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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晚安玫瑰(10)

“林医生真傻,有次他回来,与我约会的男人走了,他还嘲讽我,说黄薇娜你现在怎么胃口那么好?频繁更换性伙伴,不他妈怕感染艾滋病吗?”黄薇娜哈哈大笑着说:“亏他还是医生,不明白男人首先是发情的动物,其次才是讲情感的人。我换男友换得勤,就因为他们一旦试探出你不会跟他上床,便不会在你身上耽搁工夫,你只能招另一个上门。再说了,儿子在家,我哪能做那事啊。”

我从黄薇娜的话里,还是感受到她的心,并不像她的外表那样明媚。

“你何苦折磨自己,早点放弃吧。”我说。

“等他崩溃了,我再放弃也不迟,我不能给那小妖精一个生气勃勃的丈夫!因为这浑蛋说话太损,嫌我太健康,他乏味了!他做了医生后,喜欢楚楚可怜的女孩了。你说他是不是变态?谈恋爱时,他是多么喜欢我的明朗和健康啊。我得把他折磨成病人再说!”黄薇娜发泄完,将目光转向黄玫瑰时,眼神忽然变得温柔了,她叹息一声,说:“也有人喜欢我的健康和明朗,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阴沟的老鼠,见不得阳光。”

我把两份血样呈给黄薇娜请求帮助时,她定睛看了我半晌,说:“出了什么事?不跟我说实话,我可不帮你做什么亲子鉴定。”

我说:“好朋友帮忙是不问理由的。”

“那得看是帮好忙还是坏忙?”黄薇娜说。

“当然是好忙。”我说。

“哦——”黄薇娜沉吟片刻,说,“好吧,帮你做次违规的事情——”

“这是鉴定费。”我从包里掏出三千块钱递给她。

黄薇娜大大方方地说:“钱我是得收下,接私活没有白干的!这样吧,多退少补!”

“好的——”我说,“怪不得男人都喜欢你!你做事痛快,不忸怩!”

六月的一个黄昏,我和齐德铭在中央大街的老上号吃过饭,去松花江畔散步。一到夏日,哈尔滨最夺人眼球的就不是中央大街,而是江畔的斯大林公园了。林荫路下的长椅很少有闲着的时候,江堤石阶上,更是坐满了相依相偎的情侣。卖风筝和卖棉花糖的,卖冷饮和卖凉糕的,卖遮阳伞和卖凉帽的,生意跟江水一样回暖了。我和齐德铭走到九站码头时,夕阳将江水染得一派金黄。我跟他开玩笑说,咱们租条船,到江里捞金条吧。齐德铭说好呀,省得我东奔西走推销药!他跑到船主那儿问价时,黄薇娜打来电话,告诉我DNA的检测结果,送检的两份血样,所检测出的多个位点完全一致,存在着遗传学意义上的血缘关系。听完电话我牙齿打战,浑身哆嗦。齐德铭租好船,回头吆喝我上船。我走向他时流着眼泪,齐德铭连问我出什么事了。我说想着下江捞金条,就要从穷人变成富人,激动哭了。齐德铭撇着嘴说:“骗人倒挺诗意的!”

吉莲娜说犹太人将落日看作是新的一天的开始,可对我来说,那晚的落日是永远的落日,我的生命再无日出可言了。

我暗自发誓要为母亲复仇!

齐德铭划着船,我坐在船头,在大自然的美好晚景中,想着干掉穆师傅的种种方法。用耗子药包顿饺子让他吃掉,毒死他;在饮料里给他下安眠药,将其迷昏,然后割他的手腕,让那些肮脏的血流尽,造成自杀的假象;搬开昏暗路段的一个破损的马葫芦盖,深夜将他引入那里,让他坠井,一颗污秽的灵魂,正该由污水井收留。可这些方法容易将我暴露,我不想被当作杀人犯处死,不想失去齐德铭。江水发出翻书似的哗哗声响,好像松花江是个大才子,正挥毫书写华章。我忽然想,何不在小船上将他干掉呢?穆师傅说过他恐高恐水,只要把他骗到船上,傍晚时划入无人的江水深处,趁他不备将其推下,他不就见阎王了吗?那样我可以名正言顺地跟世人宣告:我干爸从船上不小心落入水中了,他和我都不会游泳,没法自救和施救,看来这个计划最可行。

我们回到岸上时,天已黑透了。齐德铭让我跟他回住处,说这样的夜晚需要一场缠绵。我没心情,拒绝了他。齐德铭生气了,他当着我的面,给一家洗浴中心打电话,预约按摩女,说:“对,我半小时后到,要个手把好的,十八九岁,长头发的女孩!对了,我不喜欢吸烟的,还有,指甲不能太尖!”

