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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新室友黎翔来自楚湘之地,瘦骨嶙峋短小精悍,看上去灵光鸡贼刁顽不化。他举止乖张,说起话来眼珠子骨碌碌转,说不了几句话,脑后无形的“九头鸟”便呼之欲出。他从一所比我母校还下流的大学金融专业留级后勉强毕业,居然混成了某大牌证券公司相关代理公司的职业操盘手。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我猛击他的肩膀,他痛得嗷嗷直叫,瞬间摆出公鸡迎战的姿态,金鸡独立起来哇哇大叫:“没事吧老大?”

我痛陈十年炒股辛酸史,他禁不住拍案而起:“老哥,见过倒霉的,没见过您这么倒霉的!您这战绩,都可以入选MBA——反面教材啦!当初晚清也没败成这样啊,抗战也才打了八年啊……”

这家伙说不了几句就跟人吵架似的梗着个脖子,弄得我只好以自嘲来抵抗:“这都怪我自己忒笨,别人扔个铁杵我就当根针,一捏就是十年。‘长红’的广告多有诱惑力啊,以民族昌盛为己任,好像你不买它的就不爱国似的。”

“天啊,就算捂也不能捂那超级垃圾啊!早就夕阳产业啦。什么以民族昌盛为己任,屁话!”黎翔有些声嘶力竭起来,“我跟您这么说吧,凡是爱国调子唱得越高的必定越是卖国的。您说哪个垄断企业不是本行业TMD最黑的?‘长红’不就被一个汉奸诈骗了四十多亿吗?”

我有些喜欢这个话糙理不糙的家伙了,但此刻,我就像一个犯了校规的小学生面对班主任,我满脸通红地说:“我确实太笨了,爱轻信人。”

“老哥,这也不完全怪您,您这是实在,都怪鬼子太黑太狡猾。”黎翔滔滔不绝,“股市如人生,哪有什么白头偕老?都是露水夫妻,都是打一炮摸一把——对不起,是打一枪捞一把就走。赌场输了钱还退你点打车钱呢。谁忠心谁是傻逼。”

“我的确是傻逼,后悔莫及啊!”我叹气。

“老哥,我不是骂您啊,我就是正义感爆发了!”黎翔咬牙切齿,“没来不及报仇的,除非股市关门。血债要用血来还啊!”

“怎么报仇,把‘正奸会’给灭了?我可没那胆儿。”

“有我呢!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谁叫咱有缘分呢?”黎翔把自己的鸡胸拍得砰砰响,“您这深仇大恨,小弟我是帮您报定啦!”

“我只想解套,别人的钱我一分也不要。”我感叹道,“莫伸手,伸手必被捉啊!”

“那也未必。您这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您看我,好几年了,自己钱包捂得铜墙铁壁一般,尽挖别人的墙脚,谁捉住我啦?老弟我逍遥着呢。如果你只想解套您就别找我啦,老弟就是专门吃借刀杀人这碗饭的!”黎翔开导起我来,“中国股市哪有什么投资,都TMD投机!哪有什么专家?只有赢家和输家,换句话只有狼和羊。赢了你就是专家,输了你就是——什么家来着。”

我及时补充:“坐家,在家里坐着,羞于见人,以泪洗面呗。”

“您说得太对啦。”黎翔一拍大腿,又反问我,“现在找工作多难啊,您知道我这三流大学的毕业生,怎么找到这个一流公司的一流职位吗?”

我摇摇头。

“咱靠实力说话。我在大学开始炒股,入市资金三千,这么长的熊市,短短两年,小弟账上已经两万多啦。”

“你股神啊!”我脱口而出。

“我从来不信书上和狗屁教授说的。我是把股市当战争的,你不吃掉他,他就吃掉你,术语叫‘零和博弈’。刚开始没一个公司理我,我投的简历上百份,他们看都不看啊!我的学校他们都不知道干吗的!什么也别说了,我伪装成一个大户,拿着我的成绩单——交割单直接找他们老总去。”黎翔滔滔不绝,在电脑上调出他的账户资料给我证明,“老总一看,眼睛都发绿了!什么也没说,当场就把我留下了。”

这家伙有鳄鱼一样的胃囊、秃鹫一样的嗅觉、饿狼一样的凶悍和泥鳅般的狡猾,瞅准了就咬,一咬就往死里咬,咬了就跑。血雨腥风胜似闲庭信步,果然是天才般的短线猎手。

我兴奋起来:“什么都别说了,哥们那点股票就全权委托给你啦。咱们君子协议,亏了算我的,赢了算咱俩的,就按代理费给你劳务费吧。”

黎翔比我还兴奋:“有这么好的事儿啊?难怪我这几天眼皮直跳呢。”

“你说吧,你给别人代理,代理费怎么算?”

