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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下半部(17)

两人安排完铲除罂粟苗的事后就回到了安府。他们本想再看看罂粟花是如何被农人铲除的,可刚看了一会儿就看不下去了,先前的那些浪漫与美瞬间就流失得无踪无影。刚才还有太阳的,突然就下起了雨。

天又开始变动起来。

安被禾从安府请进了广东会馆。

甑子场保卫战一结束,安在广东会馆的卧室就成了审讯室。禾对安审讯了两天两夜都毫无结果,正如安评价的:你说得很精彩,但也说得很遗憾,因为你说的全都是你的臆想和推断。

禾决定释放安。他想用安这根长线钓到漏网的菜、马、鱼儿这三条大鱼,更重要的是,他想在钓鱼的过程中,找到让安打不出喷嚏的证据。男公安去安府通知扣儿接她男人回家。扣儿迎着四月的阳光,满心欢喜来到广东会馆,却看见自己的男人正被两个公安从卧室押出,押向镇公所那个贴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标语的专门的审讯室。夫妇对望,夫淡淡地苦笑,妇欲哭无泪。

扣儿找到禾,问为什么。禾让扣儿回去,别再来了。禾说,安是叛匪、反革命,有证据了。淡淡的语气没压住内里严重的兴奋。

第二个带枪的男人:禾

随着太阳的逐渐平西,俊开始发毛。天黑之前,无论如何要找到叛匪秘埋象等二十位解放军官兵的地点。俊令禾去把女老乡扣儿找来。

禾去了二娥山硝烟尚未散尽的战场,又去了甑子场珍家。珍家邻居说,珍去石碾村见蛋了。

对于地主珍变成疯子珍的原因,后来又多了一种说法,说珍不是见了蛋的坟堆后才怄疯的,而是见坟之前就疯了,她是跑疯的。

珍疯之前一直在跑。从家里跑广东会馆,从广东会馆跑江西会馆,从江西会馆跑家里,从家里跑广东会馆,那一天,天虽然寒着,但这三个地方却实实在在飘溢着珍的浓热的汗臭。当天晚上,珍一口气就跑去了成都。之后,逃离成都,又朝甑子场跑来。路上遇扣儿后,再次跑到成都。再之后,一追扣儿就追到了龙洛地界。到了龙洛地界,她就拚命往家中跑。到了家中,不见蛋的人影,邻里见了她就躲,她见了邻里就追。好在蛋的死讯全镇人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于是珍很容易就问到了儿子的去向。

珍就开始往石碾村疯跑。按后来另一部分人的说法,珍就是在这段路上的疯跑中疯掉的。每个人都是疯子,所谓正常人,也就是思想大盘中比疯子多了几颗紧固螺栓,当紧固螺栓出了问题,思想就全面涌出了狱门,汪洋肆虐了。思想汪洋肆虐到鼻孔以降,就是天才,汪洋肆虐到鼻孔以上,就是疯子。珍就是在甑子场通往石碾村这段路上,跑松了跑掉了紧固螺栓,而让思想汪洋肆虐到鼻孔以上的。

那几天,珍跑得太多了,一下子就跑完了她一生的跑,或者说那么快速地超过同龄人,跑到了自己正常人生的尽头。

山坡桃林中只有一座孤坟,一块无字碑。珍直端端就跑到了这里,她抱了坟又抱碑,抱了碑又抱坟,哭了笑,笑了哭。

--阿妈,你又哭又笑,你疯了哇?

--放屁!阿妈好好的,疯啥子疯?儿子,你咋个住这里来了?是不是扣儿偷了野男人,把你撵到这里了?

--没有,扣儿没有偷野男人,是野男人偷了扣儿!

--该死的骚货,该死的扣儿!

--不,阿妈,扣儿不该死,扣儿以为我们才该死!阿妈,扣儿把啥都给了我的。

--逼也给了你?

--给了给了!流了血的,又多又红,像龙泉山西坡的桃花。

--儿子,你不该死啊!

--阿妈,儿子是不该死!

--哪个该死?

--该死的是鱼儿!是鱼儿!