我说:“你也给我叫个鸭吧。”

“你想要什么样子的?”齐德铭问这话时,好像蛇要发出攻击,嘴里发出咝咝的声响。

“最好能把我——”我顿了顿,吐出两个粗鲁的字,“搞死——”

“那地方只有鸡,没有鸭!”齐德铭吼着,先是扇了我一巴掌,然后颤抖着抱住我,“小娥,千万别为了报复我,糟蹋了自己!这样吧,咱们坐船过江到太阳岛去,那儿有租帐篷的,今晚我们哪儿都不去,就在帐篷里过夜。”

我像木偶一样被齐德铭牵引着,乘轮渡过江,到了夜色茫茫的太阳岛。我们租用了一顶热气球似的红蓝条帐篷。那个夜晚我们仿佛末日狂欢,浑身汗湿,像两条被打上岸的鱼,折腾得筋疲力尽。我在睡去的一刻轻轻问他:“指甲尖的女孩有什么不好?”齐德铭恹恹无力地说:“有的女孩快乐时,喜欢在你身上乱抓。尖指甲跟锥子一样,扎得我肉疼。”

齐德铭的话,刺得我心疼。

实施杀人计划前,我多次去松花江划船,练习脱桨时,如何保持船体的平衡。我可不想推他入江的时候,船体倾覆。为了迷惑穆师傅,那期间我没忘了给他打电话问安。

机会终于在一个周末的傍晚来了!

穆师傅突然打来电话,说干女儿哪有白当的,要送我条金项链,问我去哪里买好。我立刻说中央商城,因为那儿离松花江近。

我们见面的时候,太阳西沉了。穆师傅穿着深灰的裤子,蓝白条T恤,刮了胡子,干干净净的,腰不那么弯了,眼神也有了温柔的光影。我跟他说在报纸上看到周生生推出了一款新样式的金项链,非常漂亮,可刚才等他时,我进去问了一下,哈尔滨还没到货,想等等再买。穆师傅爽快地说:“买就买个可心的,等吧!”不过他说既然到商城门口了,不能不进去逛逛。他嫌我穿得素气,要给我买条花裙子。我说改日吧,我有点头痛,不如去松花江上划船,风凉风凉。他问我会划船吗?我点点头,穆师傅欢天喜地地说:“那敢情好!”

我们往江边走的时候,只要逢着热闹,我都会主动停下来,让他最后看一眼。那时正值哈尔滨之夏音乐会期间,中央大街成了音乐的秀场。在马迭尔旁啤酒广场表演室内乐的,在金谷大厦门前吹萨克斯的,吸引了众多的游客。穆师傅每凑上前,总要拨拉一下耳朵,好像他的耳朵是空白的音碟,拨动它们,就能将美好的乐音录下似的。

我们在靠近防洪纪念塔的码头租船下水时,夕阳已尽。江上船来船往,但比陆地还是清静多了。小船不大,穆师傅坐船头,我坐船尾,我们相对着,不到两米的距离。

穆师傅刚上船时有点紧张,待他发现我这个掌舵的,能自如地错开其他小船,便放心了,愉快地慨叹江上比岸上好,没灰尘,还风凉!他大声问我会唱歌吗。我摇摇头,紧盯着他的眼睛,说:“我妈妈会唱歌。”他低下头,轻声问:“她唱得好吗?”我点点头,说:“好听,都是民歌。”

穆师傅的嘴唇哆嗦着,说:“民歌好哇——”

我将船划向北侧的江桥,那儿的巨大桥墩,可做罪恶的挡箭牌,我想在那儿下手。

天渐渐黑了,江上除了往来的大轮渡,消闲的小船渐次归航了。水面暗淡了,却也开阔了。江风浩荡,带来无边的凉意。桨板拨水的声音,先前听不真切,可当我们远离喧嚣,走向孤独时,桨声澎湃。我划得浑身汗湿,接近江桥时,穆师傅突然问:“头还痛吗?”我说好多了。他说:“江上风大,早点回去吧。”

可我不能掉头,我要把他留在深渊里。

船至桥墩时,一两百米之内,再也看不到一条船了,而江桥之上,恰好有一列火车经过,发出巨大的轰鸣声,这正是下手的大好时机。我悄悄撇开桨站起来,欲冲向他。可不知是久坐的缘故还是惊恐,我的腿打着哆嗦,挪不动步。火车很快通过江桥,小船开始颠簸,可我还是不能动弹。穆师傅大声问:“小娥——怎么了?”

