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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下半部(24)

禾的孙女说:你不是一直问我,扣儿婆婆以前打死不搬家,为什么我一来她就同意搬了呢?现在告诉你吧,那是因为扣儿婆婆在等信,她不收完最后二十封信,是不会离开收信人地址石碾村的。所以,当她确知我已把二十封信全部给她带来了,就同意了搬家。

第二天早晨,我从“东山别院”客栈房间走到楼下门厅,老板娘一见到我,就把一个胀鼓鼓的大型牛皮信封递给我,说是我隔壁的那个女房客托她转交我的。我问她人呢?老板娘说,今天一大早她就结账走人了。

我掏出手机急忙给她打电话,却发现竟忘了存她的电话。现在自己在明处,禾的孙女在暗处。

我拆开大信封,见里面有一封扣儿婆婆收的信,还有我昨晚在水边咖啡馆见过的两个硬壳壳本本,此外,就是一张纸。我开始读纸上的字:

亲爱的大作家:

我走了。

我爷爷写给扣儿婆婆的第八十封信,安府老房的“两证”,请代我转交扣儿婆婆。告诉扣儿婆婆,这是我爷爷禾去世前给她做的最后一件事。

我给你讲的我爷爷的故事,你可以讲给她听。

就这些,拜托了哈!

龙洛之行,了结了爷爷遗愿,结识了你,很高兴。如到深圳,又有缘相遇,我也请你喝咖啡。

祝大著写作顺利,愿早日读到你笔下的扣儿婆婆的故事。

禾的孙女

二零一一年三月二十一日

把扣儿送出广东会馆,送了很多次,都没送走。安说,扣儿,回吧,我没事儿,请相信我,我很快就回家的。听了这话,扣儿到底是走了。香、琼见女主人回来,高兴,见女主人一个人回来,不高兴。

不久,新来的女公安通知扣儿,接安回家。扣儿乐呵呵去了,又悲戚戚回了。安的另一只脚还没跨出广东会馆门槛,禾就得到了新信息。新信息是张纸条。

安对男女公安耳语。男女公安一溜烟向安府方向跑去。女公安是组织上新配给禾的,她后来,却比先走的那位年岁更大,因此,跑起来虽一溜烟却有老妇人的味道。

随后,禾请安夫妇进会馆喝茶,闲聊。禾兴致很好,但安却从茶味中,品出了只苦不回甜的杀气。茶没喝淡,男女公安回来了。

打发走扣儿,禾急不可待返回广东会馆镇公所那个专门的审讯室,开始了与安之间无数场对话中的最后一场对话,或者说,用最后一场对话,终结了他与安之间在一九五零年的所有对话。

--姓名?

--安。

--年龄?

--入秋就六十了。

--民国期间,你滥杀无辜,草菅人命,血债累累!

--我那是在执政、执法,维护一方安宁。我要是犯法,当局者国民政府早让我伏法了。况且,我又没为难过你们共产党。再说,民国的事儿你们也管?

--住嘴,那是伪政府!你吸大烟,搞赌博,強占民女,劣迹斑斑,无恶不作!

--共产党说不毒不赌,我就不毒不赌了。至于強占民女,纯属无稽之谈,那是你情我愿。

--今年二月三日,乌在江西会馆闹出人命,作为镇长为什么不处理?

--在电话不通的情况下,让原告直接去公安外报案,就是我的处理。

--什么不把乌抓起来?

--我怕因一条人命闹出更多人命,把小事变成大事。你第二天不是亲自来抓过吗,抓住了吗?没抓住,还死了好几个人。

--今年二月五日,你为什么不用自卫队制止“龙洛惨案”发生?

--自卫队的情况你是清楚的。我身边就只有几十条人枪,其他人都分散在七个乡上,都在家中务农。而乌他们有上万人,又事发突然,你让我啷格制止?

--“龙洛惨案”发生后,为什么不报信?

--我派师爷去了,可他被困在曾家粉房了。再说,龙洛的匪情你是晓得的,我还在等你带部队来平叛呢!

--今年三月中旬至四月初,你与匪特鱼儿、菜、马、雪儿,至少有过四次以上的接触,这不是通匪是什么?

--他们找过我,让我反叛,但我没干。

天阴着。这是罂粟花盛开但没有罂粟花的季节。整个审讯过程,安都听见禾在放屁,放经久不息的睾丸屁,响且臭。安也想放,放米酒屁,可酝酿了半天,竟一个也没能放出、打响。

--“三三叛乱”期间,你有没有唆使龙洛辖区的六个乡长反叛?

--没有。

--今年四月十日至十二日,你有没有鼓动种罂户暴乱?