那天,珍的声音跟她的奔跑一样惊人,连方圆五里的人都听见了。那天,蛋的声音出奇地小,而珍的耳力又出奇地好,因此,蛋说的话,珍全都听见了。蛋正在说,阿妈,我想见见我的婆娘,扣儿就来了。

扣儿一来,蛋就闭了嘴,珍就把扣儿喊阿妈。珍盯着扣儿的奶奶说,阿妈,蛋要吃奶奶。扣儿不知出了啥事,埋头望了下自己的奶奶,又望了正陆续赶来看热闹的男女村民,只想把珍拉走。哪知疯子力量却成倍增添,你给她三十斤力,她竟还你六十斤。当扣儿给她六十斤力时,扣儿就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

扣儿说,阿妈,我们回家吧。珍说,我就在这里耍,耍蛋蛋,啊,雀雀、雀雀--飞!飞!

疯了!

珍疯了!

石碾村村民纷纷说出自己的发现与判断。

扣儿本身就为鱼儿的死没有缓过气来,这下又遇到婆婆疯了,她只想坐在地上不起来痛痛快快伤伤心心哭一场,但这么多人看着,就只好硬撑着站起。她又开始拉疯子,依然拉不动。几个好心妇人也帮忙拉,珍却像个牯牛立在地上,纹丝不动,老犟了。

正在大家莫可奈何时,禾来了。禾见状,看了扣儿一眼,说:走!尔后背着疯子就朝山下走去。怪,疯子的脚一离地,就像生了翅膀,轻飘飘的。难道疯子从天,属空气?禾想。禾又想,这跟在自己后边跑的可是年轻漂亮的寡妇扣儿呵,这样一想,疯子就更轻了。

禾回成都仅仅呆了两天,就又来到了甑子场街头。这是他第三次来了,这一次,不再行色匆匆,他决定入驻。

两天前,扣儿在镇南麦田边的水田挖尸现场昏倒后,被禾背回了家中。那个下午,禾真能背啊,刚把疯子背回家,又把疯子儿媳背回家。禾看见一男一女两个看护珍的公安,待在珍家,总有活儿忙碌,就留下二人继续忙碌。烧水、喂水、熬粥,直到珍吃了粥睡去、扣儿醒来吃了粥,禾与两个公安才倦容满面哈欠连天匆匆离去。禾离去前,扣儿连夜去找过琼,但琼不愿回来,说珍家事多,怕共产党找珍家麻烦。扣儿就让禾去说说。听了禾的话,琼终于回到了珍家。

回到成都,禾向公安处分管领导和室主任作了一个汇报,参加了一次处里的会议,科里又开了两次会议后,他就把自己安排到龙洛来了。处、室下达给科里的工作有大有小,范围覆盖整个成都平原。禾对室主任说,龙洛事大,他熟,关键是近,便于随时回到公安处亲聆您的指示。室主任见他言之凿凿,就说好。

禾带着一男一女两公安来到甑子场有三项任务:一是开展叛匪主动登记自新活动,二是缉捕窜逃匪首菜、马、鱼儿、雪儿之流,三是掌握和获取东山地区叛乱情报。

第一项任务属程式化的东西,禾很容易就把它推动开了。禾找到指导员商量后,就令女公安把安叫到指导员办公室来。三人开了一个小会,分了工,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女公安协助指导员搞宣传工作,宣传的主要对象是被蒙蔽的叛匪和叛匪家属,主要内容是剿匪政策和揭露叛匪暴行,让广大群众看清敌人的狰狞面目,目的是使不明真相参加匪乱四处躲匿的群众返回家园,主动登记自新,报告匪情,从根本上孤立和打击真正的有恶行的叛匪。男公安协助安搞造册登记、治安维稳和恢复生产工作,禾自己负责总体工作和审讯评判工作。

第二、三项工作复杂些。禾在龙洛镇大张旗鼓开展登记自新活动的同时,建立情报体系,缉捕窜逃匪首和获取东山地区叛乱情报的工作,也在秘密进行着。由于是秘密工作,指导员也就只知道一部分,而安则一概不知。正因为是秘密工作,所以也就成了龙洛镇的最高工作,禾只要说出这是秘密四字,甭管禾想干什么,就没人敢吱声。