“怎么了?你该知道的!”我抽泣着,冲口而出,“你隐瞒了一宗罪!”

桥下是暗淡的,可离桥墩两三米远的水域,因为有了桥上灯光的投影,就像落了无数朵春花,有一股说不出的明媚。

穆师傅把着船帮,将头扭向那片湿润的灯影,呜咽地说:“我该想到你知道了。”

“你强奸了我妈妈!”我哭喊着,“强奸女人的男人都是浑蛋!该死!”

桥下水流相对平稳,可小船还是打着旋儿,穆师傅唤我先坐下把好桨,待他讲完他的故事,我还想要他的命的话,他无怨言。

事实上我已支撑不住,穆师傅的话,给了我一个坐下的理由。

穆师傅讲述的时候,双手不时在脸上抚过。他说贫穷和疾病,是两大害人精。他原本有个快乐的童年,可那场梦魇似的克山病,夺去了父母和哥哥的性命。他成为孤儿,被一个放羊人收养。养父人好,但是又穷又老又丑,没有女人肯嫁给他。穆师傅长大后,养父中风,穆师傅便去生产队喂牲口,挣工分养家。穆师傅说养父瘫痪了,但意识始终清醒。他见养子渐渐成为大龄青年,便不让他喂牲口了。后来穆师傅才从邻居口中,得知养父为什么不让他喂牲口,他是怕他娶不上媳妇,打牲口棚里那些小母羊的主意!说人毕竟是人,不能和牲口搞一块儿。穆师傅说到这儿,声音颤抖了。

穆师傅说他们村子穷,而我们村子相对富裕些,所以每年的清明节和鬼节,他都会沿着乌裕尔河,傍晚赶到我们村的坟场,拾取坟头的供品。有一年他划拉回家的白面馒头,装了半面袋!运气好的时候,还能捡到熏肉、鸡蛋、鱼块、苹果、香烟、糖果等供品。他在坟场,从来没碰到过人,因为他到的时候,人们都上完坟了。可是那年七月十五的黄昏,他却在东山岗的坟场,遇见了一个女人!那女人他看了一眼就动心,丰盈的红唇,湿漉漉的眼睛,穿着蓝花小褂,可爱至极,他没有忍住,冲上去把她抱住了。

“她没有挣扎?”我颤抖着问。

“挣扎了——”穆师傅说,“可当我告诉她我这般年龄了,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她要是不答应,我可能拿小母羊撒野,堕落成畜生,她不挣扎了。她虽从了我,可她一直发着抖,我也发着抖。”

“恶心!”我叫喊着,“你该让雷劈死,让牲口给踩死,让狼给咬死!”

“小娥——”穆师傅说,“能不能放我条生路?我为当年犯的罪去自首,法院判我多少年,我就坐多少年牢!有你在,我就是坐牢坐到死,也心甘情愿!”

“你自首,我就得受牵连!你以为我想让人知道我是一个强奸犯的女儿?”我说,“做梦吧!”

“我明白了——”穆师傅说这话时,语气恢复了平静。他在投江之前,将身上的钱包留给我,告诉我里面有张工行的银联卡,没设密码,有五万多块钱,希望我结婚时能用它买点什么。

他最后对我说的话是:“回去时慢慢划,上岸后打车回去,别一个人走夜路。”

穆师傅纵身跃入波涛之中。

我划着小船离开江桥时,月亮出来了。

不过那晚的月亮在我眼里就像野鬼,惨白惨白的。

13

穆师傅的尸体,是在道外江段发现的。

那天晚上,我一回到码头便报警,说干爸在船上没有坐稳,在江桥附近落水了。当救生艇越过江桥,向下游搜寻的时候,发现了像黑鱼一样在月夜的江面漂浮的他。警方怀疑我,但法医对尸体进行了解剖,结果显示穆师傅没有外伤和内伤,自溺而亡。