--没有。

--今年四月十四日,你有没有指使叛匪围杀指导员?

--没有。

--今年四月十七日前后,你有没有指挥叛匪先包围黄土场,又突袭甑子场?

--没有。

--今年四月十八日晚上,甑子场被围期间,你有没有利用回家去搬调武装分子之机,给台湾发报说龙洛已被攻陷、区长已被生俘?

--没有。

……

--去年十二月,你有没有被胡宗南委任为“川陕鄂绥靖公署反共救国挺进军第六纵队”司令,并兼任“川康扫共救国军”东山地区总司令?

--没……哦不,有,但我没接受。

--今年三月中旬,你有没有被台湾方面委任为“大陆人民反共救国军第一纵队”司令?

--有,但我没接受。

--那你之前怎么不说?

--你没问,我说啥?

--你说没接受就没接受吗?

--那我怎么说?

--怎么说都没用!我这里有三份《委任状》!三份!

--这就是你新找到的证据?

--当然。

--如果这也算证据,早知道我就让菜拿三十份《委任状》来填上你的名字,三十份!

--见过狡辩的,没见过你这么狡辩的!

--我哪有狡辩?

--还狡辩?安,我再问你,你认为教官、师爷、账房有罪吗?

--没有。

--怎么没有?他们是你的亲信,你的所有罪他们都有参与!再说,桃花寺与匪特密谋,后来又私藏枪支,仅这两条都是死罪!

--你该不是因为扣儿嫁了我,怀恨在心,公报私仇吧?

--安,我告诉你两点:一、我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卑鄙,二、只有卑鄙的人才有卑鄙的想法!

--我想见祥。

--我通过组织转达过你的诉求,可是,祥不想见你。

--禾,我不想跟你说。你让你们处长来跟我说吧!

--安,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吧?

--那我还是低看自己,就跟你说!

--你还是跟坟墓说去吧!

一辈子都在与人过招并擅长过招的安,以为自己这场过招是赢定了,沒想到,却是输招,且输得很惨,命都搭进去了。

两天后。安、教官、师爷、账房等九名罪大恶极的叛匪被押赴至安府南侧塘坎上执行了枪决。枪决前,包括九人在内的七十多名五花大绑的叛匪,押至广东会馆旷坝,跪在因平叛而殒命的“山西口音”、女公安等解放军、公安和地方政府人员七具尸体前,列席参加了在这里隆重举行的追悼会。追悼会由副县长主持,正式参加者是解放军和工作队。在这里,区长盛宣判了九个倒霉鬼的死刑。之后,九人被押赴刑场,整个甑子场万人空巷。

子弹敲响的敔声,落定了尘埃。

扣儿婆婆后来还是终于想起了一些人的名字,她说师爷叫崇,教官叫慎。账房的名字她总也想不起来,她说大家都喊他账房,只喊他账房。她说师爷、账房都是安氏家族中的远房亲戚,前者出自二房、后者出自四房。长房都去了马来西亚。

体现在身体内外、方方面面控制能力很强的鱼儿,控制住了扣儿。

所以,完成送花仪式后的有天晚上,在喝了一点小酒,完全清醒的情况下,侠肝义胆豪情万丈的鱼儿,以一种表功表心迹兼自吹自擂的耿直,向扣儿吐露了一切。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自己可以欺骗天下玩遍天下,但不该对扣儿有任何欺骗和玩耍,同时,他也想把由此淤塞的不爽不快,一口气吐得干干净净,让身与心全都无遮无拦水一样透明起来。水不透明,扣儿见不了鱼儿的美丽。他是这样吐露的:扣儿!扣儿啊!

为了得到你,我让蓝买通街坊对你说,珍家抛下你去了香港。为了不失去你,酉告诉我蛋没死后,我就让当过猎人的他杀了蛋。为了见到你,老子不去贵州当狗日的上校特派员回到了东山。为创造再一次得到你的条件,我必须除掉安。为除掉安,我陷害了安,那天晚上我出去后又回来把菜给安的《委任状》放在了安府,后来,“三三暴动”失败后,又让人用一纸匿名信,把三份《委任状》的藏放地方告诉了禾。为了不伤到你,我没准他们往龙洛打炮。为让你的生活过得更轻松,我杀掉了疯子珍。为再次得到你,我送了一篮迷情花给你,而我事先吃了解药……