禾入驻甑子场十几天后,又有一个连的解放军入驻甑子场。

解放西藏打海南以及援朝打美的态势,分散了解放军兵力。由于兵力紧张,驻军一般是驻县上市上,没有特殊情况,不会往乡镇一级设。解放军连队是川西军区派来的,所以镇民分析其入驻的原因,自然就扯到了俊身上。安对瞎眼算命人说,龙洛是匪患的重灾区,上次又没尽剿,所以俊向军区一汇报,驻军就来了。瞎眼算命人对安说,恐怕这是一方面,您就没想过禾的渠道?安说,你是说禾向成都提供了什么情报?但是,瞎眼算命人直到人间蒸发,也没说出禾到底向成都提供了什么情报。

有一天,师爷问安,这些解放军是针对叛匪的吧?安说,你说呢?师爷说,该不是还针对老爷您吧?安喝道:瞎说!师爷其实说出了安心中、自解放军入驻以来最怕的担忧。解放军难道真是来防着自己叛乱的?自己并没想过叛乱,怎么可能有叛乱的迹象被禾侦知?剿匪剿匪,不可能把我这个给共产党收枪、征粮、办事的镇长也给剿了吧?安不敢就驻军一事往深处想下去--让驻,驻扎心里,老是不开拔。

驻军是十几天前被围曾家粉房、后又参加了龙洛平叛战斗的那个连,其最高长官还是那位辽宁籍连长。排长“山西口音”也来了。

安安排驻军驻在江西会馆。指导员对他说,你看驻军驻哪个会馆,你给安排一下。安说,能不能不驻场镇?民国,军队经过场镇都不行的。指导员说,共产党的军队能和国民党土匪部队相比?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知道不,解放军爱民如子,秋毫不犯!再说,现在是我们共产党的天下,对共产党的军队来说,共产党的天下还能有甑子场这块禁区?安不再言语,把江西会馆中的袍哥请了出去,把驻军请了进去。

总舵把子乌死后,袍哥一下失去主心骨,但码头还在,还算神散形不散。现在驻军一来,码头也没了,就神形全散了。把解放军往江西会馆安,安是有自己的考虑的。

以前,如果说甑子场有驻军的话,是两支,一支是袍哥,一支是自卫队。由于自己不仅是自卫队总指挥,还是袍哥总码头舵把子,所以自卫队员人人都是袍哥人家,这样一来,甑子场就只有袍哥这一支驻军了。自己是舵把子倒好说,驻军总是自己把控的。可自己不是舵把子后,问题就出来了。自卫队是保证自己政令畅通令行禁止的强制性暴力机器,袍哥码头是保护自己的成员,不受任何外部力量干扰和欺凌的民间武装组织,这两个各有其主各为其主的硬砣砣放在一个地方,没有一个统摄,就成了针尖对麦芒硬碰硬的紧张峙立。因此,以解放军驻军为借口把袍哥码头撵出场镇,也没有什么不好。当然,安没想到自卫队很快就会消失,无中生有诞生出来的新编区中队也与自己无关。

乌和鱼儿死后,龙洛一镇七乡十三个分舵,又开始物色新总舵把子人选,可选来选去,发现所有的候选人都有这不足那不足的缺陷,最后,大家把目光不约而同聚集在了安身上。安当初把总舵把子交出去,其中一个因素,就是考虑到了菜会来找舵把子的麻烦;后来果然就麻烦了,乌还在这场麻烦中搭上了自己的小命,因此安不曾有半点后悔,还庆幸了。现在都已是共产党的天下、共产党的组织下了,还来折腾什么帮会组织,这不是找死是啥?安虽然断然拒绝了十三个分舵联合盛邀他出山掌舵的诚意,但把昔日的兄弟伙撵出江西会馆,终是有些过意不去,因此就买下二娥山白家大院供他们迁用。

安把驻军进街看得很重是有道理的。

龙洛地区所辖之一镇七乡地盘很大,但其核心场镇就只有甑子场这么一个。甑子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商埠重地,寸土寸金。文物般的甑子场今天能作为客家旅游热镇让镇民坐拥金钵,想来,该归功于安当年的强硬保护。