齐德铭的父亲在皇山公墓给他买了块墓地,厚葬了他。

他死了,我以为自己报了多年的仇,内心会获得解放,其实不然。我寝食难安,精神恍惚,工作频频出错。不该校对的地方,我用红笔勾勾连连,乱改一气;而错的地方,我却像瞎子一样看不出来。最恐怖的是有一天,我居然把头版的一篇社论中的关键词“旗帜”,改为“妻子”,幸好值班的副总编辑敬业,发现了这个重大错误,得以在付印前纠正。领导火冒三丈地找我谈话,说作为一名职业校对,出这样的问题是不可饶恕的!说这事若在“文革”,我就会被当作政治犯关进监牢!如果再犯类似错误,报社就会解聘我。

我想保住饭碗,再校对时,见着每个字,都像是久别的亲娘,要一看再看,害得我眼睛生疼,一天点数遍眼药水。

我茶饭不思,面色萎黄,穿衣戴帽马马虎虎,上班时袜子穿差色了、衣服的纽扣系错了位,已是常事。最要命的是夜里噩梦不断,大喊大叫,时常惊醒吉莲娜。

齐德铭以为我的反常,是因为眼睁睁看着穆师傅落水,受刺激而引起的。他张罗着帮我再认一个干爸,说这世上的亲爸只一个,干爸只要想认,成百上千地等在那儿。

还是黄薇娜深知我心,她虽不知道我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肯定我的反常与那个DNA鉴定结果有关。她说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帮我忙了。她说这世道,糊涂者愉快,清醒者痛苦。她建议我请病假休养一段。那时我正被字折磨得身心俱疲,校对时每个字都让我生疑,快到崩溃的边缘,我接受了黄薇娜的建议,请了病假。

穆师傅留下的银联卡,事发后被我拿回来,藏在床板下,一直没敢用。休病假的日子,我取出它,装进钱包,在中央商城,依照穆师傅的意思,买了条花裙子。刷第一笔款时,我心慌气短,做贼似的东张西望,在银联单的交易单上签穆师傅的本名穆长宽时,笔头颤抖,但交易成功后,我拿到花裙子,胆量倍增,再用它时气定神凝,大大方方,仿佛它本该归我所有。我疯狂购物,买了金项链、手机、碧玉手镯、高档皮鞋和太阳镜。短短一周改头换面,消费了一万多块。除了逛商场,我还进酒楼享受美食,如今大多的餐馆都能刷卡了。我爱吃麻辣小龙虾和水煮鱼,嘴唇被辣得红艳艳的,连口红都省下了。齐德铭见我打扮得妖里妖气,不断添置贵重东西,认定我学坏了。在他眼里,我这种姿容欠佳、性情古怪的女孩,不可能傍上大款。如果我没傍大款,没中彩票,手头突然宽绰起来,一准做鸡去了。

齐德铭对我淡漠起来,我却放不下他。有一天我没打招呼,去了中山花园。沐浴之后,我打开他的旅行箱,将那件寿衣披在身上,奔向满怀激情在床上等我的齐德铭。他吓得用被子蒙住脸,凄厉地叫了一声,“女鬼——”不再理我。

物质生活得到满足后,我的精神依然处于危崖状态,夜里服用安定,也睡不了一个囫囵觉。我眼睛发花,幻听,大脑常常一片空白。有天深夜,我梦见了穆师傅。他瘦得不成样子,衣衫褴褛,光着脚,面如白纸,胡子拉碴,擎一只空碗,走街串巷地讨饭。叩到我门时,他一见我,老泪纵横地叫了一声:“闺女啊——”我从梦中醒来时浑身汗湿,望着黑洞洞的天棚,号啕大哭。吉莲娜被惊醒后,打开厅里的灯,推开我屋门。乳黄的光影中,穿着白色丝绸睡袍的她形销骨立,头发披垂,骇人之极,吓得我大喊大叫。吉莲娜走过来,轻声说:“小娥,别怕,我是吉莲娜呀。”

我呼唤着吉莲娜的名字,扑进她怀里,哀求着:“吉莲娜,救救我!”

吉莲娜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轻轻问:“你丢了工作?”

我说:“没有,不过也快了——”

她又问:“那个卖药的和你分手了?”

我说:“有一天我穿上他的寿衣,把他吓傻了!不过不完全是因为这个。”

“小娥,你不会是身体出了大毛病吧?”吉莲娜扳住我的肩头,定睛地看着我说,“你这一段气色吓人,天天花钱,是不是以后花钱的日子不多了?”

“不是!”我终于忍不住,对吉莲娜说,“我逼死了亲生父亲,是我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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