“一般是利润的百分之五吧,好的百分之八。不过这都是公司的收入,我是拿死工资加点分红的,落到我头上百分之零点零一也不到。”他有些激动,“老哥,不公平啊,我帮他们赚了多少钱啊!太黑啦!”

“你很坦率,就冲你这一点,我就信任你。”我一锤定音,“我给你纯利润的百分之十怎么样,以前亏的别管,从现在市值算起。——好了还有分红。”

黎翔就像不信自己耳朵似的:“啊,您这么豪爽啊!”

“久走夜路总会撞见鬼嘛,我是个好鬼。”我拿出全套资料给他看,补充说,“如果你不信,咱们可以签合同。你也得打消我的顾虑——万一你携款而逃怎么办啊?我的座右铭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何况咱们认识没几天嘛。”

“您说到我的心坎里去啦。”黎翔兴冲冲地看完资料,说,“经济手续最忌混乱不清。除了签合同,您只给我您的网络账户资料,我修改密码。原始资料你留着,这是一个相互制约,谁也单独划不出资金。对我的制约是,我最多把股市资金划到您的储蓄卡上。”

“对我的制约是什么?”我问。黎翔说:“您动不了账户资料和资金。即使您用原始资料通过挂失来修改网络账户资料,您一动我立马就知道啦。但您注资是不受任何限制的,呵呵。”

我大幅度握着他的手:“不愧职业杀手啊!就凭你这点小肚鸡肠——,不,我用词不当,就凭你这职业素质,哥们没不放心的。你呀,就大胆操作——给我狠狠地打,照死里打。”

“上了战场没有最狠,只有更狠。”黎翔兴奋不已,眼里闪出狼一样的光芒,“老哥,我多久汇报一次战果?”

我想了想,说:“除非我主动问你或你觉得有必要。咱不计较一城一池得失,你就大胆操作吧。——但有一点,别碰期权什么的,风险太大。哥哥我是只吃得起补药,吃不起泻药了。”

我们简单写了个协议,留下他的身份资料。黎翔高兴地说:“老哥,股权分置改革马上就启动了,权证交易也开通了,创业板也提上议事日程了,大小非问题最终也会解决,这是挑战也是机遇,您就等好吧。”

我打断他:“你就别给我卖弄词藻啦,我当初就是这样被忽悠进去的。我管TMD挑战还是机遇呢——是挑战你就迎接挑战,是机遇你就抓住机遇。一切废话少来,哥哥要的是硬通货。”

“老哥,您太信任我啦!”黎翔如遇恩人。我说:“我相信直觉,你这人靠谱。”

“打小别人都这么说我,还给我取了一外号——铁公鸡。”黎翔扭扭捏捏。我哭笑不得,突然一声断喝:“铁公鸡!有没有信心?”

黎翔一愣,傻傻地来一句:“有!”

“我听不见。”我装聋作哑。黎翔立马摩拳擦掌,把高耸的鸡胸拍得跟TMD战鼓似的:“有!有!有!……”

我知道黎翔魂不守舍地守着我的股票账户,比TMD看毛片还争分夺秒聚精会神呢,我没不放心的理由。后来赚的翻译酬劳和几笔版税,我统统转入股票账户了。每次我还没告诉黎翔,他就迫不及待地发来短信:“资金×××已于×月×日×分到账,谢谢合作!”

整整一年我都没过问,有几次黎翔吞吞吐吐要汇报战况,被我挡了回去:“先说,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黎翔支支吾吾:“有好消息,有坏消息。”

“是不是非说不可?”