鱼儿想,把自己如何如何爱对方的话,把自己如何如何坦荡的话,以事实呈现的方式告诉对方,对方一定会大受感动,并以反过来更加爱自己的行动,来呈现对方的感动。

扣儿一下发觉,存在即语言,世界即语言,万物到语言为止,所有的一切都是说出的。没有语言,一切都是即时的、瞬间的、稍纵即逝的。只有说不出、说不到,没有做不出、做不到。龙洛变化无常的天气,自己变化无常的命数,都是说出的:共产党说出的、国民党说出的、舅妈说出的、珍说出的、蛋说出的、禾说出的、安说出的、鱼儿说出的……甚至,国家、人民、时间、天空与大地,也是说出的。

我对陌生人说,万事万物的命名需要语言,道出一个行动的意义需要语言,保存人类的活动成果需要语言……禾的孙女对我说,我认识你需要语言,你认识我需要语言,抢救扣儿婆婆既往的生命、浮现扣儿婆婆六十年的故事需要语言。我们相视一笑,又用语言开始了别的话题。

树欲静而风不止!

二十岁年纪却经历了二百岁人生磨难、二百岁命运突变的扣儿,现在已可以不惊不诧沉沉稳稳面对一切大荣大辱与急遽变故了。

--我家那场莫名大火也是你的作品吧?

--不……不是……

--你敢对天发誓?

--扣儿,我不信天。

--那你对我发誓!

--你爸,你爸他棒打鸳鸯……

--就因为我爸挡了你的路,你就烧了我全家?

--扣儿,我不能没有你啊!我的心思,你懂的。

--我懂。我很懂!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对,都是为了我。

这是扣儿自己与自己的一场对话。扣儿向鱼儿问了这场大火,鱼儿很惊讶,说她啷格还记得这场火,他不是早在四年前就对她说过,这火与他无关吗?火是明亮的,但扣儿心里的这场火,一直到自己死都没明亮起来。鱼儿在坟墓里也说这火与他无关。扣儿不知坟墓里的人会不会说谎,不知道谎言说一千遍是不是成了真理。

很快。莫名其妙的鱼儿被莫名其妙地带进了市公安处看守所。

禾再一次去甑子场安府找扣儿,扣儿已经不住安府了。

禾最终在珍家一间偏房里找到了扣儿。扣儿的衣着看上去比农民更农。那时是一九五零年夏天,土改大刀阔斧开始了。安府和珍家的几乎全部财产已分给了贫穷、苦难的人民。就是这次,禾知道扣儿怀了孕。禾说,不管你怀的孩子是安的,还是鱼儿的,生下来,就会被人说成狗崽子,扣儿,你还是打了吧!扣儿反唇相讥:狗崽子?这应该就是你的心思吧!

禾“死”之前最后一次去甑子场找扣儿,是一九五零年暮秋。从甑子场回成都没两天,他就被鱼儿打了枪。

禾没有在珍家那间偏房里找到扣儿,就去广东会馆找了镇农协主席,主席就把他带去了石碾村。翻过一个土丘,主席往前边一间茅厕似的农房一指:就住在那里!禾就顺主席手指的方向认真看过去。萧瑟秋风正把房子吹得东倒西歪,把腆着肚子往房子里搬柴禾的扣儿吹得东倒西歪。禾越看脸色越难看。禾说,这是怎么回事?主席说,啥啥怎么回事?禾说,扣儿,这地儿,这房子,这是人住的吗?主席说,我们农协本来就没把她当人!她是地主、地主婆、叛匪婆!禾说,主席同志,你说的不错,可她没有劣迹,更重要的是,她是为革命做过贡献,不,做过重要贡献的一名妇女!

禾把对扣儿的评价从“贡献”变更为“重要贡献”,是想起了扣儿不光为解放军带路平叛,还向自己举报了匪首鱼儿的匿身处,并在鱼儿密杀菜的行动中起了重要作用。禾不知道,安没有举兵反叛,也是扣儿的作用。

主席伸手指房时,禾看见他左手脆上,戴着一只小巧玲珑的瑞士女式金表。主席是灵池极贫人家出身的富。

富说,农协勒令甑子场上所有的坏分子迁出场镇,落户村上,这个扣儿是主动要求落户石碾村的。

不知什么原因,禾这次去找了扣儿而沒有见扣儿。禾回到成都的第二天,村农协主席让扣儿从形似茅厕的房子里搬出去,搬到一座更大的农房里。扣儿不干。主席说你自己不干,怪不得老子了。说完就走了。除了房后桃林中的安、蛋,没有人知道扣儿为什么不干。

一群乡孩见村干部与扣儿说话,就站在一边看热闹,看完热闹后就一边唱农谣一边跑到天尽头去了。

一九二九,怀中揣手;

三九四九,冻死猪狗;

五九六九,沿河看柳;

七九六十三,行路把衣宽;

九九八十一,庄稼汉在田中立。

九九八十一,庄稼汉在田中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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