整个甑子场建筑可用“两街十八巷”来概括。会馆街宽约一丈八,长约两百丈,东西向,东高西低,中分为二,东段叫下街,西段叫上街。为什么把处高的称下、处低的称上呢?这是因为成都在西,重庆在东,当地人把去成都叫“上成都”,把去重庆叫“下重庆”。孰上孰下,就这样俗定了下来。不过,话又说回来,这还真不仅仅是俗定不俗定的事。成都与重庆的高下,一条奔腾不息、流向东南的岷江沱江就说明了一切--成都在岷江沱江上游,重庆在岷江沱江下游。这条会馆街最初是成渝间那条著名的“古东大路”北支路中的一段,后,房子一多,行路就变成了镇街。八角井街略窄,与会馆街平行并排,两街间有数条小巷连通。

之所以有会馆街之名,盖因一条街的两岸上,矗立、盘踞着广东会馆(南华宫)、江西会馆(万寿宫)、福建会馆(天上宫)三座客家会馆,和一座湖广会馆(禹王宫)。四会馆甭管建在街南街北,一律坐北朝南,以三百年不变的姿势,遥望着自己的来处:南边的故乡。--下场口山脚下那座川北会馆,则是后来从成都卧龙桥街原貌迁建来的。

坐落在甑子场街巷上的硬物,除庞然大物也似的会馆外,还有字库塔、五凤楼、四方塔、公园、围龙屋、教堂、寺院、剧院、书院、牌坊……

场镇上的一切,都是先祖们逐渐积攒的时间结晶体,都是安的心肝宝贝。

其实,安应该完全适应军队进街才是,禾带公安部队进过,俊带野战部队进过,可他就是不适应。他想,第一次算是自己邀请的,第二次算是非常时期的,且这两次都是临时的,来去匆匆的,可这第三次算什么呢?驻军?驻多久,一月,一年,还是一辈子?

按照指导员的授意,解放军入驻江西会馆前,安还中规中矩热热闹闹隆隆重重搞了个“全镇人民欢迎解放军入镇仪式”,以示地方东道主热情主动邀请之意。那天,解放军从上场口石牌坊镇门入街,高举右手向夹道欢迎的老百姓和鼓乐队,频频挥舞致意。连长走在最前头,通信员牵着一头大马紧随其后。队伍浩浩荡荡直接开进了江西会馆。扣儿站在夹道欢迎队伍中,举着小刀旗,张嘴鼓腮有气无力一点不热烈地喊着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山西口音”一眼看见扣儿,就跑到她跟前,亲热得不行。站在乡绅队伍前的安与禾,歪着脑袋,远远看了一眼“山西口音”。

当晚,镇公所作东,为解放军搞了一个酒菜丰腴的欢迎宴。安本来是想以个人或镇公所的名义搞欢迎宴的,但指导员认为不妥。至于为什么不妥,指导员未说,安也未问。指导员认为应以工作队名义搞,钱由镇公所出。禾格外兴奋,一直拉着连长喝酒,后来就醉了。安也想着与解放军一醉方休以示诚意,以示鹡鸰之情,但酒在喉咙峡打漩,又苦又腥,怎么也下不去。后来倒是下去了,却是越喝越清醒,直到曲终人散宴会结束回到安府,才一个倒栽冲,倒在扣儿怀里,把扣儿压得险些摔倒。没摔倒,是香迅速搭了力进来。

驻军给安带来了紧张,却给场镇上的居民带来了诸多看得见摸得着的好处。首先是场镇市场的消费力增强了,除了食堂购物,解放军最喜欢花钱的地方是方氏相馆和镇邮站。算下来,一百多位解放军几乎人人都去过相馆和邮站的。打了几年仗,解放了,年轻的解放军想的第一件事就是寄张相片回家,让这张相片在男女老少齐全的老家村庄里,传达出并勾引出多种信息来,然后,用满怀希望的心情聊度青春的寂寥。运气好的,可以很快收到一张大辫子姑娘照,惹得战友像打翻了一坛老陈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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