“那倒未必。”他说。

“那就别说了。”我说,“坏消息说了也白说,我早就麻木了;好消息就先忍着,等到以后一块说。”

“那我还是别说啦。”“铁公鸡”笑着做个鬼脸,退出去了。

一晃,我这个异乡人在北京进入“七年之痒”,我也悄然人到中年,我依然没摆脱“不成功罪”的梦魇,我的生活依然一塌糊涂,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中间没有爱情,却依然以日渐猥琐之躯在这个竞争日益惨烈的磨盘般的大都市里死乞白赖地硬挺着。惟一的进步——按家乡人的说法,我已经北方化了。时不时冒出二不挂五(注:四川方言,指不可靠,不地道。)的北京话,大大咧咧,不修边幅,皮肤粗砺得像北京的建筑和天空,胃口杂乱如野狗,两个字——糙了。

“纽东方”当初出国留学的几个室友,只有一个老北京杨涛回国。他摇身一变,成了一家美资公司的技术骨干。他当初的女友茵茵早成家庭主妇了。其他人有的在美国找到了工作,等绿卡,换身份。没找到工作的,基本读博士或博士后,只有山西人严力果胆大包天黑下来了。他的理由很充分:我是学美国研究的,离开美国我还研究个屁啊。

看着我的状况,杨涛从人生规划方面给我分析了一番,觉得我还是找个稳当行当为妥。我反思一番,觉得也有些理,而我也遇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陆续新出或再版了几本书后,结识了一些新朋友,应邀参加了一些文化活动,连中国最牛逼学府也去招摇了一番。出了一些风头也放了一些炮。不久,一牛逼大学的教授联系上我,他在书店看了我的书,甚为欣赏,辗转找到我。

在一家不错的素食餐馆“荷塘月色”里,我见到了彭教授。彭教授气质不凡,看上去颇有仙风道骨,伸手第一句就是:“你把我们这些学院派骂得狗血喷头啊!”

我颇为尴尬,忙说:“那都是瞎闹,逞个一时之快,我这人说话不过脑子。”

“没过脑子都能骂出花来,过了脑子那还得了?”彭教授打趣,很豁达地说,“没关系,不打不相识。”

“您真是大师肚里能撑船啊。”我说。简单寒暄后,他抛出主题:“你还是做我的博士研究生吧,我正招人呢。”

我颇为吃惊,谦逊地说愿闻其详。

“我知道你对体制内的人有看法。”老彭话锋一转,“但——你这样的自由职业者长期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体制内体制外各有利弊。体制外自由,体制内至少管饭还管你的生老病死。你看看王二,比你有才华吧,图清高,从体制内跳出去,死得多惨啊!四十来岁就没啦!还有以前大名鼎鼎的先锋派作家,居然沿街乞讨,斯文扫地嘛!当年和他一起成名后来进入体制内的几个作家,现在都是大名鼎鼎的名校教授啦。”

我说:“我太明白了,老九的宿命要么就是竹林七贤一样成为孤魂野鬼,要么就是招安——招安是主流。姜太公钓鱼是为了招安,孔老二周游列国是为了招安,诸葛亮躬耕南阳是为了招安,宋江上梁山也是曲线招安,甚至托名妓李师师斡旋。”

彭教授笑起来:“招安太难听,这叫入世,说白了还是尽社会责任。皇帝王八蛋,士大夫再不出来尽点责任,咱中国人还能活吗?都说大学学风很烂,确实有问题,连我这名校教授出去有时候也为那些满嘴跑火车的同事丢脸。”

“是啊,都成过街老鼠嚎叫野兽啦。”

彭教授用手半捂着嘴巴,压低了声音:“说实话我都不敢说是他们的同事,万一有人恨乌及屋背地里给我来一板砖怎么办?——我说我是‘纽东方’的。”

“高,实在是高!”我恭维道。老彭接着说:“所以啊,关键还是看你自己,没人拿枪逼着你胡说八道嘛。咱不谈主义,只研究问题。可出可不出的风头,咱别出;可拿可不拿的钱,咱拿一点。”

“先生说得很在理,可是——我哪里够格啊?”我底气下沉。彭教授呷了一口“碧螺春”,说:“我看你行,文笔不错,有自己的观点,也敢说。英语不错,还翻译东西。出了这么多书,很勤奋。综合素质很好,缺的就是学术训练,我正缺这样的苗子。”

“我不是苗子了,早成歪脖子树了。”我补充了一句。彭教授连连摇头:“不算大,我的弟子比你大的好几个。”

我惴惴不安地说:“我只是一个三流大学的专科生。”

“以同等学力嘛,国家承认的,这说明国家并不是惟文凭论嘛。”彭教授还透露,“你来,保证你硕博连读。”

“那得几年才能毕业啊?”

