大的嗡鸣飞过,接着天空翻飞着纸片。一张纸片落在王婆头顶的树枝,她取下看了看丢在脚下。飞机又过去时留下更多的纸片。她不再理睬一下那些纸片,丢在脚下来复的乱踏。

过了一会,金枝的母亲经过王婆,她手中捉住两只公鸡,她问王婆说:

“日子算是没法过了!可怎么过?就剩两只鸡,还得快快去卖掉!”

王婆问她:“你进城去卖吗?”

“不进城谁家肯买?全村也没有几只鸡了!”

她向王婆耳语了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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