“顺利的话,五年吧;加上复习考试,六年。”

“六年?还得考试啊?”我头皮都发麻了,我觍着脸小心翼翼地问,“能不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啊?”

“你什么意思?”

我吞吞吐吐:“就像贵党的某些人那样——当然他们是公款,我是出私款。”

“那可不行。咱们毕竟是著名教育部门,盯得紧。”他连连摇头,然后笑起来,“况且,我也不属于你说的那个‘贵党’,我是无党无派。孔子曰,君子不党。”

“乐得逍遥,佩服!”我说,一脸局促,“彭教授,您有所不知,我最怕考试了。一进考场,活生生一烤鸭进壁炉啊!当年拼出吃奶的劲儿,还回了一次炉,才勉强考了个三流大学,您这儿——可是最高学府之一啊!”

彭教授笑起来:“你怎么这么谦虚啊。书里可不是这种风格啊,嬉笑怒骂的,那叫狷狂。”

“我不是谦虚,这是心虚。”我很诚恳地说,“说实在的,您这校园,一草一木都是学问,一石一砖都有来头,我看着都露怯,哪敢乱说乱动?确实底气不足嘛。”

“好好复习一下,我指导一下,应该没问题。”

“学费多少啊?”这问题马虎不得。彭教授说:“一年万把块吧,吃饭租房算你自己的,你应该没问题吧?”

“这个倒不是问题,就当投资吧。”我说。彭教授又说,“我给你找点活儿,每月也能挣个一两千的。”

“包分配吗?”我觍着脸问。

“都什么年代了,还分配呢?看来你的确在社会上闲散太久了。”老彭笑,又安慰我,“不过,我的弟子一般都能留在北京,最差的也去省城。”

“太好了。”我暗想,最次也能和李皓一个档次了。彭教授转而关切地问:“成家了吗?”

“您别提啦,提起我就要崩溃啦,都因为我固守‘三无’人员的身份,至今单钓幺鸡。”我有些激动。彭教授因势利导:“那你就更要进入体制啦。古人早就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嘛,这话虽然有些过分也不乏有理,经济基础嘛。”

“我也终于明白了。”

彭教授最后又说如果我不喜欢他的专业,还可以把我推荐给另一所牛逼大学的王教授,他说:“事实上我已经向他谈起过你了,你回去给他寄两本书,几天后再联系他,就说我推荐的。”

我连连道谢。我抢着买单,被彭教授坚决制止了。客客气气把他送上“丰田”轿车,一看时间,在附近的丹尼尔也该下班了,给他打电话,约他去喝酒,我想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丹尼尔竖起了大拇指,说:“你应该好好考虑,如果你有这个背景,去美国就容易多了。”

“先别说美国,就说以后在中国的日子吧,我就摇身一变,成北京人啦。”我说。

“为什么你上了北京的大学就是北京人了?”丹尼尔愣了。于是我给丹尼尔解释户口、暂住证、单位、组织、档案这些概念,他那个敏捷如计算机似的头脑越听越糊涂。好在丹尼尔明白这是个好消息,就频频与我碰杯。

我按彭教授的建议,将书寄给了王教授。这确凿无疑是最后一次招安的机会了,北京户口、工作和后半生可以一步到位。这好事要是放到十年前,我非得兴奋成副统帅自我爆炸了。无奈我的兴奋持续了没几天,居然波澜不惊了,连我自己都奇怪。

我给家人说了这消息,我妈高兴之余,只说:“天啊,读出来都多大了?你的当务之急不是读书,而是成家。当然,这事还是你自己拿主意。”

是啊,读五六年书,还搭上十多万二十万块钱。在这个硕士多如草博士满街跑海归也烦恼的时代,即使拿到中国最牛逼大学的博士,前景是否美妙也难说。再说了,我已经著作等膝,著作等身也指日可待,还读什么书啊?给胡蒙攒书的那两个呆瓜在脑海里一晃而过。我的热情迅速消退,我和丹尼尔一起拜见了彭教授,吃了一顿饭,婉言谢绝了。

所有人都对我和小羽的分手深感痛惜,只有一个例外——“灭绝师太”武彤彤。以前和小羽闹别扭时,她就开导过我,现在更是兴高采烈。她老是有意无意拿自己和小羽对比,对小羽在各个方面都流露出不屑的口气,我实在听不下去,不客气地纠正:“你也就比她多读几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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